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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耳山貓2025-07-02 20:589,433

秦婉君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就听到西王妃问:“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请婉君闻言,不由得转头看向西王妃。

  西王妃微笑着说:“这阵子事儿太多,我们娘俩许久没在一起说话了,这里边也没有外人,你对我说一说你的看法。”

  西王妃这话一出,一直伺候在左右的是女嬷嬷们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希望在宣布世子人选之泉,并没有与他们提起柿子的事情,仿佛是突然间做出的这个决定之后,王爷和王妃也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过此事,请婉君也没有多问,只是,秦婉君不由得想到有一次江元谨曾经问过自己,如果他不是西王府世子的话,自己会不会失望。

  对于秦婉君而言,江元谨是不是式子都无所谓?只要他是江元谨就行,江元谨是世子那也是应该的,再请婉君看来江元谨为整个西北的安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请婉君敢说,如果西北没有江元谨的付出,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让西北的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就凭着西王和远在徐州的西王世子,西北的安定怎么可能保证?一个在前线打仗,根本就顾不到后方,一个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质子,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顾得了她身后西北的百姓能否过上安定的日子。如果没有江元谨的机智多谋,到处算计,即便就是西王在战场上取得战功,他也抵不过背后人的算计,西北失手的一天,也不会久矣。西王世子在徐州,能够安然无恙,娶妻生子过上舒适的生活,如果不是西北的形式,让皇帝忌惮,不敢对世子如何,说不定这个西王世子早就成为了弃子,就像其他的质子一样,皇帝怎么可能会让他顺顺利利的,长这么大,这难道不是因为忌惮他身后的西北势力,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嘛?

  所以能够保证希望在战场上的胜利,保证世子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的活着,为西北做出最大功劳的人不是他们两个人,而是江元谨,请婉君认为江元谨有那个能力坐上这个世子之位。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保证西北以后的安定,才能够让西北不断的壮大,让任何人不敢小觑。

  但是江元谨不是世子,那她请婉君就当他的夫人,她会与丈夫一起在空闲的时间高谈阔论,谈天说地,对弈于方寸之间,抚琴与廊沿之下。两个人还会在闲暇的时候去游山玩水,看看这秀丽的山川大江,以后隐居在美丽的山间享受世外桃源的生活。

  再请婉君看来不管江元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未来的生活就有希望,就有乐趣,就有目标。

  在别人羡慕的地位面前,责任更大,压力更大,两个人的生活会有更大的缺憾。在普通人的日子里,反而有着普通人的乐趣。所以秦婉君自从认定了江元谨之后,认定的就是他这个人,对于他的地位是高是低都无所谓。她秦婉君要的就是她守着他,她也守着他,不负此生。

  请婉君懂自己的心,但是对于王府的事情也不是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自己的想法。

  必定她是一个普通的人,普通人生活在世界就有丰饶,就有牵绊,对于这一些认知,请婉君比谁都清楚。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上一世的记忆和遭遇,而且现在还加上了江元谨处警。如果将远景还如现在这样有足够的实权,那么他可以利用这石泉做出很多对西北有利的事儿。如果没有了这些实权,江元谨以后做事就会掣肘。

  江元谨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秦婉君不希望他的能力被埋没,被压抑,甚至被别人忌惮。

  所以请婉君确实也有自己的看法,西王和西王妃对这件事情风大云轻的态度,让秦婉君觉得立那位柿子留下的小公子与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还不如说是某种布置。

  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手在膝,王妃和西王身边的江元谨和姜朝燕兄妹二人。于情于理,西王妃和西王对这二人的感情要比对,从一出生就被送到皇帝眼皮子底下做质子的那位欣王世子的感情要深厚的多,对那个孩子更多的是愧疚。而对于江元谨兄妹二人的感情是亲情,是依赖。而且这么多年,这兄妹二人为西北所做的,西王和西王妃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便就是不为了他们自己,为了整个西北的未来,为了江家能够不再被朝廷再一次赶尽杀绝,西王和西王妃也会选择江元谨为西北将来的主人,因为这是为大局出发。王菲和西王那么机警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这一点。别说是世子已经死了,即便就是世子还活在世上,将来西北的主人也不会是那个从小就被放在皇帝身边,作为质子的世子。

  西王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想象不到一个从小就被放在皇帝身边教养的人,对他和对西北会有多少感情?即便就是不被皇帝给同化了,对他们这对父母也有怨恨,西王江淮远怎么可能把祖宗留下的基业交到这么一个人的手里呢?

