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浅,你打算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肖冬仪。”为了方便复仇,完成任务,棠浅决定顶替惨死的表妹肖冬仪的身份进入肖府窥探敌人的底细,以方便报仇。
“屏霄,你可愿意跟我去肖府?”
“屏霄受过棠浅你的救命之恩,早就立誓,誓死追随你。”屏霄抬眸看棠浅,温柔似水的道:“可是棠浅,肖家若是不相信你怎么办?”
你的容貌、你的性格、与肖冬仪大有不同,你武功如此之高,可肖冬仪完全是个柔弱的少女。
“你担心我遇险出事?”棠浅平静地问。
“这倒不是!”屏霄自嘲的笑了,凭你的武功和你的才智,谁能伤害你,只怕对方才动了心思就已经被你杀害了。棠浅是什么样的性情,她自然了解,冷漠无情,手段阴冷,对待不相干又犯她的人,让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们有一部分的血貌亲情,冬仪与我有几分相似,加上六年未见,改变也是不可避免的。”棠浅用刀在自己手上划了两道伤口,意味深长地说:“回去途中遇刺,他们为了掩护我而死,幸得你相救,我才死里逃生。”
屏霄没有再说话,她明白棠浅的意思,心里早已将幕后黑手恨之入骨,这次安了个好名分给她,只是来日复仇,她定会折磨得她生不如死,求死不得求死又不能。
锦瑟殿。
洛寻和冉何回到锦瑟殿,回去途中遇刺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宫。
前脚踏进殿内,后脚就有三位美少女、妇登门造访。
定鸾玉主洛槿、莺羽玉主和肖莨仙,个个长得眉目清秀,姿态万千,穿着华服,步伐轻盈的踏进锦瑟殿。
“三哥,听说你遇刺了,有没有受伤啊?”莺羽玉主见到洛寻,急匆匆的问。
“三弟,你受伤了?”定鸾玉主见洛寻的左手臂袖破了,还红红的,显然是被血浸湿的,一看就知道是中箭而伤。
定鸾玉主本名洛槿,是帝爵与南门爵后第一个孩子,也是帝爵所有孩子中最大的,因为她从小就资质聪慧,温柔美丽,善良大方,所以深得帝爵的欢心,受尽殊荣,也是宫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玉主,其她玉主都是以名字起称。
洛槿三天前出嫁,逢上洛寻在外办事,没能赶上,今天是回门之日,洛寻回来了,却受了伤。
洛寻右手捂着伤口,对着洛槿歉笑道:“对不起啊,皇姐!没能赶上你的婚礼。”
洛槿温柔一笑,“你人没事平安就好!”
洛寻走进了厢房,更衣换裳。再次出现在三位少女面前时,是一袭浅蓝色的华服,头发梳到后肩背,戴着玉冠,额前两缕碎发轻轻飞扬,腰间是一条青色的玉带,配系着一条缀有璎珞的玉佩。本身长得极为好看帅气,加上这一身华裳,更显得俊朗帅气,风姿绰约。
然后欣赏惯了美色的两位玉主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惊讶,而肖莨仙,早已被洛寻俊朗的外表气质勾了魂,顾不上行礼,只盯着洛寻,恋恋的目光不舍得移开。
莺羽玉主见肖莨仙犯着花痴,轻拍了一下她的手,然而肖莨仙没有反应,莺羽又掐了她手上的肉。肖莨仙感到阵痛,惊呼一声,见莺羽盯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臣女失态,还请两位玉主恕罪。”然后洛寻终于注意到自己,她欣喜若狂、羞涩不已,然而她抿唇浅笑,对着洛寻弯身行礼,甜美柔和的声音响起:“臣女肖莨仙见过逸王殿下!”
洛寻排行第三,是宫中的三王爵,又是帝爵亲封的逸王。
“免礼!”洛寻移开了目光,刹那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不顾自身危险救了自己,俊美的轮廓浮现了非深即浅的笑容,连洛槿叫他都没听到。
“三弟,三弟?”洛槿唤了几声,洛寻知应,笑问:“皇姐,还有何事?”
洛槿失语,莺羽和肖莨仙皆失笑。肖莨仙嘟起小嘴,表示不满。她出身名门,长得闭月羞花,倾城绝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理,温婉贤良,素有清都第一美才女之称。朝外朝内,世家公子、王孙贵族纷纷仰慕求娶,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世家名门千金的自惭形秽,让她养成了自负自恋、不可一世的性格,认为全天下女人无人能及她,天下男人无人配得上她,只有洛寻才与她匹配,可是洛寻却对她视而不见。
她父亲是永嘉侯,母亲是世家之女,她一出生就是家人最看重、寄有最大期望的对象,偏偏她长得美丽无比,温柔贤惠,父母给予了她高贵的身份和把她宠上了天,把她作为未来爵后的标准培养长大,寄予了家族荣宠的厚望。
她从小就暗恋洛寻,期望长大后能嫁给他成为逸王妃,她有这种自信,认为只有自己才能与他相配,以为只有自己才配拥有这种自信。她一直关注着他,曾经故意在他的面前表现自己的才容,然而他却不屑一顾,让她气了好久。后来她巴结定鸾玉主失策,莺羽玉主却反过来接近她,让她恢复了自信并且更自以为是。日久生情,只要她多多接触他,论自己的身世、相貌、才华,打动他绰绰有余,还有她的身份对他有很大的帮助与扶持。
洛槿打量着洛寻,这个三弟一向孤僻傲漠,怎么今天说到遇刺的事,却不自觉地浮出笑容,好像很欢心惬意的样子。
“三弟,你可知道这次行刺你们的是什么人?”洛槿问。
洛寻看了定鸾一眼,沉默着、定鸾是帝爵与南门爵后所生,跟他也就是同父异母的姐弟。性格温婉贤淑、美丽大方、怜惜自己自幼丧母而多多关爱自己,不像良世爵与南门爵后,视他如仇人,恨不得弄死他。
若是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母后在背后策划,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我吗?你也许不会相信我而与我反目成仇吧?!洛寻自嘲的笑了笑,却淡得肉眼看不出,他淡淡的道:“我也不知道,俘获他时人就自尽了,问不了什么。”
“什么如此大胆?”定鸾生气的问。
莺羽一边啃瓜子一边道:“那还用说,三哥自幼丧母,父爵对他盛宠不衰,风光过盛,肯定引来了其他哥哥的不满。”
定鸾嗔视了莺羽,小声地责道:“啃你的瓜子去!”
