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衣公子点了点头,起身不知在什么地方找出了琴。
许卿卿有些错愕,她刚抢了人家茶就又提这要求,怎么看怎么过分。
她也只是随便说说,没真想让他弹首曲子来听,却不想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居然同意了!
她许久都没反应过来,直到仿若絮絮低语的琴音在耳边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后她也没不好意思,甚至还享受的半撑在矮桌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慢的品着。
“品茶,品雪,听音乐。”她很享受此刻,将茶杯举到面前,展颜而笑,“人生最享受的,也无过于此刻。”
白衣公子依旧沉默,修长的双手轻抚在琴弦上,看着她慵懒撑在矮桌上的身影,目光逐渐缥缈。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积雪已经铺了一层,矮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了,天边开始泛白,白衣公子抚琴的手终于停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双眸一片清明。
他将琴放置好,起身站了起来,在屏风上取下自己的大氅,轻声走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的许卿卿身旁,动作轻柔的给她盖上。
……
许卿卿是被饭菜香诱惑醒的,醒过来时才发觉已经大中午了。
醒过来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全身发麻,她狠不下心来向上次谢慕之那样对待自己,只能慢慢缓着。
等酸麻消失后,她松了口气,站了起来,抬眼望去,入眼一片白茫茫,她心情大好。
“洗漱用品在你屋内。”
在她刚想走出去的时候,一道儒雅的声音在他后方响起,她抬眼望去,之前的茶具已经换成了简单的桌椅。
上面放着还热腾的饭菜,白衣公子和容祁已经入座,也都看着她。
这声音显然是容祁的。
她愣了愣,肚子不由自主的忽然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往旁边自己屋走去,边走边说。
“怎么不早点叫我啊。”
已经坐在桌边的两人没有一个回答。
她也不在意,快速的走进自己躺了三个月的屋子洗漱完,换了身衣服才重新进了白衣公子的房间。
“开动吧,我这才发觉我从昨晚就没吃东西。”坐下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她没顾得上客气,直接就动筷了,“怪不得这么饿。”
“那便多吃点,不够我再让厨房准备。”容祁笑了笑,也跟着动筷。
“对了,你怎么来了?”许卿卿吃了一半才注意到了其他的,身为暗潮的阁主,容祁没事应该不会常到这边来。
容祁顿了顿,脸上有些许疑虑,转过头看了白衣公一眼,“大哥说你找我有事。”
许卿卿愣了愣,满脸茫然的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神色清冷淡漠的白衣公子,“我有吗?”
“药。”白衣公子连眼皮都没抬,简短答了个字。
“啊,哦,对,是我找你。”经过提醒,许卿卿这才记起,昨晚她是说过找容祁要能安定静心的药,于是忙点头。
正当她要与他说陆安然的情况时,白衣公子突开口道:“饭后说。”
“……先吃饭。”她愣了愣后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不管怎么说,陆安然也是容祁救回来的人,他也知道陆安然和舒沉之间的情况。
如果知道陆安然可能生了病,还是他不能治的那种,估计也就没胃口吃饭了。
匆忙吃过饭后,她脑中也就没有饥饿来打扰她的正常思考。
无意间看到自己趴着的那张矮桌,她才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无奈的看着白衣公子问了句。
“我还是你徒弟吗?”
“自然。”白衣公子似乎并不好奇她会问这么一句,回答得很淡然。
“这话你让我怎么接下去?”她有些无言。
白衣公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是。”
“我……”许卿卿想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合适的话来,叹了口气,“算了,那就算第一个回答吧。”
“我好歹是你徒弟,你就不能把我弄床上去躺着,或者拿个东西给我盖着?”
她没记错,刚醒来时她身上没盖东西,“万一这样我生病了谁给治?”
“阿祁会治。”白衣公子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波澜。
“……我。”她又找不到话说了,他这话也说得没错,最后只得叹了口气。
吃完之后,去让下人来收拾的容祁回来了,待都收拾好后,三人才换了位置。
还是昨天三人在房间聊天时候一样,容祁坐到了矮桌旁,她拿了个垫子坐到左面。
“偌依姑娘找我何时?”坐下后容祁救直入了主题。
“是关于陆安然的。”她也不含糊的说明自己的目的。
容祁皱了皱眉,“昨日我说过……”
“我知道你说过不会告知我,她和舒沉之间的事。”许卿卿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他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容祁又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丝疑虑。
她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师父告诉我的。”
那边的白衣公子身体顿了顿,抬起头朝她这看了一眼,她装作没看见,在容祁要看过去的时候还出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陆安然病了,而是还是很棘手的那种。”
“病了?”容祁的注意力瞬间就被拉了回来,神色有些怀疑。
“嗯,病了。”许卿卿点了点头,“不过不是身体生病,而是心里病了,在你们这你可能没听说过,但在我们那很常见。”
“我们那管这种病叫郁抑症,这种病很容易死人。”
“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病。”容祁皱了皱眉。
“你只是不知道这种病,并不是看不出。”许卿卿摇了摇头,看他神色除了凝重还有些未消除的疑惑,她继续道。
“你虽然不知道这种病,却应该能从字面上能猜到一些。”
“得了这个病的人,心里很脆弱,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对这个世界绝望,整个很日益消沉,最终走向自残,或者自杀。”
容祁听到这里时神色一怔,随即就没了怀疑,神色还有些凝重。
看来是相信了,许卿卿想了想后继续道:“陆安然自杀过你也是知道的,现在虽然没有再自杀过。”
“但,她在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