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姨娘小姐小声地的议论这,压于正夫人和侯爷在场,不敢发出过大声的赞叹,当然,也少不了诋毁的嘲讽。
纵然肖莨仙有清第一美才女的称号,棠浅的姿色不算太绝色却也清新淡雅,犹犹如墨画中的仙子,有画中仙的气质,而肖莨仙虽然长的倾国倾城,平时装得多美艳大方,生活久了,自然也觉得厌烦,因为她长仗着自己的家世,在府里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得了便宜还卖乖实在是令人喜欢不上来。身材呢,本来稍微胖那么一点点,但看着长得美的份上还是可以忽略的,可今天和棠浅比起来,确实是差太多了,棠浅身段窈窕曼妙,纤细的玉腰犹如水蛇,而肖莨仙的腰,比水桶腰还瘦那么一点点而已。
人们往往只欣赏面貌而忽略了气质,美貌固好,可缺了气质,就如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鲜花泛黄枯萎的样子。
“冬仪,你人没事就好!不过派去接你的人怎么会突然遇刺?”肖敏致看了夫人一眼,转头问清冷微笑的棠浅。
“大伯父,冬仪能平安回来多亏了大伯母的人忠心护主,为了掩护冬仪不惜舍身相救,不然冬仪早就葬身乡野了。”棠浅的嘴唇扬起一抹轻邪的笑,看着齐氏那张慈爱温和变得扭曲狰狞却额尽力保持微笑的样子,觉得可笑。
“大伯父,此次冬仪能平安回来还有一个少女的功劳,她就在府外,恳请大伯父请她进来。”棠浅微微低头,恭敬的道。
“那是自然的!”肖敏致点头,对管家说:“快去请她进来。”
“是,老爷。”管家点头哈腰,走付府请屏霄进来。
屏霄成为肖冬仪的贴身侍女,被安排到肖冬仪的住处--绮云轩。
荟雅轩。
一名贵妇和一名少女穿金戴银,一身华丽,对面而坐。她是肖府嫡女,人人畏惧而又惊羡的温柔美艳大小姐肖莨仙。
“母亲,冬仪能平安回来是好事,你怎么不高兴啊?”肖莨仙流水般轻柔的声音,看着一心栽培自己的母亲。
“仙儿!”齐氏看着美女儿,叹了一口气,道:“仙儿,难道你不明白母亲的苦心吗?你长得美若天仙,才华横溢,我和你父亲都以你为荣,将全部的心血放在你身上……”
“不是还有大哥吗?怎么会将全部心血放在我身上?”肖莨仙面色温和,故作不解的道。
齐氏脸色微变,生气的道:“他又不是我生的,我怎么可能将全部心血放在他身上。你不是暗恋三王爵吗?难道你不知道母亲为何要对付那个肖冬仪,做的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三王爵洛寻与肖冬仪年少相识,很投缘。当时白爵后还未去世,就曾许诺要将肖冬仪许配给洛寻,因为她很喜欢肖冬仪这活泼可爱‘率真无邪的肖冬仪,也是因为洛寻和肖冬仪玩的很开心,会为彼此着想,也就在那不久后,白爵后突然患病去世,而肖冬仪也得了病被说身有恶气不能继续留在府里,怕因此招来灾难,所以被送到乡下自生自灭。
一想到这,肖莨仙就气得咬咬牙,洛寻是她的,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更何况是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母亲放心吧,女儿明白你的意思。”
肖莨仙点点头,脑海里立即浮现出洛寻沉着俊逸的脸,动唇一笑,她从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这个龙中之龙的洛寻三王爵,他还是帝爵亲封的逸亲王,其他王爵极少有着殊荣。
两名体态偏瘦的丫鬟缓步走进绮云轩,见了厅桌上沉着冷艳的棠浅,弯身行礼道:“碧乔,丽兰见过小姐。”
棠浅看了两人一眼,两人对视后说:“我们是夫人派来服侍小姐的。”
在大家族中,丫鬟的身份是很低贱的,对待主子,必须自称奴婢。可两人没有自称奴婢,语气中还有一丝傲慢,显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见棠浅不理自己,两人再对视,丽兰站前一步,道:“我们曾服侍过夫人,夫人对我们很重视。”
齐氏的心腹,呵呵!迫不及待想要给她找事了啊,以前服侍过齐氏,是想证明她们是齐氏大夫人的人,不是一般的丫鬟吗,她不可怠慢她们吗?
