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谈判优势。”乔里停下步子，看着程佳妮说道：“她们想压过我一头，所以不会怀疑我的诚意。”
“你……要不我和你一起吧。”程佳妮还是不放心。
“我今天不去吵架。”乔里轻挑了下眉梢，笑笑说道：“你先去将这份分析做完，然后密切留意DW这边的新动作。”
“为什么是DW这边？”程佳妮看着她问道：“不是应该两边一起关注吗？”
“百里这边没什么可关注的，他们要做的都告诉所有人了－－以全新形象推出旧的品牌，产品注入锦心的基因、推广注入锦心的财力。但时间太短，不会有太大的作为。”乔里沉声说道：“他们要大步快跑，但跑的这个动作，可能原本就是错的。”
“错的？”程佳妮看了乔里一眼，若有所悟地点头。
“把心思放在项目上，其它的不要想太多了。”乔里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别想太多了……我也不想啊，可你们在家里是爱人、在事业上是对头……”
“如果是我……嗯，我就放弃那个男人，男人哪儿有事业有意思。但我可能无法去和他的旧情人合作……”
程佳妮看着乔里的背影，觉得她内心强大得让人害怕，但又觉得，女人做成这样，可能会很难得到爱情。
*
“乔里和我们合作？”
“她怎么可能……她放着百亿太太不做，为了百万不到的年薪和苏锦辰做对，她是疯了还是傻了才会这么作。”
关欣知道乔里要过来谈合作，心里一片狂躁，完全不相信她有合作的诚意。
“你不要一遇到苏锦辰的事就犯昏行不行？”杜修娟拍了拍桌子，让关欣安静下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说道：“你比乔里还大两岁，你怎么就不能和她一样精明呢？”
“锦心以百里现在的内部估值拿了45％的股份在手里，如果百里品牌跨了，苏锦辰就这一转手之间，就亏掉几千万。”
“乔里过来和我谈合作。如果我现在就将百里的股份卖了，DW就不用再出手攻击百里品牌，而秦百里手中的股份又不足以掌控秦氏。”
“苏锦辰趁机继续更换包装、加大推广，百里的外部价值会继续增加。这时候MG可以再次拉高百里的品牌价值评估，苏锦辰再出手，原本该秦百里赚的钱，就全被苏锦辰赚去了。“
杜修娟一脸无奈的看着关欣，只觉得这个女儿，比起乔里真是差得太远了。
“DW已经放话说不收购了！”关欣沉声说道。
“放到媒体上的话，能信吗？”
“我们说要起诉与艾喔的合同作废，我们能真的起诉吗？”
杜修娟看着关欣直叹气。
“艾喔的合同……”提到与艾喔签的合同，关欣立时没了底气与杜修娟争执。
“是你业务不熟，也不能完全怪你。现在艾喔也还处理扩张向上的趋势，暂时不会有什么事。现在肯定不能起诉，也不能因为合同问题停掉贷款。否则我们的风险评级还得再降。”
杜修娟沉静地说道：“暂且保持着，你通知法务准备好起诉文件，同时密切关注艾喔的营业数据，一有不对，就马上用起诉的方式停止投入。”
“好的，我知道了。”
“对不起妈妈，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关欣默默低下头。
“说了这个合同不全怪你，你也不用自责。百里日化的项目你注意收集信息和数据，为我们的谈判做背书。你千万记住：你的对手是乔里，你只能比她强、不能比她弱，否则你在苏锦辰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
杜修娟看了她一眼，轻哼着说道：“人家甩你甩得理所当然。”
“知道了。”关欣扯了下嘴角，眸底一片沉郁。
“去吧，我先准备下资料。”杜修娟摆了摆手，让关欣离开。
总之乔里来的时候，关欣最好不在。她也不喜欢看到女儿的对手趾高气昂的样子。
*
“杜行长。”二十分钟后，乔里推门而入。
“又见面了。”杜修娟起身将乔里迎进办公室，然后直接让她坐在办公桌的对面。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却与乔里一起坐在茶桌上，并亲手为她沏了茶。
“都在金融领域，见面是见平常的事。”乔里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杜修娟说道：“杜行长是前辈，对事情的掌控力和预见力都很优秀，所以我和您说话就不绕弯子了。”
“很好。”杜修娟点头。
“我代表MG，所以必须促使这个收购项目成功，否则我们只能拿到方案文本的费用。这对我们团队来说，就是失败。”
“而这次失败会影响DW总部与MG总部的另一个并购计划，这很严重，所以我承受不起。”
乔里将一个文件夹推到杜修娟面前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的老板给我的邮件，我想你看了，就知道这个项目对我、对我的公司的重要性。”
杜修娟看了她一眼，低头打开文件，是Feynman写给乔里的，一封带有警告意味的邮件。其中最重要的信息，就是DW总部与MG总部在谈合作。DW有意持股MG，并控制其一部分业务。”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百分百成功的项目，你老板太苛刻了。”杜修娟将合上的文件夹推回到她面前，稳重又大气的笑了笑，颇有长辈风范。
“不苛刻，他掌握项目所有的动向，所以他看得到赢面在哪里。”乔里收回文件，看着杜修娟利落地说道：“我助理正在做GB、相关部门和DW的媒体消息评论分析，我出门的时候她完成一半，可以看出现在舆论对DW很有利。”
“这是我来与您谈合作的前提条件，否则我不必过来。”乔里说完后，一脸微笑的看着杜修娟，沉静又笃定的姿态，在她这个金融老手面前，毫无弱势。
“我为什么要与你合作？”杜修娟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颇有主场气度，从容中透着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