  所以说,西王和西王妃做出让那小公子做世子的决定,应该是某种布置。请婉君可不认为是愧疚的原因,即便就是再觉得愧对于自己已经过世的儿子,再觉得愧对于这个刚出生就被皇帝控制的小孙子,他们也不会拿西北做赌注。

  只是有一点让秦婉君想不通,那位小柿子虽然说在公众出生还被养在太后的面前,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已经被人掉了包。但那位西王世子妃怀孕这件事应该是真的,西王府对这点儿还是有查证的,让秦婉君想不通的是,别人都能想的事儿,西王府却一点儿都不担心。这怎么说也是已故世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难道西王府就不怕混淆血脉吗?

  秦婉君与江家的人这段时日的接触,还有与江昭艳与江元谨这几年的相处,他能够感觉的出来,西王府的人并不是为了利益而不顾子孙死活的人,正因为如此,请婉君才想不通。

  再就是秦婉君与西王非接触的过程中,能够感觉得到西王妃是一个很注重亲情的人。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在身边,这一对儿女的目光里的那一种温情,秦婉君只有在自己的母亲的眼里看到过。请婉君时常在睡不着觉的时候把西王妃和自己的母亲相对比,他发现西王妃看西王的目光,就跟朱丽颖看自己父亲秦高松的目光是一样的。那眼睛里充满的是爱。但是西王妃对西王的态度与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父亲的态度又不一样,自己的母亲对父亲是一位的顺从,而西王妃对自己丈夫的态度就如同自己对江元谨一样,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见解,从中帮助自己的丈夫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请婉君知道自己心里有多爱江元谨,但是他从来都不是完全顺从这个男人。

  所以请婉君一直都认为西王夫妇是相当恩爱的,这么一对恩爱的夫妻,怎么可能不心疼,从小就被送去做质子的儿子呢。即便就是对自己这个刚刚嫁进来的媳妇儿,都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对?那个陪着自己儿子受罪的儿媳妇儿关心呢?西王菲和那么喜欢小孩子的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儿子的那个遗腹子冷淡呢?但事实上,西王妃对那位已故世子的态度不仅是不关心,从来也不提起那个陪着狮子一起受罪的儿媳妇儿,对于那个遗腹子更是不曾谈起。

  只是在某些事情上,别人提起的时候,西王妃也同别人一样听一听,从未问起过那母子二人的情况。

  甚至在平日里就没有这么已故顾世子一家人一般。关于这一点儿,秦婉君还没有嫁给江元谨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不过那时候他想着有可能是因为柿子不在王菲面前长大,所以在王菲心里对他的感情敌不上江元谨和江昭艳兄妹二人,但是这次立世子的事情之后,请婉君心中的疑惑就更大,总而言之,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透着一种诡异。

  原本秦婉君也想找个机会问一问自己的丈夫,只是江元谨难得有空闲在家,即便就是江元谨有一会儿空闲,不是看书就是弹琴,画画过日子,请婉君很想过这种两个人的遐逸日子,并不想让那些不管两个人亲密的事儿掺杂在中间。

  现在西王妃突然问她,秦婉君虽然有着太多的疑惑,但是她也知道怎么说才更合适,于是她心里斟酌了一下,正要说话的时候,段嬷嬷却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请婉君抬头一看,跟在断磨磨身后的是一位老妇人,而且还是她认识的一个人,这个老妇人曾经帮助过秦绾音接生,请婉君看了西王妃一眼,目光重新落在刚刚走进的两个人身上。

  那位老妇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坐在上首位的心王妃和秦婉君,然后在顾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给他们俩行过礼,王飞急忙抬手扶住了老妇人,让顾嬷嬷扶着老妇人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秦婉君已经嫁进西王府有几个月了,但从来都没有在府中见过这个老妇人,秦婉君也曾经在顾嬷嬷面前,特意提起过这个老妇人,必定这个老妇人帮助秦绾音接生过孩子,如果没有这个老妇人及时出手的话,很可能秦绾音这个孩子就会伤了身体,以后再没有生育的可能。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大事儿,所以请婉君一直都想着当面解一解这个老妇人。

