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容祁失了平日里的儒雅。
许卿卿对他这激烈的反应没有太意外,她沉默的看着他,没有立即说话。
看到他随着沉默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她这才继续道。
“你让人查查就知道我说的真还是假了。”
容祁没有说话,将陆安然带回来之后,她就一直是他的侍女,做事也一直尽心尽力,后来舒沉来了,他问他要人,得到陆安然的同意后,他也就放任了。
经过这么多年,这两人也算是他看重的朋友,猛然听到许卿卿这么说,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更不能接受她还在自残。
可就如她说的那样,陆安然自从跟了舒沉之后就更加消沉,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瘦弱,还曾经自杀过。
这些都让他不由得不相信她的话,他坐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了口,“这病该怎么治?”
显然,他已经信了。
“从心里开始治愈,至少要让她感觉到世界上还有温暖存在。”许卿卿想了想后,又道:“让她跟着我一段时间吧。”
“……好。”容祁神色有些凝重,像是有什么顾虑,最终还是同意了。
“另外你帮着找些安神,静心这类的药。”她顿了顿之后追加了一句,“要副作用……也就是不会影响人,没有毒或者毒性最低的药。”
容祁应下了。
可能是对白衣公子的信任,也可能只是先信了再让人去查证,两人的谈话异常的顺利。
得知许卿卿要走了陆安然一段时间,舒沉竟一反常态的没有阻拦,直接让人送陆安然过来。
……
许卿卿这才刚松了口气,还没完全放松的时候,接到了一品香茗的传来的消息。
单独给她的。
消息是小染传来的,还没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要出事了。
“果然。”打开信封,看到信上的内容后,她的眼皮一跳,“一不注意就出事儿。”
白衣公子看着她有些苦恼的神情没多大表示,就连奇怪的意思都没有,只是沉默着看她半响后道。
“该回一品香茗了。”
“是该回去了。”许卿卿叹了口气,“叫上容祁吧,他现在不去,之后也得去。”
虽然在人家刚过完节日,就拉着人走有些不是太好,但这也是能让事情尽量不往恶劣那边发展的,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了。
“好。”白衣公子淡淡的应了声。
许卿卿见他这平淡的反应,不由得有些羡慕,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平衡,“师父你怎么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你那么重的好奇心。”他目光清冷的扫了她一眼,转身出门去找容祁了。
许卿卿愣了愣,有些无言,她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确定他们没落下什么东西后,快步跟着出了院子。
只是刚出了院子,她就见白衣公子的停在了院门处,她不由得有些疑惑,抬眼望去,看到容祁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脚步有些匆忙,一看就是有急事的样子。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容祁已经来到他们面前,见两人正要离开的样子,他也没太大的反应,还说了句。
“我和你们一起回皇城。”
许卿卿一听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她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也得到什么消息了。
“好。”白衣公子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神色清冷的应下了,只是眉头微不可察的微蹙了一下。
于是许卿卿还在怀疑中的时候,面前的两人已经抬脚离开,她只好跟了上去。
三人坐上马车后,许卿卿忍不住问了句,“谁给你的消息?”
她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容祁愣了愣后瞬间反应了过来她的意思,他犹豫了会儿道:“虞樱府上传来的。”
“她的人还是你安插在她府上的人?”
“她府上没有我的人。”
许卿卿听后挑了挑眉,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其他意味。
“她一个公主,就算是出了事也应该有的是人关心,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为何还要让人传消息给你?”
许卿卿有些不能理解容祁的思维,小染暗中给她递来的消息,就是虞樱出事之后就拒绝见客。
就连虞皇亲自出宫来看望她,也被她挡在了府外,可这会儿她突然让人传消息给容祁,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事很不对劲。
在看到信的内容时,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事一定会扯上容祁,这才说要叫上他,却不想真如她的第六感那样。
“……我不知。”容祁被她这一问,也微微皱了皱眉,似乎也有同样的怀疑,“不过名义上我是她义兄,她还是阿澈未来的妻子,我不可能不去看她。”
许卿卿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管这是不是“鸿门宴”,他都得去。
如果不去,姚澈知道了,也会怪他,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又会面临挑战,谁让容祁很珍惜他这个朋友。
她叹了口气,“如果平时姚澈都智商在线就好了。”
容祁心情本来有些不太好,听到她这话之后,不由得微微笑了笑。
许卿卿对于他知道自己即将被算计,还能笑得出来有些不解,还想说些什么,但无意中,她的视线忽然扫过白衣公子。
他的神情此时有些恍惚,似乎在出神,他们刚才得对话他似乎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师父。”她轻声唤了他一声。
白衣公子抬头朝她看了过来,脸上有些许茫然和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就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这一丝变化恰巧被许卿卿看进了眼里,她的眉拧得更深了,似乎从昨日她说了那句令他情绪起伏很大的话后,他就变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白衣公子声音淡淡的问了句。
许卿卿想了想,将心里这个疑问压了下去,临到嘴边的话也直接改了,“对于这次容公子的困局,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白衣公子清冷的眸中毫无波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在许卿卿以为他能说出解决这困局的办法,他却只是道。
“什么样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