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和舅舅被迫改了姓氏,都随了自己的外祖母姓了朱,请挽救就能够感受到自己母亲和舅舅瘦的那种侮辱。并不是说外祖母的朱性不好,秦婉君反而觉得,外祖母的朱姓很好,只是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种侮辱。
这也就能解释通了,难怪这么多年自己的母亲。在覃家过得再艰难,他也没有向自己的母亲诉过苦,求助过,因为她知道,只有暂时忍耐,睿亲王府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请婉君上一世,从没想过自己母亲是一个这么坚强的女人。也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能够在在别人歧视的目光下忍辱负重是这个原因。
挺晚就不由得流出了眼泪,因为上一世,自己的母亲直到死也没有见到睿亲王府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再看到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的女儿相继走向那样的一条不归路,是否后悔她曾经的选择。
为了家族的荣耀,请婉君上一世听长辈们给他灌过无数过这样的思想。可现在想起来,秦婉君真是觉得讽刺。自己的母亲却是自愿,为了家族能够兴起,牺牲了自己,忍受各方面带给她的压力和屈辱。
请婉君自己上一世,没有做到过,她想她这一世可能也做不到。
“我和你外祖父已经做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你不是你母亲,所以你是有选择余地的。”请婉君突然听到自己外祖母意味深长的话。
过了好半天,秦婉君都反应不过来,她低喃道:“什么?”
朱心茉确实抬起那一双发红的眼睛看着她说:“孩子,我们与江家结盟。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两家要结亲,你懂吗?江元谨虽然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但那也改变不了他自幼就身中奇毒,身体不好,我已让人看过他的面相,并非长命之相。我不会让你嫁到西王府,婉君,你是个好孩子,你将来可以选择一个如意郎君,这个世上有很多好男人值得你去挑选……”
请婉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外祖母,半天说道:“外祖母,您这话是何意?”
朱心茉看了一眼,放在炕桌上的信,又把目光转向了秦婉君:“江元谨打的什么主意?我看的很清楚。你这次如果答应了西王妃的请求来这里,西王妃就会非常的感激你,你认为是不是?”
请婉君诺诺的点了个头。
因为请婉君已经听懂了外祖母这话的意思,他不能再装傻充愣,这是她的亲人,是为她着想的人。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江元谨他拐了这么大一个弯儿,目的竟然只是为了让西王府欠她秦绾君一个人情,让他的母妃对自己声称感激……
真的是用心良苦,可是这一份苦心,怎么能让秦婉君不感动呢?
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儿,用一双呆愣的眼睛看着自己,朱心茉微微的笑了笑,说道:“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不但借着这个机会向我们表示了他对你的心意。也让西王和西王妃知道你并非只是一个只能依附于他们生活的人,你的身份也不简单。有朝一日你背后的睿亲王府能左右局势。这样一来,你比任何一个朝廷愣塞给他的女人还要强硬,背后的势力更大。那些看上去光鲜亮丽,实际上无不是依附于。西王腐而生虫的那些所谓的大家出生的贵女们,要更有价值,你才是西王府哪一天与朝廷撕破脸,真正西王府的助力。”
秦婉君认真的听着自己外祖母的话,嘴巴张了张,确实什么都没说。
请婉君的眼睛有些模糊,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透过这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看到自己的外祖母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说起来我还是挺欣赏这个后辈的能够将现在的这种局面引导走向对他最有利的那一方,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欣赏……”说到这里,请婉君就见自己的外祖母叹息了一声:“只是他那个身体……这人总是不能十全十美……”
朱心茉毫不避讳的跟自己的外孙女说了这么多事情,这也是因为他经历了很多,看的要比别人透彻,还有他因为自己女儿的付出,更希望自己的这个懂事的外孙女儿,不要重蹈覆辙,走上自己女儿走的那条路,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已经心痛了一次,不想再心痛第二次。
祝松两个人说到这里,再没往下说,相对无语。
请婉君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朱心茉是觉得他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决定是由请婉君自己决定的,应该给秦婉君一个空间,让她自己琢磨清楚。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寂静,请婉君的外祖母端着茶,轻轻的抿着。
直到喝完了一杯茶,他这才又开口说:“雷佳的孝期已经过了,听说最近雷家的门槛都要快被媒人给踏破了。只是雷家家主似乎并不急着续弦,你和你那个二妹与雷家的那个孩子很熟吗?”