  请婉君记得他提起这个老妇人的时候,当时顾嬷嬷只是说他年纪大了,不爱出门,在王府的一座院子里养老,秦婉君当时就感觉到顾嬷嬷并没有让他去见这个老妇人的意思,所以就托顾嬷嬷给这个老妇人送了一些点心和吃食。

  现在看着顾嬷嬷领着这个老妇人出现在西王妃的面前,而且秦婉君能从西王妃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西王妃对这个老妇人很是亲切。

  只是西王妃说动,老妇人答西,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秦婉君感觉出来了,这个老妇人应该是耳朵不好,她根本就没听清西王妃的话。

  就在秦婉君琢磨清楚目前的状况的时候,就见那老妇人突然转过脸看向秦婉君,笑眯眯的说:“少夫人啊,谢谢你给老奴送的点心,太好吃了,您是不知道他们那些人都欺负我这个老婆子,不给我点心吃。”

  一直站在一边的顾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老姐姐,你又在主子面前胡说八道了,大夫不是说了吗?你不能吃甜食,小丫头们都是为了你好。”

  那老妇人似是听懂了一样,立刻点点头说:“对的,对的,那些小丫头片怎么一个一个都没规矩,该换了,每天都给我这个老婆子吃点米粥。”

  顾嬷嬷眨眨眼睛,一脸的无奈。

  就见那老妇人再次看向秦婉君说:“来来来,少夫人,你过来,老奴给你把把脉。”

  请婉君先是一愣,不明白这老妇人话中的意思。

  正在她犹豫之际,队上的就是西王妃那一双笑眼,倒是顾嬷嬷笑着说:“少夫人可有福着呢!老姐姐今天来这儿就是给少夫人把脉的,少夫人啊,你可别小瞧了老姐姐,他年纪大了,这脉把的可准了,只要让她把过脉的人,说什么时候能怀上就肯定什么时候能还上。”

  请婉君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妇人要给自己把脉,是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适合不适合怀孕。

  对上王妃那带着期望的目光,请婉君也不好拒绝,便走过去,在老妇人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伸出手臂。

  顾嬷嬷急忙给秦婉君的手腕下垫了一个软枕。

  请婉君感激地看看顾嬷嬷。

  那老夫人把脉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搭…在秦婉君手腕上的手微微的颤动,请婉君有些担心,怕她找不到自己的脉搏。

  这老妇人仔细的转了三次买,然后才放开手,还用她那枯干的手指给秦婉君里了,李一秀笑着说:“少夫人,老奴给你的方子,你有没有按时服用?”

  秦婉君之前因为对这个老妇人有所怀疑,所以并没有服用她给开的药。被问啦,脸上有些尴尬,于是为自己辩解道:“之前因为正在服用别的卜生药方,怕混在一起了,所以想着前面那个药方停上一些日子再用。”

  秦婉君虽然是为自己辩驳,但它说的也不是假话。她喝的那些药方是瑞清王妃派人给她送来的一个调理身子的方子,现在已经停下。

  就见那老妇人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西王妃笑着说:“嬷嬷,我儿媳妇儿她的身子如何?您之前给他开的什么房子?”

  就见那老妇人一边慢慢的吃着顾嬷嬷给她拿的甜点,一边说:“少夫人的身子还可以,怀娃娃肯定没问题,老奴给的就是王菲,您年轻时候用过的那个方子,少夫人吃上一阵子,就能早些怀上娃娃,以后生产的时候也就能少受罪了。”

  请婉君立刻就感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她的肚子上。

  请婉君不由得有些窘迫,脸一瞬间变得通红。

  西王妃笑眯眯的对秦婉君说:“不用担心那个方子,我以前也用过,既然馍馍给了你,你以后就吃吃看吧,有好处。”

  听王菲这么一说,请婉君红着脸应下了。

  老夫人又坐了一会儿,在这吃了不少的典型才被顾嬷嬷送回去,临走的时候还偷偷的把那甜点装在了自己衣袖里。顾嬷嬷在一边数落着,但是那老妇人也不在乎自故自的往前走。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西王妃笑着吩咐顾嬷嬷再给老妇人装上一些甜点。

  老妇人走走出去没多久,外面就有人要拜见王妃。

  西王妃看了请婉君一眼说:“我这些日子太忙。你有什么想不通的,想知道的回去问元哥儿,他不会瞒着你。”

