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仿佛在这一刻凝滞,只有云旭叡一步一步的向秦婉君靠近。这一刻的云旭叡一句话都没说,他脸上的表情仍然带着张扬骄傲不可一世,但那眼中的悲伤,也毫不掩饰,仿佛就如受到了重创,濒临死亡的小兽,云旭叡发出来的那种生无可恋,是来自内心深处的。
江昭艳被自己的这种认知吓了一跳,她可是没有同情心的,所以他甩了甩脑袋,把这种思想甩出去,挺直腰杆站在秦婉君的前面。
而此刻的秦婉君也能够感受到来自云旭叡心底的那种生无可恋,她的心在这一刻也被感染,一种无名的伤心,但也被她瞬间抛开,剩下的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在秦婉君的记忆中,上一世与云旭叡等那点纠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她希望自己与云旭叡在这一世,就当陌生人去相处,有时候请婉君就不明白,为什么云旭叡总是与他纠缠不清,上一世的自己很蠢,很自私,做事情也很固执,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在所有的人眼里都是一个自私自利又骄横跋扈的人,可是这一世的自己已经改变啦,请情婉君想重自己重新活过来那一刻就完全改变了自我,她尽量避开这个人,虽然在他的认知中,云旭叡与自己不合,处处找自己麻烦。但是这一世,请婉君自认自己再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儿,因为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所以避开了与这个男人见面的任何一次机会。只要自己不与这个男人有接触,自己就不会惹到云旭叡,两个人也不会不合。毕竟没有瓜葛的两个人,怎么会有纠葛的理由呢?所以请婉君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云旭叡这一世跟自己纠缠不清呢?
其实秦婉君也知道,这一世的云旭叡变了不少,至少以前那种不管不顾,张扬跋扈的性子,在秦婉君面前的时候总是收敛。如果像今天这种情况放在上一世,云旭叡肯定会不顾不管挡在他前面的人的是谁都会动手。而看看现在呢,云旭叡即便就是冷着一张脸,但没有翻脸,也没有动手。他的眼里没有姜朝艳,他一直都盯着请婉君。只是在云旭叡距离姜朝艳有一米远的距离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云旭叡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秦婉君,我从没想过伤害你。,也没有要伤害你,更不曾真正伤害过你。”
就在大家还沉静在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中的时候,云旭叡深深地看了请婉君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的,绕过秦婉君和姜朝艳两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昭彦转过身看着云旭叡背影一眼,又看向秦婉君,那眼神似是询问。
请婉君对上姜朝艳的目光,那一瞬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并不知道云旭叡话中的意思。
其实秦婉君并没有对江昭艳说实话,她是活的两世的人,她的脑袋里又回荡起云旭叡曾经有一次对她提起的那个梦。请婉君此刻明白云旭叡刚才那话中的意思。
不仅她明白云旭叡话中的意思,而且请婉君敢肯定云旭叡所说的那个梦,应该是上一世她们经历过的事儿。只是让请婉君更糊涂了,在她的记忆中,上一世明明是云旭叡伤害过自己,自己这一世不愿意再与云旭叡有任何的计较,可是云旭叡不是应该乐得其所嘛,为什么还如此的委屈?上一世自己的性格不招人喜,让人厌恶,真那样的下场,请婉君知道跟自己有关系,所以他对伤害过她的人并没想过报复。可是云旭叡这么说的意思又是什么呢?
请婉君是一个情绪不易外露的人,所以这会儿虽然他因为云旭叡的话,心中产生疑惑,表面上却看不出来。
两个人拉着手走出了多宝格,外边已经没油了云旭叡的身影,想必他已经离开了。而这时候后边跑出来的拓跋朱云手里捧着几个精致的盒子,一脸的笑容灿烂。
“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才那个男子应该是云家的公子吧?”拓跋朱云问道。
江朝燕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他是云二公子。”
拓跋诸云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笑着又摇了摇头:“我瞧着有几分面熟呢,没想到认错人了。”
她的话让姜朝艳的目光一闪,然后转开视线。
三个人坐上马车,往昔王府而去。
请婉君坐在马车上,一路都想着云旭叡留下的那句话。虽然有太多的疑惑,但秦婉君想到云旭叡个人的性格,她第一次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对云旭叡的态度:“可能我真的错怪他了。”请婉君心里想:“有时候所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请婉君暗暗地问自己。因为就凭着云旭叡那个性格,根本就不屑说假话,他那种性格,即便就是被人误解,也不会为自己辩驳,因为他不解。
现在云旭叡却是对自己说出了那样的话,唯一的可能就是,那是他的心结,他真的没有害过自己。
请婉君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轻松。心里对云旭叡那一点儿堵心,全消散了。
请婉君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说:“其实我已经对上一世的恩恩怨怨,并没想过要去报复谁?这一世,我从未想过找你报复为难你。”请婉君把目光头像马车外的市场,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暗暗的想:云旭叡如果想起来了也好,说不定以后能自己走出魔障。