莺羽哑然,看了站在自己身侧的肖莨仙一眼,低头啃自己的瓜子。肖莨仙泛滥微笑,举止大方地道:“七玉主说的是,不会是殿下你的亲兄弟吧?”
洛寻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洛槿抢先了,她斥责肖莨仙道:“闭嘴,帝族内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侯府小姐来议论。”肖莨仙外表美丽聪慧,端庄贤淑,内心却在打小算盘,企图引起洛寻的注意,挑动帝族王爵纷争,实是红颜祸水。当初她想通过自己引起洛寻的注意,自己没答应她,却转身找上了莺羽。这也是自己一向不喜欢她之因。
好心提醒还被责怪,肖莨仙失色不堪,但压于两位玉主和洛寻在场,她不得不保持着自己完美光辉的形象,扯出淡淡的笑容,变回原本温柔大方的模样。莺羽玉主同情肖莨仙,精心安排她好好表现赢得洛寻的好感,却不想她失言,落得这般尴尬的局面,于是她拉起肖莨仙的手退出了锦瑟殿。
“你刚回来肯定累了,我先回去了,好好休息!”洛槿温柔的道。
一批繁华的礼物呈现在眼眸,洛寻笑道:“皇姐,原谅我没能参加你的婚礼,这些作为你新婚的的加倍贺礼,改天我一定到你府上致歉。”然后吩咐洛初,“将这些全部送去定鸾玉主府。”
“是,殿下!”洛初低头应道,然后率着下人抬起礼品,前往玉主府。
“那就谢谢三弟了!”
肖府,永嘉侯府。
棠浅身穿紫色衣裳,梳泻而下的长发批放着背面,插着一对碧色的琉璃簪子,脸上挂着淡得看不出的笑容,在家奴的陪伴下,进了主厅。
棠浅步伐轻盈优雅,姿态从容地走到肖敏致面下不远的地方,肖敏致旁边坐的是他的夫人齐氏,一脸慈祥和蔼的表情,齐氏身旁是肖冬仪所说的美人堂姐肖莨仙,长得绝美倾城,姿态万千,此刻正一脸轻蔑的看着自己。
棠浅冷笑一声,对着肖敏致弯身行礼,淳淳如清水地道:“冬仪见过大伯父,大伯母!”纵然有太大的不愿,但对方总就是长辈,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大伯母。
齐氏整了鬓发上的碎发,修长尖厉的手指带着铜戒指和假指套,一脸温柔慈祥的看着棠浅,道:“长得可真是标致,与当年你的母亲几分相似。”
一个体型微胖,穿着黄色衣袍的男子,双手环胸,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语气却带着嘲讽:“难道没有人教你,拜见主父母要下跪三叩首吗?”
棠浅微笑,笑得温婉得体,率真无邪,道:“大伯父体恤我手上有伤,行动不便,特免了我跪拜之礼。”
“特免了你跪拜之礼,本少爷怎么不知道?”肖荣双手环胸,不屑的道,他一直在这,棠浅未进来他就在这了,肖敏致免了她的跪拜之礼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丫头……哼!
“是我提前派人通知她的!”肖敏致瞥了肖荣一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个一家之主终于发话,转头对棠浅关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齐氏看了美人女儿肖莨仙一眼,肖莨仙会意,似关心又非关心地道:“好好地,怎么会受伤?不会是邪气未除吧?”显然语气中是带着轻蔑和嫌弃的。
两边的姨娘公子小姐纷纷看向了棠浅,有的欣赏她,有的嘲笑瞧不起她。都说肖冬仪姿色一般,虽在侯府生活过几年,不过刁蛮任性,不懂规矩。
今日一见,却不以为然,她明明长得甜美温静,脸上挂着从容不迫的笑容,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风范,与当年那个身患绝病的肖冬仪判若两人。
一些姨娘小姐开始小声言语:
“冬仪小姐变化真大,六年不见,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
“是啊,看她那气质与身材完全不逊于大小姐,除了容貌。”
“她真的是堂姐冬仪吗?气质真的很不一般!虽然比起大姐还相差甚远……”
“可不是嘛,自力更生六年,磨去了她的刁蛮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