  就在秦婉君起身要告辞之际,西王妃又说:“好孩子,你只要跟元谨好好过日子就成,杨行想抱孙子,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甭担心。我跟你爹还在呢,不会让你们吃亏。”

  秦婉君马上就明白了王飞所说的乱七八糟事儿是什么?看起来,王菲今天原本想跟自己说的事儿,是跟世子之位有关系,怕自己多想,这是安慰自己呢。

  请婉君更感谢西王妃对自己的体贴,但是她不能把自己并不在乎世子之位是否落在江元谨头上的这种想法说出来。那毕竟是很多人想方设法争夺想的东西,西王和西王妃,他们的布局自己更不能打扰,更不能说丧气话,所以请婉君笑了笑就告辞了。

  秦婉君从西王妃的庆衍殿出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有下人告诉她,江元谨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请婉君就拿出来上次那个老妇人给他开的那个药方子,他把上面的这些药看了一遍,关于药理方面的东西,请婉君虽然不能说特别的精通,但是看个药方子还是能看得懂的。可能也是因为今天西王妃的态度,请婉君看这个药方的时候比以前要用心。只是她看了一遍,觉得这个药方确实对受用女子十分有益,但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难道是她多想了?还是这个妇人有什么问题?

  请婉君就不理解了,这只是一个对怀孕有益的方子,为什么西王妃会这么重视?

  就在她拿着药方思索的时候,手上一空药方子就被一只白皙的手给抽走了。

  请婉君转过头,就见了江元谨正在看那张药方。

  请婉君也没打扰他,江元谨把药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脸上带着笑,问道:“你要用这方子?”

  说这话,江元谨已经一伸手把请婉君从床上捞起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请婉君红着脸,伸出手去抢那方子。

  就听到男人说:“这是哪来的?这个方子不错嘛。”

  秦婉君原本不想搭理他,不过想到那个老妇人,她还是转过脸看着男人说:“这个方子是魏嬷嬷给我的。”

  江元谨闻言挑了挑眉。

  请婉君看他这表情,索性就问:“这魏嬷嬷是什么人?我见母亲非常信任她。”

  江元谨笑眯眯的看着请婉君说:“你觉得她有问题?”

  就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漂亮的猫眼看着男人。

  江元谨说道:“她是我母亲的生母,留给我母亲的人,当年也是云家的人。”

  请婉君想起来,当初秦绾音生产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和他的怀疑都对江元谨说了:“我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想到她是王妃的人,还救了我二妹一条命,我才没有跟你说,毕竟我那个时候只是凭空怀疑。”

  江元谨听之后只是笑着说:“原来如此。”

  请婉君看了他一眼,又说:“可是看母亲的态度,这位魏嬷嬷好像没问题,难道是我想多了?”听婉君的话,不由得软了下来。

  江元谨叹了口气说:“不是你多想了,这个富人确实有问题,只是问题并不在她身上。”

  听了这话,请婉家更好奇了:“那是出在谁身上?”

  江元谨沉吟了片刻,然后笑着说:“这也是陈年旧事儿,你想听就告诉你。”他顿了顿才说:“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说起来也是几十年前的旧事儿……”

  请婉君这时赶紧从躺着怀里爬出去,狗腿的给男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里说:“喝口水再说。”

  男人看着她这狗腿模样,笑着,故意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夫人啊!为夫本来就夫纲不振。现在母亲又处处向着你,以后为夫该怎么活?”

  请碗就腻了他一眼:“喝水!”那目光中是满满的宠溺。

  “我和朝燕都是魏嬷嬷接生的。”江元谨说。

  平婉君皱起眉头说:“我可是记得你上次说世子也是魏嬷嬷接生的。”

  男人抱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我可是记得我当时是说我兄长也是魏嬷嬷接生的。”

  请婉君怎么救觉得这句话这么别扭呢?哪里不对?但又一下找不到根源。

  对上男人那一双深邃的眸子,请婉君瞬间就找到了他察觉哪里不对的缘由,她惊讶的张大嘴,下意识的问:“难道世子他……”

  对于秦婉君的质疑江元谨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直都带着温和的笑,看着她,似是想听请婉君说出来下面的话。

  请婉君果真没让他失望:“世子不是你的兄长?”