只是请婉君没想到的事,云旭叡那么执拗的一个人,哪容易那么走出来。真的就像江元谨所预料的那样,自己能把自己给折腾死。
据说,云家与白家结清的那天。身为新郎官的云旭叡却没有出现,云家上下集成了一团四处去找这位二少爷,云旭叡就好像凭空从云阳城消失了一样。
云家长辈都大发雷霆,云大老爷和芸大太太被自己的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还使用老太太冷静地安慰住了自家的老爷:“迎亲的时辰就到了,现在骂他也解决不了事儿,还是安安稳稳的过了今天才对。”
云老太爷这些日子心里憋屈的很,他风风光光的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老了,却被自己的这几个不肖子孙给丢尽了脸面。这次云旭叡找出来的事儿,勇老太爷不得不亲自收场,他只能腆着一张老脸去白家赔罪,也幸亏白家示势弱。云家又给了白家不少的好处,又答应白家的女儿来去自由,回家不承认这次结亲,人家愿意出双倍的彩礼。如果永嘉愿意承认这次结亲,永嘉都会好好的对待白家的女儿,他永远都是云旭叡正妻,结果白家这个姑娘对云旭叡就羡慕已久,能够嫁给云旭叡是他的最大心愿,所以她不愿意退亲,白家无奈,也只好依了自家女儿。云家有千恩万谢,这事儿就算到此结束。
有一天,秦婉君的心情不错,想在家画一幅画,结果江元谨就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对他她抛媚眼儿。间请婉君不搭理他,就走上前去,还住秦婉君的要笑着说:“你要画画是吧?就画我吧。”
请婉君早就看到这个男人在自己面前得瑟,就知道想给自己做模特,对于提出的这个要求,她也没有拒绝,于是点了点头说:“好就画你。”
但是请婉君拿起笔来,却犯了难,她犹豫着说:“我很少画人物画。”虽然请婉君对自己的画技一向都很自信,却是没有信心画出江元谨的神韵。
必定这个男人身上发出来的气质,难以让人把握。
江元谨却是蛮不在乎的说:“我只想看看你眼中的我是个什么样?”
请婉君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又觉的男人又在调戏他,正要生气的时候,却见男人的耳根有些发红,虽然他依旧是一副淡定调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请婉君就是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十分的可爱,所以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咽了下去。
江元谨冲着他微微一笑,然后拉着她起身,正在这个时候,六子走进来说:“公子,裴九娘回来了。”
请婉君闻言,面露喜色,她转过身看向江元谨。
江元谨挑了挑眉说道:“人回来了?”
六子看了看江元谨又看了看秦婉君眼珠子,一转主动说:“来了,这会儿正在同与少白他们说话呢,要不暑假让他等一会儿再来?”
江元谨正要正要点头,请婉君却是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角,说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请婉君知道,自己不能绕了江元谨的正事儿,杜若梅已经走了几个月了,这会儿回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儿要与江元谨禀报,自己不能耽误江元谨的正事儿。嗯。
江元谨看了请婉君片刻,有些不大乐意,但最后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去见他,晚上陪你去吃饭。”
请挽救点了点头,就离开了他的书房。
当江元谨从书房出来,就直接去了西王妃的庆衍殿。
此刻,西王妃正在自己的亲眼店招待几位面生的夫人,请婉君进去的时候,这几位夫人急忙起身行礼。
西王飞向秦婉君招了招手,让坐到她身边来。
请婉君感觉到这几位夫人虽然都没有刻意往这边看,但是注意力一直权在熙王菲和自己的身上。
西王妃坐在那里,继续和那几位夫人说话,请婉君注意听了一会儿,发现那几位夫人虽然明没有明目张胆的打探西王府利世子的事情,但在谈话之间还是旁敲侧击的,在打探关于西王府利息王世子的消息,只是王菲都一一的顶了回去。
等几位夫人告辞离开,请婉君才说:“母妃,这几位是涿州来的吗?”因为她听出来这几个人说的话,带着涿州那边的口音,而且还很重,西王妃点了点头,显得很疲倦:“这阵子来宣城的人不少。”
秦婉君也知道这阵子吸王妃有些忙,他急忙站起来,走到西王妃的身后说道:“母妃,我给你按按吧!”
见西王妃没任何反应,请婉君就给他按按挤了头上的几个穴位,等到吸王妃身体稍稍的放松,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行了,你的手也酸了,快坐下来吧!”
秦婉夫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母妃,儿媳才按了一半,如果管事儿了,现在停下来就会起不到作用。”
西王妃笑着没说话,秦婉君继续给西王妃按摩,又过了一会儿,这才停下手,坐在西王妃的身边。
西王妃觉得秦婉君给自己的这一阵儿按摩,自己的头痛减轻了不少,她笑着看了请婉君一眼说:“还真有些管用,你这是跟谁学的?”
挺晚就笑着说:“在家的时候跟我母亲学的。”
西王妃闻言非常的惊讶,他没想到,朱丽颖竟然还会伺候人。必定朱丽颖的身份在那里了,即便就是成了被废弃的郡主,但朱俐颖在小的时候,可是一直都是在皇宫长大的。
请婉君看着熙王妃不敢相信的眼神儿,他笑了笑,也没有解释,因为她的母亲朱丽颖性子温和对于伺候人这样的事儿,自然是不消学的,但也有个例外,那就是只要他父亲秦高松需要的,朱丽颖都会去学,而且还学得相当认真。
西王妃也没有多问,她喝了一口茶,说道:“这些人啊,都是来打听世子最后花落谁家的事情而来的。”
请婉君听了,倒没感觉到意外。
每一次权力交接的时候,就是下面人站队的时候,虽然西王府的情况相比较而言还算好。但还是有些人坐不住了,请婉君也看出来了,这些坐不住的人一般都是偏离权力中心的世家,而那些在西北数一数二的家族最近确实很消停,没有一点儿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