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了?”
没在房间见到人,也没见到吃的点心,许卿卿蹙眉,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
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扫到桌上放着的些许信件,她顿了顿,走了过去,敞开的信纸上写满了字。
她没打算看,可就这第一眼却意外而准确的落在了一行字上。
“镇国大将军冤案的证据已借邢部之手,转交于墨王!”
许卿卿愣住,脑海中以往可疑的点,在这一刻清晰明朗的在脑海中展现,一时之间,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小姐?”白意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
她抬头看了过去,复杂的目光落在神色有些慌乱的白意身上。
白意的身体僵在原地,脸上的慌乱渐渐消失,迎着她的目光,最后变成了坦然。
神色不再是之前的羞怯,而是真正属于她白意的飒爽与果决,她率先开了口,“小姐都看到了?”
“没看到多少。”许卿卿摇了摇头收起了复杂的目光,坐在了桌前,将面前的信纸推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我们……聊聊?”
“好。”白意没有拒绝她的提议,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了,“小姐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许卿卿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看着她道。
“每个人都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关于你的秘密你不说我也就不多打听,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第一个,你与瑞王什么关系?他截杀虞兮那天,不巧被打晕的我醒得早,正好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内容。”
许卿卿在问这个问题时,目光一直落在白意的脸上,没有错过她有些微僵的表情。
她的心情又复杂了几分,原本只是觉得白意的背影很像那天看到的,于是有些怀疑,现在她这个反应就证明了她的怀疑没错。
白意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回答。
“他是我白家的仇人,我要让他声名狼藉,为他所做过的事后悔,因此设计了截杀虞兮。”
她回答的很简略,暗藏的讯息却不小,许卿卿的注意力却放在了别处,“所以,打晕我的人是你?为了有人指证他?”
“打晕小姐是我不对,小姐要怪罪白意,白意甘愿受罚!”说到这个,白意神色多了几分歉意和不自在。
“……这真是,躺着也中枪啊。”许卿卿有些无语,随后无奈地道,“算了,我自认倒霉。”
顿了顿,她忽然想起那日偌然跃下悬崖时,谢锐喊了一句拦住她。
她犹豫了会,开口问道。
“瑞王其实并没有都城传闻这般不堪?比如他的阴毒残暴,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
白意神色在这一瞬间有些复杂,掺杂着些许异样的情绪,半响后点了点头。
“是。”
许卿卿叹了口气,白意与谢锐之间的纠葛,比她说的仇人关系应该更为复杂吧。
从那天的情形上看,山上的人对谢锐的命令执行不误,那些人是他自己的人可能性很大,白意能轻易调动这些人就足够说明了。
明知道被算计,也甘愿照着走,谢锐这人怎么看怎么都是个抖m啊。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思索了下,换了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你卖身葬父是假的吧,只为了接近我?接近我只为了把谢绒送到我身边?”
“把谢绒送到我身边,只为了让谢慕之主动接下这桩冤案?这桩冤案也牵扯到了瑞王?”
问题很多,许卿卿也不管了,直接将它们归纳为一个问题,这归根结底也能只算一个问题。
一口气将这些问题绕口令般的问出来,险先让她背个气去,忙倒了杯茶缓了缓。
“是。”
白意这次回答没有让她多等,似乎这个问题比前面的都还要好回答,这让她有些意外。
“如果让谢慕之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你……”
说到这里她没有说下去,但白意似乎知道她没说的是什么,无所谓的笑道。
“墨王在接下这桩陈年旧案前就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是因为七皇子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我没对七皇子出手,相反还救了他。”
“功过相抵,就算墨王真的要与我算账,后果也不会太严重。”
许卿卿心情更复杂了,想了想这前因后果,似乎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她一个,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在这,居然活成了个傻白甜?
见她沉默了,白意突然跪下了。
许卿卿吓了一跳,起身忙将她拉了起来,“偌然刚跪完你又来,要我说你们什么好?我是菩萨?跪一跪就能实现心愿?”
白意没被她逗笑,神情郑重地道。
“小姐是个好人,白意却利用了小姐的善良,害得小姐与墨王生了嫌隙,白意有错,理应接受处罚。”
“如今真相大白,白意也无颜再住丞相府,白意愧对小姐,只有小姐罚了,我才能安心离去。”
得,这话证明了她果真活成了一傻白甜!
许卿卿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将她按回凳子上坐好,也郑重地道。
“你没伤害我,也没给丞相府带来麻烦,还时不时做让我能吃饭好吃的点心,这样算一算,是我赚了。”
“所以,算是功过相抵。”
“至于你要离开,如果不是真的需要离开,我想就不用了,你做的点心我还没吃够。”
“关于你的事,你想与我说的时候我会认真听,不想说你就先藏着吧,我不会去打听。”
“就这样,我快饿死了,先去找点吃的。”
说完后,她站直了身往门口走去,留时间给白意好好想一想,是要离开丞相府还是留下。
好在没过多久,白意亲自做了点心,亲自向许卿卿说暂时不离开丞相府时,许卿卿松了一口气。
如果白意选择的是离开,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件好事。
……
谢慕之回到墨王府时,已经很晚了。
但他还是去看了谢绒,见谢绒已经熟睡,他才放心地离开房间。
刚将门关上,忽然感觉院中多了一人,他眸光一凛,转过身去,看清来人后,神色变回了平静。
他走了过去,在那人面前停下,行了个礼。
“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