  说完这句话,秦婉君几乎都被自己的话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江元谨却是伸手轻轻地摸了摸秦婉君的头发,轻叹了一口气说:“我的亲生兄长还在我母妃肚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请婉君能够明显的感觉得到江元谨情绪的低落。紧接着又听他说:“听说母亲怀着我胸涨的时候,有人给她下了毒,那时候母亲就快要生产了,若不是有魏嬷嬷,再差一点就一尸两命。”

  秦婉君虽然之前已经有过怀疑,但是猜测毕竟是猜测,她并没有得到真实的答案,更没想到过这个真实的答案是如此的残酷。

  请婉君下意识的握住了男人的手,他能感觉得到男人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江元谨反握住秦婉君的手,继续说:“那时先皇在位的时候,西北江家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怎么能够容忍江佳继续在西北壮大呢,况且你也知道现在的西北江家可不是原来那个实力雄厚有底气的江家,我曾祖父刚刚收复西北之初,别说是与朝廷抗衡了,就连西北这些世家的打压都勉强应对。当时,西北的各大势力还很是大,隐约有联合起来与甘肃都督府抗衡之势。朝廷当时之所以没有伸出手来联合西北世家的势力,把江家给灭了,原因就是当时有南部水患,沿海倭寇对南部造成了微压,朝廷为了夺回南部被倭寇占领的岛屿和沿海的几个州郡,这才给了我曾祖父一个喘息的机会,为了稳住朝廷,也为了稳住西北的这些世家,更为了不让当初西北再次沦落在西夏撩人的铁蹄之下,种受侮辱。我曾祖父用了不少强制的手段,才使这些世家服贴,西北也暂时稳定下来,所以那个时候的甘肃都督府实在不能与朝廷抗衡,即便当时我那兄长活下来,西王府也会遵循皇帝的圣旨,把她送去徐州做质子。”

  请婉君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她虽然没有经历过当时的那种情况。但是请婉君经历过两次,毕竟有过沧桑的经历,能够想象得到一点当时的困境。

  江元谨看着妻子眼睛中突然表露出的那种沧桑,心里蓦然就没那么难受了。他又说:“他死了,自然就轮到甘肃都督府的第二个儿子了。我母亲那时候刚刚失去了她第一个孩子,痛不欲生……魏嬷嬷和顾嬷嬷为了让母亲振作起来,就出了个主意,让母亲对外称孩子没死,找了一个新生儿来代替。等过上几年,将她送去做质子,这样母亲的第二个儿子就能够保全了。”

  “原来如此,”请婉君这下想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以前心里堆积的那些个疑问,在这一刻迎刃而解:“难怪,之前的那个传说……说你是母亲姐妹的孩子,事实上……是世子?他才是母妃姐妹的孩子,那他不是?”

  江元谨看着满脸疑惑的妻子,嘴角扯了扯,摇摇头说道:“那些传言纯属瞎扯,“世子”是我母亲一个陪嫁丫鬟的孩子。”

  “那“世子”他他他……真的死了吗?”秦婉君瞪着一双大大的猫眼,看着江元谨问道,只是后面的半句话确实很低,像是在试探。

  这话让江元谨有些惊讶,随即就笑出了声儿:“你想什么呢?”

  “只是感觉哪里不对而已?”从男人的态度,请婉君看得出,这里肯定有猫腻,事实肯定不是大家所知道的那样。

  果然江元谨笑着点了点自己妻子的鼻子,一脸宠溺的说:“小机灵鬼,你是拿鼻子闻出来的?”

  请婉君拍开男人的手,瞪了他一眼,这不是拐着弯骂她是狗嘛。

  男人笑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半真半假的说:“看起来我还是挺有福的,把你放到了身边,像你这么机灵的小家伙,如果在别人的身边,我岂能睡得安稳。”男人说着在秦婉君的额头吻了一口又说:“他没死,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就功成身退了。原本以为这件事做的万无一失,连朝廷都没察觉,不想竟然被你这个小东西给闻到了,你说你这鼻子灵不灵?”

