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明离开后,孟云卿看了看眼前的纸张,将画的比较相似的留了下来,其他那些看着就不像的则都烧了。
随后她便走到了屋外,伸了个懒腰,却是哈欠连连。
先前还不觉得困倦,眼下这一放松,倒是觉得困了。
谢景明还没回来,酒馆便已经开张了。不过大清早的倒也没什么生意,伙计们也只是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番,随后便是等着客人登门了。
“姑娘昨夜没走?”掌柜见到孟云卿,倒是有些诧异。
“在城里呆太晚了,也就没回去。”
等谢景明买了黄纸回来,孟云卿倒也不急着去绘制符篆了,若是拉着她先去找个地方吃东西。
清晨的街道上倒也是很热闹的,不少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找了家铺子要了些吃的,他们便一边吃一边听着周围的人说话。
原来今日街上的人尤其多,却是来围观福王世子的。福王世子今日便要带着秋晗离开越城了,而越城的诸位官员也会送福王世子一行人出城,不少人便想着来看看热闹。
孟云卿笑了笑,看这些人的样子,倒像是现代追星一般的疯狂了。
到底不管什么时代的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啊!
没过多会儿,便听到外面喧闹了起来,有人大声的喊着:“来了。”
孟云卿倒是往窗外看去,好在这是在二楼,她也刚好坐在了临窗的位置,远远的便看到了队伍。
为首的人年近弱冠,相貌颇为出众,带着些久居人上的倨傲神情,应该就是福王世子。
不少围观的人都显得很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倒也不敢往里面去挡路。
福王世子和几个护卫之后便是一架华丽的马车,忽然有纤纤素手从里面掀开了车帘。
孟云卿也看到了车中的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五官精致,明眸璀璨,倒是极为明艳动人。
也难怪会最终入选,毕竟这般相貌的女子,不说在越城难得,就是在京城也是极为难得的。
历来美人春兰秋菊,各有千秋,难分伯仲。
可秋晗这样的女子,却明艳俏丽的惊人,像是曼珠沙华,烈火一样的颜色霎时便闯入人的视线,让人简直难忘。
美丽之余还带着一种难言的诱惑,勾人沉沦。
若非福王世子选妃一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真要觉得福王世子是被秋晗的美貌所迷,故而并不计较秋晗的身份,执意要将人给娶回去。
没多会儿队伍也就远去了,而围观之人有些还不肯离开,若是追在队伍后面,一路跟随着远去。
孟云卿坐了下来,便听到周围称赞声不断,有说福王世子人中龙凤的,也有说秋晗倾国美人的。
还有人说,若是不计较秋晗的身份,两人还真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
反正各种脑补出的故事,在孟云卿看来都能写出好几出戏了。
“秋晗还真的是极美。”孟云卿感慨道,“难怪阿娟说不少人肯为见她一掷千金。”
“在我看来,她的相貌不及你。”谢景明认真的看着她,“你在我眼里,才是最美的。”
孟云卿笑起来,“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种恭维话了?我都觉得这不像你了。”
“我说真的,这可不是恭维话。”谢景明往她的碗里夹菜,“快吃吧!不然该凉了。”
“其实容貌也不过是皮囊而已,有时候太惊人的相貌,也不知是福是祸。”孟云卿叹息了一声。
美貌于有些人而言是锦上添花,于有些人而言却是祸事的根源……
回到了酒馆,孟云卿用比较粗的针刺破了手指,挤压了一些血出来。
看着她一个劲的往小碟子里挤血,谢景明微微皱眉。
“够了,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法子。”
“你比我画的好,你快先画吧!不然血干了就没用了。”孟云卿催促道。
虽然用她的血就行,这倒是颇为方便的。不过到底她的血也有限,倒是不能画太多的符篆。
的确,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好方法。
将符篆绘制了一些出来,他们便说起夜里拿去给青绝看看,希望能用。
“快睡吧!我看你一直在打呵欠。”谢景明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便看向了孟云卿。
“好。”孟云卿应着又打了一个呵欠,还真是觉得十分困倦了。
不过福王世子的离开,倒真是让她一直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也终于是觉得到时候好好睡一觉了。
这一觉睡下去,等孟云卿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夕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了。
掌柜和伙计们都已经离开了,谢景明从外面的酒楼买了些饭菜回来,招呼着她洗漱了赶紧去吃。
“你给青绝送吃的了没?”孟云卿看着他。
青绝一直躲在井里也不容易,虽说下面有水和干粮,可整日里吃干粮也难以下咽。
先前青绝要养伤,又担心出来被人发现了行踪,自然是轻易不会从井里离开的。
“送去了,符篆我也拿给他看过了,他说能用。”
“那就好,不过那些符篆就留给他吧!既然巫族内部分成了两派,还彼此敌对,也可能会出事。”
“好。”
次日一早,孟云卿和谢景明也就回到了庄子上。
刚回去,却是孟琦急匆匆的来找孟云卿,“大姐,又有各自来找你养的鸽子。”
孟云卿吃了一惊,一时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觉得担心。
丁一爻太久没有联系她了,而若是没什么事,他只怕也不会特地联系她。
“有信吗?”
“有的。”孟琦将信递给了她,“我没乱看。”
“也没什么不能看的,他会给我送信,必然是正经事。”孟云卿说着已经将信笺展开。
等看清楚了信的内容,她却是脸色大变。见她这般模样,孟琦也急忙凑过来看信的内容。
“姐,你怎么打算?”孟琦看着她。
“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会儿。”孟云卿无力的摆了摆手。
虽然早知晓会有这样一日,她却始终抱着侥幸,觉得一切都还是可以改变的。
可……真的有些事不能更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