“节奏乱了可以再调回来，但让对方抢到了先机，百里这边就很被动了。”乔里一边刷着新闻，一边沉吟着说道：“Feynman的意思是坐等百里日化的品牌价值下跌。”
“但GB银行，或许可以加速百里品牌价值的下跌？”程佳妮听了乔里的话，似是若有所悟。
“没错。”乔里将电脑分屏，然后转到程佳妮面前：“你看，评论的风向已经开始变化了。”
*
“我们的有关部门，好像总是马后炮啊。”
“买卖自由，品牌自己做不下去，倒怪人家花钱拿走了，这是什么逻辑。”
“课代表总结：DW在收购过程中发现百里日化的重大质量事故，于是放弃收购。百里担心事情败露，抢在DW公布消息前换了产品包装。 GB因为信贷部长和信用评级的问题身名狼籍，抓着保护民族品牌这根稻草就当救命绳了。”
“……”
程佳妮挑着看了几个后，问乔里：“有没有可能是水军？”
“有。”乔里点头。
“秦氏、锦心、GB也可以联合买水军。”程佳妮说道。
“三方联合，听谁的？”乔里轻扯了下嘴角，沉然说道：“秦百里与苏锦辰合作，倒是愿意听苏锦辰的，杜修娟绝无可能。等他们达成共识，DW早就控制了舆论。”
“所以你是想利用GB，尽快将百里的品牌价值拉下来吗？”程佳妮沉眸看着乔里，心里很是担心。
苏锦辰与乔里的关系她知道，她一直很佩服这两个人在感情之外这么理性的对待工作和事业。
但这两天……
乔里说是在家休息了两天，但她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休息好了－－脸色苍白、眼睛浮肿，精致的化妆也换不回来曾经顾盼生辉、犀利灵动的神采。
所以到底还是不能感情和事业兼顾吧？他们是吵架了吗？看乔里的态度，显然并没有妥协、而看锦心的操作，苏锦辰也没有妥协……
“你安排人收集一下这两天所有的新闻评论，分析维度包括时间段、评论者ID规律、评论变化曲线。”乔里没有直接回答程佳妮的话，直接交工作交待给她。
“好的。”程佳妮拿笔快速记下乔里的要求。
“我先处理这两天的邮件，有什么事，在两小时后再找我。”乔里点头，将电脑拖回到自己面前。
“Jocye，我觉得你不适合与GB合作。”程佳妮收起笔记本，看着乔里，小声说道。
“我要速战速决。”乔里沉声说道。
“Jocye，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程佳妮小心地看着她。
“与工作有关的，都可以。”乔里点头。
“你真的这么在乎这个项目的输赢吗？”程佳妮沉沉地看着她。
“不是不能输，是有赢的机会之下，就不能错过。”乔里抬头看着程佳妮，一脸沉静地说道：“全力以赴的去做，赢了理所当然、输了问心无愧。”
“……我懂了。我这就去做分析。然后将案子新的进展逻辑梳理出来。”程佳妮神色一凛，应声答下后，立即转身出去。
Feynman知道乔里休息，但还是每天都会写一封邮件给她。邮件内容汇总了百里收购项目当天所有的消息。
还有郑煜阳的两封邮件，替她将DW的后手做了个可能性分析，然后挑出三个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做法，提醒她注意，要推动、但不要留痕、更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要推动、但不要留痕……”乔里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在这句话上停留了一会儿后，便将郑煜阳的提醒放在一边。给他和Feynman回了个邮件后，便将两个人的邮件附件都下载到电脑，细细的看起来。
*
Feynman挑她休息的时候发邮件，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持续、密切关注项目的进展，然后适时出手。
而且他整合的信息里，还夹杂着DW总部并购的谈判进度，显然意在警告她：这个项目的失败、很可能就意味着总部的并购会失败。
乔里伸手按了按额头，在确认了Feynman的意思后，他发过来的消息就不用细看了，郑煜阳的文件有更详细的分析和拆解。
但显然他没有算到杜修娟的动作，所以他的思路反而慢于事情实际的进展。
“杜行长吗？我是MG乔里。”看完邮件后，乔里的思路更加确定，当即给杜修娟打了电话过去。
“是，DW中国公司说放弃收购，但这个项目是由总部直管的，所以您可以判断一下这句话的真实性。”
“没错，那时候，杜行长这边也可以趁机赚一笔，那么这次的收购事件，就由三赢变成了四赢了。”
“关于DW的后续操作，我想与您当面聊聊。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OK，稍后见。”
乔里挂了电话，拿了外套和公文包，快速离开了办公室。
*
“Jocye。”程佳妮见乔里出门，立即拿着文件从座位上冲了出来。
“有问题？”乔里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文件夹。
“媒体消息差不多汇总齐了，还没来得及分析。但大致来看，你刚才的感觉是对的。”程佳妮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她，看着她说道：“在相关部门刚发出新闻的时候，DW有大量水军攻击百里。三十分钟后，水军就少了，但舆论风向已经偏向了DW。所以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他们是这方面的老手。”乔里点头。
“你现在要去GB银行吗？一定要与GB合作吗？”程佳妮跟着她一起走进电梯，看着她说道：“要不，我去谈？”
“你准备怎么谈？”乔里微笑着看着她。
“让他们将股份卖给DW，而不是等到百里一文不值的时候。”程佳妮快速说道。
“如果GB与秦百里签有保价协议呢？”乔里再问。
“那么……。Jocye，有那个关欣在，她们不会好好和你谈的。”程佳妮又跟着乔里走出电梯，想了想说道：“要不让戴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