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宁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绢帕,心底还是充满了不甘。
红.豆也同样不死心。
如果姚曼宁能够顺利怀上孩子,那么她不仅能从姚夫人那里得到很多好处,还能跟着姚曼宁一起提高地位。
她可不会被眼前的这点儿困难所打倒。
主仆俩各自在心里盘算着。
没过多久,一个男人走进了房间。
这个男人叫宋至,是沈锦文的贴身随从。
姚曼宁和红.豆一直很想拉拢他,但是他却像一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和沈锦文一样冷淡无情。
一看到宋至,红.豆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宋大哥,我家小姐被罚跪了一上午,现在膝盖疼得要命,得赶紧找大夫瞧瞧啊,求宋大哥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宋至却压根儿没理她,从怀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一甩,匕首就稳稳地钉在了木板上。
那匕首闪着寒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憷。
姚曼宁和红.豆都被吓得浑身一哆嗦。
宋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你们今天扰了夫人的清净,大人可生气了,得有个人割下舌头向夫人赔罪才行。”
红.豆吓得尖叫起来:
“我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哪有割人舌头的道理啊?”
宋至身形一闪,飞快地出手点了红.豆的哑穴:
“夫人和大人在午休呢,别吵到他们休息,不然到时候可就不是割舌头这么简单了。”
红.豆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满是惊恐,姚曼宁也是脸色惨白。
虽然姚家这些年对她处处苛待,但也没到见血的地步啊,她哪见过活生生的割人舌头啊?
宋至却无动于衷,斜睨着姚曼宁:
“姚小姐还是赶紧把匕首拿起来吧,不然可就要被这丫鬟抢先了。”
姚曼宁还是不敢相信沈锦文会做出这种事来,她摇着头说:
“我还要带沈大人和郡主去见师祖呢,沈大人不会这样对我的。”
“这事儿一码归一码,大人答应给的好处自然不会少了姚小姐的,而且大人要是真想知道医仙在哪儿,总有办法能让姚小姐开口的。
姚小姐可别以为我家大人对谁都像对夫人这般温柔体贴,他对敌军和反贼可从不手下留情。”
宋至虽然没有沈锦文长得俊朗,但这会儿故意板着脸吓唬人,还真有几分杀人如麻的气势。
姚曼宁这才想起沈锦文可不是什么寻常男子,他在战场上杀敌无数,手上沾满了鲜血。
之前的警告不过是沈锦文作为威武将军府大少爷的客气罢了。
如今她触了他的禁忌,他是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姚曼宁此刻冷得直打哆嗦,心里后悔万分,不该去招惹沈锦文。
她紧闭双眼,喃喃自语:“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在郡主面前胡说八道了。”
“做错了事,就得承担后果,不然法律岂不是摆设?”
宋至边说边把匕首踢到姚曼宁面前。
姚曼宁身子一抖,正犹豫着要不要拿起匕首,突然红.豆冲了过来,一把抢过匕首就向姚曼宁刺去。
姚曼宁毫无准备,吓得呆立在原地。
好在宋至眼疾手快,一脚把红.豆踹飞,姚曼宁这才幸免于难。
宋至那一脚力度极大,红.豆被踢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宋至轻轻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冷冷地说:
“姚夫人一直看庶女不顺眼,就算姚小姐你费尽心机怀上了大人的孩子,姚夫人也不会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去母留子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姚小姐,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听到这话,姚曼宁整个人瘫倒在地。
秋兰并不知道沈锦文派宋至做了这些事,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坐上马车和沈锦文一起出门了。
马车驶出城门,一路直奔城东的一片山林。
到了山脚下,马车无法继续前行,沈锦文便拉着秋兰下车,一起朝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并不是用石头铺成的,而是杂草丛生,被人们长年累月踩出来的一条小径。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们看到了一座竹屋。
竹屋前已经排了不少人,他们穿着各不相同,但脸上的表情都一样,满是忧虑和担心,望向竹屋时又带着一丝希望。
沈锦文扶着秋兰,轻声说:
“这里住着一位姓华的大夫,听说医术非常高明。”
秋兰点了点头,心想昨天沈锦文出门应该是去见这位华大夫了。
来这里排队看病的人病情都挺复杂,虽然排队的人不算多,但秋兰和沈锦文还是一直等到日落时分,才见到了那位华大夫。
华大夫头发已经斑白,看上去上了些年纪。
忙碌了一整天,他显得有些疲惫,药童赶紧递上茶水让他解渴。
华大夫喝完茶,这才转头看向沈锦文,问道:“这位就是你的夫人吗?”
沈锦文点了点头,扶着秋兰过去坐下。
秋兰伸出胳膊,华大夫开始为她诊断。过了一会儿,他微微皱眉,转头对沈锦文说:
“我之前说过,不是不治之症就别来浪费我的时间。你们要是想要孩子,就另请高明吧。”
华大夫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很明显他没有诊断出秋兰体内有蛊毒。
虽然沈锦文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他还是皱了皱眉,说:
“我妻子之前中过蛊,体内的余毒还没清干净。最近她时不时就流鼻血,前不久还昏迷了几天。大夫,您真的看不出她的脉象有什么异常吗?”
听完沈锦文的话,华大夫又仔细地诊断了一番,还问了些关于蛊毒的细节。
最后,他摇了摇头,说:“是我无能,诊不出蛊毒。你之前帮我采来的那株药草我已经用了,我可以赔你些钱。刚才我态度不好,还请你见谅。”
华大夫满怀歉意地站起身,向沈锦文拱手道歉。
沈锦文赶紧上前扶住华大夫,温和地说:
“您医术高超,救死扶伤,已经功德无量了。
您能为我妻子看诊,我们已经很感激了那株药草用了就用了吧,能救回一条人命,也算是我们夫妻做了件好事。”
来这里看病的人大多把华大夫当成最后的希望,如果华大夫说救不了,他们往往会崩溃发疯。
像沈锦文这样冷静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