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以前，奶奶很希望余沉烟能给她生个曾孙，可是他不愿意，他们经常避孕，所以一直没能让奶奶如愿以偿。
要是奶奶知道余沉烟给她生了一个曾孙女，一定会很开心吧。
萧寒舟低下头，拿起手机给老宅打电话。
奶奶有守岁的习惯，每逢除夕，都会睡的很晚。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老人声音。
其实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给萧寒舟打过电话。
因为除夕，按道理讲萧寒舟是要回去吃年夜饭的。
可萧寒舟当时正在警局，没有接到。
“寒舟啊，怎么回事，除夕都不回来吃饭，我还让人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呢。”老太太一个人过年，很不开心，埋怨的声音传来。
“奶奶。”萧寒舟声音沙哑，“今晚出了点事，没能回去。”
“出什么事了？”老太太焦急问道。
萧寒舟沉默了一瞬，好半晌才竭力稳住情绪，“沉烟……她生孩子了，生了一个女儿。”
本以为那头会传来老太太惊讶余沉烟怀孕的事，但没想到老太太却惊喜开口，“真的吗？沉烟生了！太好了！”
“奶奶……你知道她怀孕的事情？”
“我当然知道了。”老太太大声道，“全天下，就你不知道她怀孕。”
萧寒舟手指倏然握紧，迷迷茫茫看向窗外。
就他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下意识问。
老太太在那头冷嗤，“告诉你干嘛？告诉你让你拉着沉烟去做流产手术吗？当初可是你自己对着沉烟说，要是怀孕了就去打掉，她敢告诉你吗？”
萧寒舟眨了一下眼睛，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初自己说的话。
“要是我怀孕了呢？”
“打掉！”
冰冷无情又决然的两个字。
的确，是他自己说的。
“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我可警告你，你趁早打消离婚的念头，安安分分的给我过日子。”老太太警告道。
萧寒舟想，现在不是他要离婚，而是余沉烟要和他离了。
这话他没说出来。
老人年纪大了，这些事情就不让她知道了，免得操劳。
他嗯了一声。
“孩子起名了吗？多重啊，沉烟现在情况怎么样？按道理应该还不到预产期啊，是早产吧，怎么这么突然。”老太太在那头碎碎念。
萧寒舟只挑好听的话，说平安健康，不让她操心。
敷衍过去后，才挂断电话。
萧寒舟的心情其实还没平复下来，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那份汹涌澎湃便再度袭满全身。
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他不可能平息的下来。
萧寒舟点了根烟，降下车窗，冷空气和尼古丁一同进入肺部，许久，他才冷静下来。
一夜未眠。
次日早上六点，医院的大门刚打开，萧寒舟就抽身下车，去了住院部。
昨夜三点的时候，陆行书给他发了微信。
余沉烟的生命体征稳定，已经脱离危险了。
他站在病房外，听到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她应该是醒了，里面热热闹闹的。
萧寒舟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