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懒了。”
回到一品香茗之后,许卿卿没有立即去找白衣公子,而是和谢慕之挤在一张椅子里。
她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说了一句,声音依旧有些发闷。
“等你回过神来,会想自己处置虞樱和姚澈。”谢慕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也让他心里软成一片。
许卿卿没再说话,就那么张着眼发着呆,脑海却一直在转个不停,都在想为什么,容祁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谢慕之处理事情的方式很简单粗暴,直接吩咐柒夜先将容祁的遗体送回了暗潮,再护送虞皇回宫。
随后弄醒其他暗卫,将姚澈打晕连同虞樱一块儿扔给了暗卫。
最后拿着装了容祁母亲骨灰和玉佩的盒子,带着许卿卿直接回了一品香茗。
他们保持着这个的姿势多久,许卿卿不清楚,她只记得自己昏昏欲睡的时候,谢慕之将她抱到了床上休息。
……
次日,许卿卿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白衣公子,而是先去安葬了容祁母亲的骨灰。
不急不缓的做完这些后,她与谢慕之一起慢悠悠的往回走,快走到一品香茗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还没做好决定么?”谢慕之看出了她的想法,犹豫着问了句。
“嗯。”许卿卿应了声,“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就是总觉得如果我知道了些事之后,又会发生些我无法控制的事。”
谢慕之此时的心情也不轻松,直到昨天他才隐约对自己的状态有些怀疑。
按理说他只是个人,对于这些超出他认知的事,应该一时无法接受,可他却在许卿卿第一次说的时候就接受了,而是还是毫无芥蒂的接受了。
那时候他给自己找的理由是,白衣公子就是个奇异的人,与他有关的事都不奇怪。
可现在想想,似乎不是这样。
但他没时间去细想这些,许卿卿的情绪不是太好,他得帮她。
此时她脸上满是苦恼的神情,他也没心思去想别的,想了想后,他犹豫着问了句。
“要不要见见虞樱和姚澈?”
“好,正好今天有精力搭理他们。”许卿卿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想起昨天的一幕幕,她的神色瞬间变冷。
谢慕之揉了揉她的发,牵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他,“你就这么扣下他们两,虞皇没有说什么吗?”
“没有。”谢慕之摇了摇头,“就是有他也必须卖我个面子。”
许卿卿觉得这样的他很迷人,看着他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样狂拽酷炫拽的样子。”
“……你喜欢就好。”谢慕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这说的是什么,反应过来后有些无言。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情绪没有高到足以支撑他们闲聊的那份上。
虞国皇城没有以往的那般热闹,可以说是人烟稀少,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确实也算是风雨欲来,虞樱和姚澈失踪的消息必定会惊扰各方势力。
消息灵通的人,可能已经知道虞皇要对虞樱的势力动手,正想方设法的想着应对方法。
不过就凭虞皇那样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手段,估计不会闹成天澜那样,顶多就杀鸡儆猴。
不知走了多久,谢慕之终于停住了脚步。
她跟着也停住了脚步,跟着收回了自己思绪,看到自己现在在哪儿时她愣了愣。
“……你确定你没带错路?”她盯着面前大门上挂着的,牌匾上的县衙两个字沉默了许久后问了一句。
谢慕之摇了摇头,牵着她就往里走去,边走边说,“我在虞国没地牢这样的地方,只好借用他们县衙的大牢。”
“……”许卿卿无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想到要说什么,只好沉默的跟着他往虞国的县衙里走。
让她震惊的是,看守的侍卫并没有拦他,还朝他躬身行礼。
“你不会已经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到虞国当中来了吧?”走到没人的地方时,她立即把憋在心里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嗯。”谢慕之点了点头,“怕你对上虞樱后吃亏。”
许卿卿说不出话来了,心里的暖茸茸和震惊交织在一起,许久之后,她才道:“我……靠,你太厉害了。”
谢慕之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继续牵着她轻车熟路的往地牢走去。
从县衙大门到地牢没多远,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
“王爷,墨王妃。”狱卒见到他们立即迎上去躬身行礼。
“带路。”谢慕之言简意赅的道。
“是。”狱卒忙快走一步在前面带路,直接将它们带到了关押着两人的牢房,随后将门打开,“就是这儿了。”
“下去吧。”许卿卿说了句后径直走了进去,将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虞樱被绑在人形刑具上,嘴上被东西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的她见到两人时开始疯狂的挣扎,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许卿卿只瞥了她一眼就没再关注她,而是看向一旁角落里的姚澈,这一瞥却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侧头看着谢慕之问道:“这个人真的是姚澈?”
她会这样问,不是因为角落里的人有多狼狈,不是神情有多灰败和颓废,而是因为他没被绑着也一动不动,就跟坐化了一样。
若是以前的姚澈,这时候已经将被绑着的虞樱给放了下来。
“是。”谢慕之没有像她这样惊讶,淡淡的瞥了那角落一眼后答道:“容祁死在他手上对他得打击很大,他没法原谅自己和虞樱。”
许卿卿嗤笑了声,“这时候装什么装,人都已经死了。”
她走到了姚澈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反应,而姚澈似乎不知周遭发生了什么,只睁着眼盯着一个地方出神。
许卿卿皱了皱眉,抬脚踢了踢他。
姚澈这才愣愣的抬头,看到是她后,他又继续低头盯着一个地方出声。
“啧,又不是没有刺过。”许卿卿很是唾弃他这样,冷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