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从远方飘出一位美少女,一袭浅紫色锦衣,衣诀飘飘,脸颊系着同色面纱。手持着青玉色长鞭,向周围靠近他她的黑衣人一甩,一个个被甩出十米之外。黑衣人也不甘示弱,迅速爬起与女子交招招招见血。
女子盯着敌人的胸膛,轻功跃起,横脚踢在黑衣人的胸膛,一翻身,再踢几个黑衣人。黑衣人被鞭子与女子的攻击打到重创,摔倒十米之外的树上,再狠狠摔下。
两方都惊呆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美少女,武功极高,招招见血。忽然一阵风吹飞了她的面纱。生得好生标致,清丽俊俏的容颜,曼妙窈窕的身段,脸上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却依稀让人觉得如处深秋,清凉又冷。此时还在末春。
顾不得欣赏,敌方首领率先站稳脚跟往后退,似乎惊悚的看着洛寻,然后的后面的手下一挥手,道:“撤!”
洛寻岂会放过他们,他动作迅速地到挟持了首领,举剑架在在他的脖子上,手下见首领被挟持,停下了逃跑的脚步,返回过来看着首领,欲要救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听见洛寻冷漠淡然而带有恨意的语气:“你们是谁,谁派来的?”
首领不说话,怒视着骆寻。几个手下对视会意,从洛寻的背后准备攻击救下首领谁知还没靠近就被人用脚踢飞了,一时间动惮不得。
洛寻将剑身挪紧首领的脖颈,双眼冷嘲含笑地盯着他,很不耐烦的问:“是不是南门爵后,说不说?”
但首领好像并不畏惧洛寻的剑,仍旧怒视着他,抱着必死也不说的决心。
南门爵后是亡国公主,她的娘族是大丰。大丰经济落后,政治腐朽,地方县官,朝中大臣贪污纳税,衰落败退,二十年前灭亡,南门爵后为了复国报仇,嫁给了青水帝爵洛基做妾,阴冷腹黑,步步为营,当时洛基还未当上帝爵。
南门爵后?那不是和阁主同一个姓?难道两人有渊源?
棠浅扬起微笑,走到洛寻面前,替洛寻了结了首领的性命。首领连**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倒下了。
“你……”洛寻看着她,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这个女子敢在他面前这么做,这个女子好生清冷,武功极高,如果没有她及时初出现并且帮着自己,自己怕是难以脱身了。
“你什么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棠浅面不改色,平静的看着他,继而解释道:“死士讲究的是绝对忠诚,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与其让他伺机逃走,不如早早了结了他的性命。”
好俊俏的一张脸,眉如墨画,眼睛犹如两颗夜明珠,鼻梁高挑,五官生得精致。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犹如墨画中的仙子,层层不染,气宇不凡。看来,九天之上的仙人也不过如此吧,或许,比眼前的少年还要黯淡几分。
阁主年轻时也相当貌美,不过后来因为一场灾祸毁容了,左脸颊带着一片厚厚的褐色面具。
洛寻换了一种眼神看她,生得极致,清秀别韵,一双美丽的眼睛清幽秀丽。一袭紫色衣裙,衬得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玉雪,身段极好,纤细轻巧的腰,浑身上下依旧透发出一种冰冷的气息。
棠浅被他看烦了,完全无视了一旁诧异的冉何,“干嘛一直看着我?”
洛寻失笑,先歉意后感激的说:“冒犯了姑娘还请恕罪!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请问姑娘芳名?”
“一个三个姑娘的,烦不烦?”两句话三个姑娘,“我叫棠浅。”
洛寻再度失笑,冉何上前替他解围道:“多谢棠浅姑娘舍身相救!在下冉何,他是洛寻!”
