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
见她久久没有步入正题,还有继续废话的意思,白衣公子只好先开了口,打断了她,将话题引入正题。
“好。”许卿卿嫌站着太累,直接坐到了地上,抱着双腿,枕在自己膝上,半响后闷着声音开始了诉说。
“其实还是因为上一辈之间的恩怨,也特别狗血,就是听了会让人觉得郁闷。”
她发觉预知执念也不是什么好事,每次都看了个全面,不说感同身受,但心情会受到影响是真的。
“别看舒沉和陆安然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其实他们母亲因为性格一直不对付,但似乎父亲是好兄弟。”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她母亲是舒沉父亲曾经爱慕过的人。”
“我从陆安然的记忆碎片里只看到,在她印象里,母亲是个温婉的美人儿,而她父亲似乎是在她很小的时候离世的。”
“陆安然还有个姐姐,两姐妹的关系非常好。”
“舒沉和陆安然之间关系的转变,也是因为她这个姐姐,才变成了仇人一般的关系。”
说到这里的时候,许卿卿停了下来,声音有些堵。
不知为何,比起其他人,陆安然的事算是比较好的了,但她依旧觉得异常的郁闷和堵心。
或许是因为她方才醒来的头疼劲,还没彻底的缓过来吧。
白衣公子低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即转身就走。
许卿卿有些茫然,扭头追问,“师父你要去哪儿?我还没说完!”
白衣公子的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停,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在她方才躺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随即他顿下身,拿起了地上的毯子,随意整理一下,转身回到许卿卿的身边,将毯子扔到她面前,淡淡的说了句。
“地上凉。”
许卿卿顾不得上惊讶,条件反射的拿起毯子垫在地上,坐了上去。
地上的凉意被毯子隔绝了,微微的暖意从毯子上传了点给她,她顿时感到身体一整舒展。
“谢谢师父。”她笑着道了声谢。
“继续吧。”白衣公子避开了她满是笑意的眼,不冷不热的说了句。
“哦。”她应了声,想了想,竟想不起刚才说到了哪儿。
这样冷的天气,他们还处在风口里,脑子冻的得有些转不过来,偏偏又觉得被冻得很舒爽,不愿意离开。
简直是受虐狂啊受虐狂。
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叹了口气,只能抬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我刚说到哪儿了?”
“陆安然有个姐姐。”
“哦,对。”经过提醒,陆安然才想了起来,“这个姐姐比陆安然年长不好,和舒沉没什么接触。”
“十年前陆安然的父母死了,两姐妹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陆安然很受这个姐姐的疼爱,她被保护得很好。”
“陆安然其实和舒沉之间并无男女关系,只是很好的朋友,青梅竹马那种,但那只是以前,现在似乎有些复杂。”
许卿卿也不知自己说的能不能接下去,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
也不知这习惯是怎么养成的,白衣公子也像是习惯了般没有打断她,就那么静静的听着。
她叹了口气,努力的把话题围绕着中心走。
“舒沉父亲疼惜好友的女儿,便将他们接到府上照顾。”
“看起来一切都往好了的方向发展,对不对?”
她也不知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身旁这个人一般不会回答,她也没想得到他的回答,继续道。
“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也伴随着舒沉母亲的不甘心,处处针对这两姐妹,她和舒沉父亲的关系也一度闹僵。”
“这样的局面一直持续到五年前。”
许卿卿回忆起脑海中的那些片段,有些不忍说下去,半天都开不了口。
白衣公子一直都是个安静的倾听者,他没有催促,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许久之后,她才又终于开了口,“五年前,舒沉母亲捉奸在床——陆安然的姐姐和舒沉的父亲。”
“人生真是狗血啊。”许卿卿不由得感叹了声。
白衣公子终于有了反应,低头看向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见她也没有继续说,他顿了顿后问了句,“之后三人都死了?”
许卿卿身体一滞,随即放松下来,再次靠到自己膝上,深吸了口气,“嗯,舒沉母亲想弄死陆安然的姐姐,舒沉父亲想救人。”
“结果这两人都死了,舒沉母亲随后也自尽了。”
“舒沉的家一瞬间被毁了,他的恨要有一个人来承担,最好的人选便是陆安然,这是两个人孽缘的开端。”
“孽缘的开端?”白衣公子似乎没明白。
“嗯。”许卿卿点了点头,声音终于不再发闷,反而有些冷。
“舒沉一气之下就将人扔出了舒府,好在陆安然运气不错,遇到了容祁,最后被容祁救了,带回来了这里。”
“陆安然虽然被救,但从此变成了一个对任何事都不在意的人,包括对自己都是淡漠的态度。”
“以前多活泼,多有灵气的一姑娘。”
白衣公子听后沉默半响,“舒沉又怎么来的暗潮?”
“他啊。”许卿卿神色恹恹,“他就一个武功不错的少爷,在经历家变之后,家底都让亲戚给瓜分了。”
“最后被人算计,还欠了债,机缘巧合之下听说暗潮,就来了暗潮做杀手赚钱还债呗,心机也比以前深了,最后坐到了副阁主的位置上。”
“两人都在暗潮,遇到是迟早的事。”
“遇到陆安然后,他就一边对陆安然不好,这是她欠他的,一边又有些不忍。”
“典型的翻来覆去作的例子!”
最后关于舒沉的这些话,她说得咬牙切齿,显然对这人很不满,不满过后,她又才发现她不应该操心这些。
“执念是什么?”白衣公子听后半天,没有评价这两人,静默半天后问了一句。
许卿卿诧异的抬头看向他,有些不可置信,“不会吧师父,你不会也被冻得无法思考了吧?这执念是最好猜的一个了。”
他神色不变,依旧清冷,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废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