请婉君一听自己的外祖母已经放下了,刚才有关江元谨的话题,把话题已经转到了雷家,于是他笑着回答道:“见过几次面儿,那个孩子挺可爱的,我和二妹都很喜欢她。”
秦婉君总觉得自己外祖母突然提起雷家,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尤其是他重活一世,与自己外主意家接触了几次,他已经能感觉的出来,自己的外祖母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儿,都不是无敌放矢,就像现在突然提起雷佳和雷家的那个小姑娘,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就在秦婉君胡思乱想之际,就见自己的外祖母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她,说道:“要说雷璟荣这个后生沉着稳重,不浮躁,倒是很难得,他现在的年纪也不大,毕竟经历赶不上那些上了年纪,遇过很多事的人,这倒不打紧,等上几年,或许就比那些老狐狸还要圆滑了。雷佳在他的带领下必定会有所作为,至于雷家的正统问题,说起来,这西北又有几个真正的世家呢?即便就是江家,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江家,据说江怀远的父亲,也只是江家的一个旁支的子弟。真正的江家嫡系一脉,都已被朝廷赶尽杀绝……在这西北,江家独大,只要江家说你是正统,你就是正统,他与你机会你就能在这西北立足……”说到这里,朱心茉有意无意的打量着秦婉君。
说句实话,秦婉君没有想到,自己的外祖母会对雷璟荣有这么高的评价,心下不由得惊讶。
又听着朱心茉笑着说:“前几天你外祖父和你舅舅外出马车撞上了他的车,原本错不在他,因为当时在路上有一老农正领着一个小姑娘行走,你外祖父和你舅舅的马车,由东向西,雷璟荣马车由西向东,就在一瞬间,你舅舅他们赶车的马车夫想要停下来已经是不可能,所以就把马车错开往路的那边赶了一下,正好雷璟荣那迎面赶来的车就给撞上了,没想到他主动上前来赔礼道歉,让你外祖父的马车先走,他让他的马车先靠在路边,事后还让人背的重力来赔罪,想在这西北,她这么大年纪的年轻人,能够沉得住气的,没几个。”
可能因为是睿亲王府在这西北的处境尴尬,很少有人家愿意与睿亲王府交往。当然啦,请婉君知道自己外祖父一家也很乐得,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毕竟在他们附近,不知道有多少朝廷和各方势力的。谢谢。如果与他们走的过近,或者是睿亲王府,有任何的动静,都会为睿亲王府带来灭顶之灾。现在这种生活方式,是朝廷乐见其成的。同时也打消了那些想在睿亲王府的身上得到好处的势力各种势力的野心。
也正是因为睿亲王府的处境,也就让很多人对睿亲王府有其他的看法,对睿亲王府的人非常的无礼。就像刚才自己外祖母所说的这种事情,如果这件事放在其他的人身上,把睿亲王府家的马车撞了,也就撞了,不会上门来赔礼。甚至也不会当时就给睿亲王府的马车让路。可能是因为雷璟荣这个做法很特别,才让外祖父一家人觉得雷璟荣这个人做事周到很有潜力。必定自己的外祖母是一个见多了事情冷暖的人,想过人间最尊贵的荣耀,也受过人间的白眼儿,曾经被人捧上了天。也曾经被人踩在泥中。能够心平气和的处理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儿。能够平淡的看身边的每一个人,这就说明自己的外祖父一家人,非平常人能比。这么一个有阅历,有远见的人,竟然能够对雷璟荣这个晚辈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这就看起来这个雷璟还真的是不简单。
秦婉君与自己的外祖母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请婉君没有推剧,就是在自己外祖母家吃的午饭,午饭后,自己的外祖母和外祖父习惯午休,而她则是回来秦家在宣城的别院休息。
她刚回到别院没多长时间,西王妃身边的那个贴身丫鬟就来了,她表面上是奉了西王妃之命,来给秦婉君送东西的。王妃送了秦婉君集匹布,还有线下的时令果实两篮子。
请婉君知道她来的目的,就把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打发出去了,然后他走到书案后,当着这个丫头的面给王菲写了一封信。告诉西王妃,睿亲王府已经按照江元谨信中所言,派人过去了,不过其他的事情她一句都没有提。
这个丫鬟拿了覃婉君写的这封信就回去复命了。
因为秦高松要在宣城的青山学院呆上几天,一时半会儿不回东昌郡府,请婉君便要在这别院中住几天,同自己的父亲一块儿回秦家。
情高松在青山书院讲完学之后也会回到这里休息。
过了两天,秦时佳派人来接,请婉君去柳府,因为请婉君雨晴时佳的关系相处的不错,在秦世家,知道了秦婉君跟着自己的父亲情高松一起来到宣城的时候,就派人过来接她去柳府上。
