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得不能自已。
边走边给谢澜发信息。
“我到北京了,可以去找你吗?”
“可以。”
我脚步一顿。
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谢澜站在不远处,温煦地注视着我。
我磕磕巴巴:“你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回收店的陈老板告诉我的,她让我来接我的女朋友。”
难怪陈姐说会有人来接我。
我傻笑:“我还以为我们分手了呢。”
谢澜接过我的行李。
“你喜欢钱没关系,我的钱够你花一辈子。”
“可我不能接受你不爱我。”
“我只想知道,如果我离开,你会不会就此放手。”
我眼前模糊了。
万分愧疚。
“可是我回国的原因很复杂。”
“这原因里有我吗?”
我用力点头:“你是我回来的勇气。”
当年爸爸妈妈赴美生下我,就带我回国读幼儿园。
我五岁那年,他们闹离婚,谁也不想要我。
我还记得爸爸嫌恶地说:
“她是美国人,凭什么让我们养美国小孩,就该让美国养。”
于是他们再一次飞往美国,把我扔在纽约的地铁站。
约翰大叔很烦我闯入他的领地,但他还是带我去中国大使馆寻求帮助。
“这孩子的中国国籍被注销了。”
从此,我跟着约翰大叔靠捡垃圾为生。
在纽约流浪了十五年。
想回国,渴望回国,可又深深胆怯犹豫。
直到认识了谢澜。
我漂泊的思乡之情,终于锚定在这片土地。
我郑重重复:“你是我回来的勇气。”
谢澜嘴角轻扬。
“那,你现在愿意跟我去领证吗?”
我怔住了,眼泪止不住涌出来。
我没敢跟他说过。
最初接近他,除了贪图他的钱,还贪图他的国籍。
我想通过婚姻重新拿回我的国籍。
他什么都愿意给我。
遇见他,我何其幸运。
我扑进他的怀里。
“我愿意。”
番外:
“哥哥,能不能别报警?”
女孩拽住我的衣服恳求。
我指着钱包。
“想要?”
她眼巴巴地点点头。
“那就拿着,用不着偷。”
她惊喜地抱着钱包,看向窗外藏在角落观察的流浪汉。
就这样暴露了队友的存在。
是个对欲望很诚实,却不太聪明的女孩。
多年后,我再一次在纽约街头看见她。
这次她只有一个人。
是队友离她而去了吗?
我曾经想过,流浪的女孩,也许哪天会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世界。
但她正为捡到一束花满足地闭上眼。
我为她蓬勃坚韧的生命力而赞叹。
给她留下一块劳力士手表。
希望她不再为了生存疲于奔命。
后来她想方设法要我的联系方式。
董成刚的弟弟软磨硬泡。
“澜哥,我真的缺这点钱,那妹子刚卖了块表,可有钱了。”
我默许他向她出卖我的联系方式,并且通过她的好友申请。
我想借此观察那颗顽强的草,会长成何等模样。
可我没想到她会诱惑我。
直白的欲望,笨拙的勾引。
她还是那个不太聪明的女孩,不会隐藏自己的目的。
可那份初生牛犊一样横冲直撞的天真。
莫名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的克制狼狈又艰难。
在专柜看到那件蝴蝶吊带。
我控制不住想象她穿上的样子。
看到她发来的照片。
我溃不成军。
她成功了。
我抵挡不住她的诱惑。
我的理智不由我控制,欲望轻易受她所牵引。
幸好,我能给她我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