棠浅看了冉何一眼,长的差不多帅,不过站在一起,冉何还微微逊色于洛寻。
棠浅不再说话,转身消失在两男面前。
“没想到这次出来,竟然几番遇险,还丢了护卫。”冉何抚起扇子,他们出行都是有带护卫的,且护卫们都是经过培训的,身手敏捷武艺高强,一路几番遇险,护卫有的伤亡,有的跟丢。
“修衍,这次出行没有几个人知道,却意外遇险,我怀疑这几场遇刺都是提前预谋好的,早就想要置我们于死地。”洛寻轻声说,俊美的轮廓显出一丝微妙的淡漠。
冉何,字修衍,西泽皇子,因为西泽连旱三月,他一出生天就降雨,所以一出生就受到皇帝重视,被封为昭亲王。奈何西泽朝政腐朽物产丰富却战斗力弱,常受其他国家的蹂躏。为了挽救这种局面,与当时最强大的国家--青水结盟,不得不将爱子冉何送至青水作为人质,以表绝对的忠诚和绝无背叛之心。
洛寻和冉何从小一起长大,既是盟友又是伴读知己。两人兴趣相投,才华横溢,偏爱音律和棋艺。交流的话题多,感情也自然日益渐进,深厚坚固。作为青水小主人的洛寻,不但没有瞧不起质子冉何,还一心与他交好,感动了一直郁郁寡欢的冉何,两人一起游行读书习武,结成知己。
“是啊,而且是我们所熟悉的人,一直就潜伏在身边,观察我们的举动,多半是因为你,从夕!”冉何抚着扇子,淡淡的说道,脸色与洛寻如出一辙,一如既往的淡漠与警惕。
洛寻垂上了睫毛。是啊,是因为他!父爵一直看好他,重视他,宠爱他,视他为青水下任帝爵的最佳人选,精心的培养他。不管帝爵看上他的是什么,才艺,政治思想,容貌,还是果敢忠诚,坚毅孝顺,帝爵一直宠着他,亲自教导他。帝爵对其他皇爵比起对他,冷淡的太多了。也许是垂怜他自幼丧母,性情冷漠,没有母族的依靠。
忽然从远方来了一支官兵队伍,带头的是洛寻的贴身侍卫洛初,还有清都都护府张大人及冉何的手下冉琛。
洛初眼尖,见主子洛寻与冉何两人在面前,迅速率领护卫前进,风尘仆仆的冲到洛寻面前,急切又胆战心惊的询问道:“殿下,您没事吧?”然后扑通跪下,双手高举低头,满怀歉意的道:“属下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张大人及手下全部跪下,异口同声的请罪道:“下官、属下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起来吧,本王没事!”洛寻微笑道,扶起洛初。
“少主,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冉琛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为冉何检查有没有伤口,他自诩是冉何最忠诚勇敢的手下,然后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主子,深感愧疚与自责。
“我没事。”
洛寻脸色一颤,左手捂住右臂,鲜血润红了伤口处的衣服。因为对方人多局乱,洛寻就算有绝世的武功也难以避免被乱箭射中。
“殿下,您受伤了?严不严重?”此时,洛初比冉琛还要自责愧疚,他是洛寻却看中的护卫,然何却没能护他周全,导致他受伤。
洛初从手下那里拿来了药膏,给洛寻擦伤,然后举剑跪下:“属下该死,没能保护好殿下,还望殿下责罚!”
“无妨,小伤而已不碍事!起来吧!”洛寻舒气,对洛初道:“回宫!”洛初是他最忠诚的护卫之一,长他几岁,一直跟随着他,保护着他。他的武艺不是一般的高强,是受过最专业的训练的。
“谢殿下!”洛初起身,对着除洛寻、冉何外的人道:“回宫!”
棠浅赶到小山庄,发现肖冬仪和屏霄不在,没有在约定的地方等她,她在附近寻寻觅觅,终于在密集的竹林里看见了屏霄。
屏霄侧靠在竹树上,低头悲咽。棠浅赶了过去,四处寻觅一番,仍不见肖冬仪的踪影,便拉起屏霄,担忧的问道:“屏霄,冬仪呢?”