请婉君坐在马车上往柳家去,路上经过最热闹的一条街,因为人很多,车马车就缓慢了下来,这时候就听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人在说话。
因为说话的声音很大,秦婉君在马车里都能听得清楚。
请婉君不由得伸手撩开了一点棉门帘往外看,就见在外边有几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茶馆门口谈论宁夏的事情,请婉君一听宁夏两个字,整个人的精神就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吩咐赶车的车夫把马车停在一边,听一会儿再走。
马车夫就把马车按照秦婉君的意思,停在了离这几个人不远处的墙根下。这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挺大,在这里听得很清楚。
请婉君坐在马车里,支楞着耳朵听着,原来,这些人议论的事赵公明暴毙之后,整个宁夏边境如今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有好几个原本赵家的部下,因为没有人管着了,乱了起来,有人甚至已经提出了想要支持赵公明唯一的女儿赵彩珠成为新一任的宁夏嘟嘟。只是这话一出来,就被不少人给嘲笑了。因为赵彩珠在宁夏的名声不算太好,充其量就是一个骄横跋扈的贵女。对于排兵布阵,上阵杀敌没有经验。如果把这宁夏种都一直交到他手里,很可能,会让宁夏陷入更混乱的境地。于是又有人建议给这位赵彩珠朝一个夫婿,这样的话,让这个有本事的夫婿扶持着赵彩珠坐上这那个世袭的爵位。据说是赵夫人江清月。也有这个打算,所以最近赵家想要找一个能够与赵家联姻的人,只不过这位赵彩珠赵大小姐。在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确实大闹灵堂,把所有提议让他招一个夫婿的人,全都赶了出去,赵夫人也很没脸。
这时候另一个人说,这个赵家姑娘如此的彪悍,就算是有宁夏的兵,全当嫁妆怕也没几个人敢娶。而且赵彩珠在永城的事情早就不知道什么人给传到了宁夏。让她这么一闹,这一下名声更坏了,那些原本想让他继承这个爵位的的人,也都因为这位造价小姐的作为打了退堂鼓。
秦婉君原本还以为能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呢,没想到都是一些八卦。秦婉君想再听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他正准备让车夫赶车,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说:“我有一个亲戚就在那边做副将呢,前些日子说是有消息朝廷有意从给宁夏这边重派来一位新的都督,且据说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想必不日将会到西北。”
请婉君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不由大惊,在他的脑海中,第一跳出来的就是“曾国立”这三个字。
这个名字在脑海中一出现,秦婉君就感觉到自己手脚发凉。
“难道这一世,真果粒还是会来西北吗?”请婉君暗自在心在心里发问。
他没发现此时的他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脸色苍白,目光中带着恐惧,和慌乱。
外边又有书生在说话,但是请婉君脑袋里边嗡嗡直响已经再也听不进去。
直到在马车后有很大的吵嚷声,请婉君的思绪才收回来。这时候,马车夫在外边对秦婉君说,他们的马车堵了后边的路,问情婉君走不走?
请婉君这才淡淡的开口丰富车夫:“走吧!”
马车慢慢的启动,行走在大街上,请婉君缓缓地闭上双眼,靠在车壁上,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有多么的凄凉。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也没有在柳家多呆。
从柳家回来之后,请婉君闷闷不乐的在自己的屋子里休息。
有压环境来说是秦绾音过来了。
请婉君从床上下来,还没来得及穿好衣服,秦绾音已经迈大步走了进来。
“大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没有都在柳府多呆一会儿,与表姑姑说会儿话?”秦绾音说道。
“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事儿就回来啦,表姑姑挺好的。”听婉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