“小姐,我们是夫人派来服侍小姐的。”碧乔道。
棠浅起身,打量着她们,不冷不热的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不能怠慢你们吗?”
碧乔丽兰身子一颤,脸上依旧是傲慢的表情。
“还是,你们以为服侍过夫人,身价就不一样了?夫人既然叫你们要服侍我,那我才是你们的主子,不要跟我说什么夫人。还有,夫人若真是宠你们,为什么会舍得将你们送给我?或者是,你们是夫人派来监视我的?”棠浅冷声反问。
两名丫鬟吓得浑身颤抖,她们这副嚣张的语气是想向棠浅证明,她们不是一般的丫鬟,同时要棠浅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刚回来的堂小姐这么沉着清冷,而且又毒舌,几句话让她们没了胆。
“碧乔,丽兰,你们两个是我的心腹,我一向待你们不薄。如今我要将你们送给肖冬仪,目的是为了监视她,一旦她有什么出格或者不安分立即回来禀报,明白了吗?”
“明白了。”碧乔、丽兰异口同声道。
她们在齐氏身边待久了,自然觉得身价较高,与其她丫鬟不一样。没错,她们是齐氏派人监视她的,但没想到棠浅居然知道。她的话也有道理,若齐氏真把自己当心腹,为什么要将她们送给她,还是因为信任她们,才派她们来的。
碧乔、丽兰立马跪下,诚惶诚恐的态度像是伪装出来的,看不出一丝诚意,道:“碧乔、丽兰失礼,还请小姐恕罪原谅!”
两名丫鬟感受到棠浅寒戾的目光,本以为棠浅会借此机会惩罚自己不尊重主子还向主子示威,谁知她目光倾向窗台边的海棠花,起身走了过去,屏霄跟随身后,形影不离,平静如水的声音淡然响起:“出去吧!”
“多谢小姐,碧乔丽兰告退。”
平常的海棠花是没有香味的,这株海棠花过于平常,略显枯萎泛黄,也没有香气。与隐月榭的海棠花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那是她精心培植的,又是稀有的特殊品种,海棠花散发的香气非比平常花种的香气,沁人心脾、绕梁三尺,笑菊欺梅。嫌蜂却蝶,压尽寒荄。月下精神,醉时风韵,红透香腮。
屏霄见状,走了过去,铲除了泛黄枯萎的海棠花,将从隐月榭带来的稀有海棠种子撒入盆土中,浇了水,开始培植。
见棠浅迟疑的看着她,屏霄解释道:“我现在是你的护卫手下,你不喜欢刚才那两个丫鬟,所以这些事情应由我来做。”
棠浅坐到床上,脑海里不知觉竟浮现出洛寻的模样,还有他第一次与她说的话,“冒犯了姑娘还请恕罪!多谢姑娘出手相救,请问姑娘芳名?”
“一口一个姑娘的,烦不烦?我叫棠浅。”想到这,棠浅后悔了,当初干嘛一时冲动告诉他真名呀,如今她的身份可是肖冬仪,以后肯定会见面的,该如何是好。
“棠浅,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执行阁主的任务?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屏霄端来一杯热茶递给棠浅,凝视着她问道,混进青水内族,可不是什么易事。
完成这个任务必须取得爵士的信任,才能有机会进宫。可她是什么人,青水是出了名的戒备森严,防贼如防苍蝇,岂是她想进就能进的。棠浅思忖一番,看来得从他入手了。
世爵洛良、二王爵洛枫、逸亲王洛寻、四王爵洛恒、五王爵洛浈、六王爵洛桑等人,只有逸亲王与她有过接触,可洛寻的‘脾气’都中谁人不知,出了名的孤冷傲漠,手段非凡,对待无相干又犯过他之人丝毫不手软,偏偏还是不近女色的洁癖男,怎样才能获得他的信任呢,或许她主动献色他都未必稀罕吧。
锦瑟殿凉亭。
洛寻姿态悠然、慵懒的站在凉亭中,面向前方的荷花池,似有所思,思绪万千,脸上若隐若现出一抹笑意。
殿内的宫人经过,无一不停下脚步,驻足凝望着这位位高权重、受尽圣宠的逸亲王,他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和有俊朗潇洒的外表。然而过往的人,并不敢超过一刻的时间去注视这为光芒万丈的逸亲王,唯有冉何走前与他细谈。
“从夕,你是不是在想棠浅姑娘?”一个阳光温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那人长得同样俊朗帅气,步伐优雅地走到洛寻身旁。
“没有!”洛寻否认,他刚才确实想到她,不过他此时思绪很乱。冉何笑了笑,道:“那你在想什么?”洛寻不语,他又笑道:“那就是默认了!”默认了你确实在想她。
一名绿衣男子走过来,对着洛寻冉何行礼,道:“见过两位殿下!”