屏霄美丽的容颜呈现出暗淡和苍白,不敢直视棠浅,喃喃的道:“冬仪……她死了!棠浅,对不起……”
“什么?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吗?怎么会?”棠浅惊问,心情低入了深谷,只觉得悲痛难咽。
“我带她到这里时,她不肯跟我走,她说要……”屏霄陷入了回忆。
“屏霄,你放手!我不要跟你走!”肖冬仪挣脱掉屏霄拉着她的手,屏霄松手,回头看她。她长得很秀丽,体态纤秀,步履轻盈,不施任何粉黛,是纯天然美女,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虽然自力更生了六年,举手投足有点孩子气,脱离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却显出了小家碧玉。性情温和善良,心思细腻,是个难得的好女子。
“冬仪,听你表姐的话,跟我走!”屏霄再度拉起她的手,但被她狠厉的拍开了,她眼圈红红的,悲情难咽地说:“我不走,我要回去!我要报仇!”肖冬仪顿时失去了理智,再也不是以往那个冷静开朗的少女。
“凭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对我?大伯父受我爹娘之托,收养我,我爹娘死前我才四岁,给了大伯父我家全部房产的三分之一,让我在他家生活。可是,大伯母和美人堂姐都不喜欢我,冷落我,排挤我,大伯父明明知道却视而不见,纵容她们这样对我。六年前对我下毒,将我送到这里来,不闻不问,私吞了我爹娘的全部房产,连我那份也不放过……”肖冬仪顿了顿,越说越恨,“如今,想出了这样的毒计让我身败名裂,为了美人堂姐的前途,视我为妖女,不肯让我住在我爹的府邸,将我安置在侯府的最偏院,派尽人来监视我,想尽各种办法折磨我……我好恨,恨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自私自利,冷漠无情,不照顾好我就算了,还要私吞我家的全部房产。”
肖敏远是骠骑大将军,立下无数战功。帝爵赐给他几座府邸园林,建筑风格特殊深奥,环境优美,是除清宫外最好的府宅。清宫是指青水的皇宫,因为‘青水’合成‘清’,所以青水的首都、皇宫,重要地点,都以‘清’字称。
永嘉侯府的建筑虽不凡,豪华秀丽,但比起骠骑大将军府还逊色不少。所以肖敏致一家一直惦记着帝爵赐给肖敏远的房产。趁肖敏致战死沙场,肖冬仪还小,所以先后私吞了肖敏远的房产,以及还惦记着肖敏远留给肖冬仪的那一份。
“我要回去报仇,我要夺回我爹留给我的房产,属于我的房产。”肖冬仪又冷又恨,说得屏霄动容的流下了眼泪。她们虽是杀手,却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没心没肺的人。她们会流泪,会动容,会被情感动、温暖。
“冬仪,你要报仇可以,但先等你表姐回来,好吗?她会帮你,我也会帮你的。”屏霄道。
“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回去!”肖冬仪坚决地说,,转身迈步。屏霄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能说什么挽留她的话。
远处隐藏的黑衣人杀手,见肖冬仪踏出了竹林,率直的举着弓箭,射了出去。齐刷刷的白羽箭将肖冬仪射得千疮百孔,全身浸湿成了红色。她再也站不住,轰然倒下,从嘴中喷出炽热的鲜血。
屏霄听到乱箭飞声,冲了出去,寻找肖冬仪。她警惕的盯着周围,前方一处遍满了白羽箭,中间躺着一位少女,全身是血。
屏霄冲了进去,抱起肖冬仪痛哭起来。为这个女孩的命运而流泪,为棠浅唯一的亲人突然死去而流泪,为自己的愚钝无知而流泪。
“让棠浅姐,为我报仇……”肖冬仪撑着最后一口气,嘱咐屏霄然后仙逝了。
“冬仪……”
棠浅的眼睛湿润了,她悲痛、愤怒,脸上除了这两样没有其她表情。
“棠浅,对不起……我要是及时阻止冬仪,就不会有这场悲剧了!”
,一时间,陷入了冷却的气氛。
迟久,棠浅才问:“尸体呢?”
“被纳凉师哥带走了!棠浅,对不起!”屏霄除了对不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肖冬仪会死是她的愚钝无知造成,她愧疚自责,对不起肖冬仪,对不起棠浅,更对不起自己。
“冬仪,你没完成的心愿我一定帮你完成!”棠浅微仰着头,闭着眼睛,努力不让流泪哗哗往下流,一字一句哽咽道,“你是怎么死的,我就让他们怎么死,并且死得比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