  秦婉君才不理会男人的调侃呢,既然那件事儿已经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想。请婉君就不愿意再深之,毕竟那跟他无关。秦婉君最想知道的是自己男人的事情,她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儿?”这个问题确实是秦婉君最想知道的。毕竟这个男人要跟自己一辈子相守。还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影响自己的后半生,对请婉君来说这是重中之重。

  江元谨脸上的笑淡了一些,叹了口气,这才说:“母亲生第一胎的时候,胎死腹中,因为被人下了毒,之后虽然被魏馍馍给救了回来,毒素那么可能一下子能够排除干净的,所以我生下来也是带毒的。”

  请婉君不由得惊讶,江元谨竟然是在王菲怀她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的?他是懂医术的,自然明白这种从娘胎里带的毒是最难解的,难怪江元谨病就是这么多年,他年幼的时候肯定会非常痛苦。

  心里这么想的,请婉君再看向男人的目光中,就带着藤兮。

  男人从自己妻子的目光中读出了里边的疼惜和悲痛,就是把妻子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地蹭了蹭,说道:“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而且因祸得福,我现在可是百毒不侵。”

  请婉君闻言越发的心疼,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苦难?才会在面对这种事儿的时候还能开玩笑。

  “是谁下的毒?查出来没有?”请婉君问。

  男人沉默的片刻,这才说:“当时曾祖父还在,西王府还不是西王府,还是甘肃都督府。能够把毒带进都督府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请婉君皱着眉头说道:“外面的人无法下手,难道是都督府里边的人?”

  果然江元谨听了她的话,就佩服的点点头:“你猜的没错,当年能有机会下手的人,只有这个府里的人。”

  这次请婉君沉默了,因为任谁被自己的人给算计,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不用想都知道,在这个服里能给西王妃下毒的人,除了老王妃就是二房那一家。

  请婉君不再说话,江元谨就猜到了自己的妻子已经想到了是什么人,给自己的母亲下的毒。她低头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想到之前被妻子拿在手里的那个药方,说道:“你放心,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我不会容忍任何人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说着,他在自己妻子的额头落下一吻,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请婉君向来都对男人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这个男人带着他所具有的笃定和强势,他每说出的话,都能让秦婉君安心。

  两个人相拥很久,请婉君这才又问:“魏嬷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才在府中深出简入?既然为嬷嬷是当初那件事的知情人难保不是有人对柿子的身体有所怀疑,才会借我二妹生产这件事儿千方百计的把魏嬷嬷给扯出来。”

  一想到当时秦绾音突然提前发动,秦婉君和他身边的人首先怀疑的就是雷景荣,那个妻妹做的手脚,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有人为了让雷家人送走那个产婆,请来魏嬷嬷而用的手段。不与这件事联系起来还好,一旦把这些事联系到一起,请婉君一下子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真该庆幸秦绾音和那个孩子都安然无恙,不然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如若真的如此,那背后之人当真是阴险狠毒,为了挑起吉大世家对西王府的不满,反而要利用秦绾音和那无辜的孩子的性命做赌注,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背后之人的心思何其歹毒,真的是该万劫不复。

  秦婉君的拳头不由得紧紧握住。

  把她抱在怀中的男人,怎么能够感觉不到自己妻子情绪上的变化呢,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妻子抱得更紧一些,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去找人查的,我是不会放过那些幕后捣鬼人的。”

  在男人的安慰下,请婉菁的情绪,这才慢慢的好转。

  这时候,江元谨又把那个方子拿过来,放在覃婉君的眼前说:“魏嬷嬷虽然不是大夫,不过在妇人生产这方面确实很厉害,她送的你这个方子,你吃吃看。”

  又提起这事儿,别说是刚才那点情绪了,请婉君此刻完全就是想找个地方钻去钻进去,她瞪了男人一眼,小声的说:“你自己还不爱吃药呢。”

  虽然声音很低,男人的耳力确实非常的好。他笑嘻嘻地说:“夫人,你在低估一些什么,不要认为为父听不到啊!”

  请婉君转过头,扬起那一张被男人捏的发红的脸,含糊不清的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书房里的那两个盆栽为什么会有中药味儿,你可别告诉我,你可别告诉我他们是吃中药才活了这么多年的。”

  男人却是面不改色的说:“你这就不懂了吧?那是要用药才能喂活的。”

  请婉君还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也学着男人的动作在男人的脸上掐了掐,然后用一种登徒子的口吻说:“这小倌儿挺水灵的,大爷喜欢的很……”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男人一下子给扑过来堵住了,很快,两个人就扭成了一团。

  第二天请婉君就按照魏嬷嬷,药方上的药开始抓药熬药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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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军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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