洛寻回头,望着回来复命的洛初,“可有查到什么?”
洛初道:“查不到有什么背景,不过有一点信息表明,她是杀手。”
洛寻点头,洛初就退了下去。
“还说没有,这不是让人去查了?”冉何面带微笑,抚着扇子,“没想到一向不近女色的逸亲王会如此思念一个女子,看来某人终于有性了。”
洛寻敲打了下冉何的肩膀,道:“就你会拿我开玩笑!”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她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救了我们,而且把那人给杀了,不让我追问。”洛寻低下头,修长的睫毛也随之垂下,盖住了茶色般的眼睛。
“也许,这是别有用心!”冉何道,这件事他也有疑问,若棠浅跟刺杀他的人是一伙的也不无道理,若真是一伙的,又为什么要先后出现、倒戈相向呢。也许,真如他所想,这是他们合伙的一场计谋,一方刺杀一方相救,从而取得他们的信任。
洛寻自嘲的笑了笑,他除了对冉何、洛初和他已故的母后过全部的信任之外,其他人没有,就连圣宠他的父爵他也不敢百分百信任,他可此时,却觉得棠浅的出手相救是出于仗义,出于善良。
“三哥!修衍哥哥!”远处传来一个率真无邪的声音,正风一般的向这边跑来。
“莺羽,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洛寻抬头问她,以前她每次来都是要拽着他、冉何,一起出去玩,可最近,她几次来找冉何,却每次都好像不高兴的走了。见莺羽一袭粉色流苏轻纱,头发上戴着两条稀有名贵的流苏坠,项上戴着流苏项链,耳朵上戴着流苏耳坠,一身粉色流苏装,看起来稚嫩鲜艳而典雅高贵。
“三哥,人家不是来找你的!”莺羽看了他一眼的道,转身看向冉何,冉何一袭黄色华服,腰间也镶有流苏坠,这是情侣装吗?顿时觉得心跳加速,面颊绯红,羞涩万分。
“修衍哥哥,你长得真帅!今天的衣服也十分好看。”冉何微震,莺羽从未这样夸过他的穿着,今天心血来潮,是因为两人的衣服上都有流苏坠吗?
“在下再帅也不及你三哥!”冉何笑道。
莺羽羞涩的道:“三哥确实很帅,不过长得太妖艳了,还是修衍哥哥你的帅看起来实在!”
无辜中枪!你夸他也就算了,干嘛扯上我还说我过于妖艳。冉何感觉到洛寻无辜哀怨的眼神,平静的道:“七玉主找在下有什么事吗?”冉何定睛看她,莺羽对上他的眼神,变的更加羞涩不已,娇羞羞的道:“修衍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仿佛不知道人家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和她对洛寻的回答。
这里只有他和洛寻两个人,她不是来找洛寻又不是找他那找谁?
冉何洛寻皆失笑,冉何一脸淡定,别开莺羽那双炽热的眼神,显得很不自在。
“修衍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莺羽抬头望他,拿出手帕欲要为冉何擦脸。
冉何避过,道:“多谢玉主关心!在下很好,就不劳烦玉主了!”
莺羽仿佛洞悉了他的心事一般,扔下手帕,哀怨不满的道:“修衍哥哥,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对我,你对三哥可不是这样的!”
平白无故再中枪!洛寻失笑道:“好了好了,修衍累了,你先回去吧。”说完微微推了莺羽。他知道莺羽对冉何的心思,也知道冉何早已对别人情根深种,心中无莺羽,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一段孽缘呀!
“哼!”莺羽哼了一声,跑出了锦瑟殿。路过御花园,摘了一枝花,边走边摘掉枝上的小叶儿,喃喃自语;“修衍哥哥,你是个坏蛋!明明知道人家的心意,却总要装作视而不见……修衍哥哥,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