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惊风的到来缓解了两方剑拔弩张的形式,他先是替刘显贵叔侄赔了不是,又让两人跟我道了歉。
看着刘显贵叔侄对刘惊风唯命是从的样子,这刘惊风想必在刘家很有地位。
刘惊风说:“姑娘,我这表弟都是被家里人惯出了毛病,请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虽然口无遮拦冒犯了姑娘,但罪不至死,还请你放他一马。”
我其实本就没想让刘东天身死,就想吓他一吓,到了时候自然就给他解药了,既然刘惊风给他求情,他自己也道歉了,我也就没有必要在折腾他了。
将药丸递给他说:“以后长点记性。”
刘东天见罢接过药丸,连连称谢,张嘴就吞下了药丸,没过几秒钟,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吐在地上,顿时酸臭弥漫。
没肖一会儿,他脸上的灰蛾图形便消失了。
我说:“你身上的蛊解了,打扫干净这堆脏东西,就走吧。”
刘惊风却说:“姑娘,其实我们过来还有一件事情,望你能答应。”
我说:“你有所求,跟我外公说吧,我一个小辈,管不了寨子的事。”
外公德高望重,寨子里大事一般都是由他决定的。
我退到外公身后,不肯在出头,只听刘惊风对我外公说:“您就是龙老三龙前辈吧?”
外公抽着旱烟,说:“后生仔,你和刘显贵既然是一家的,相求的,也是一样的东西吧?”
刘惊风说:“是,龙前辈,家父深中剧毒危在旦夕,求前辈赐烛九阴之血救命,此大恩,没齿难忘!”
外公摇头,说:“这忙,我帮不了,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我外公也不管刘惊风如何祈求,磕掉了燃尽的烟丝子,拉着我回家了,其他人也都散去了。
只剩下刚叔二人接着守门。
刘显贵说我们不识好歹,结果被刘惊风瞪了一眼,闭了声。
我以为刘惊风几人数次在寨子吃瘪,再怎么着也该回去了,没成想第二天出寨门的时候又看着了他。
他见我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昨天还没问你名字呢。”
我说:“路逢春。”
刘惊风说:“你这是去哪儿?”
我说“去抓河蟹。”
白手套也跟着我一起,它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抓河蟹和鱼倒是一把好手。
刘惊风跟了上来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二人来到了半山腰的小溪边上,现在虽是深秋,但溪水没有那么冰冷刺骨,想吃好的,自然要受点苦。
我脱了鞋袜,卷起裤腿走进了小溪里,白手套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刘惊风也跟我下了水,说:“九月雌蟹,十月雄蟹。”
我说:“抓公的,母的留着产子。”
二人一猫在溪里摸摸找找,抓住了七八只肥蟹,特别是白手套,它灵敏,低头寻着一只,也不怕那蟹钳夹它,一口咬中,迈着小步子叼到我面前,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讨喜。
抓了半个竹篓那么多,我说:“好啦,上去吧,我的脚都快泡囊了。”
上岸晾干脚丫子,有风吹过,冷得我打了个哆嗦,在水里站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沾了些寒气,我说:“走吧,去我外公家,请你吃蟹。”
竹篓里有一半是刘惊风抓的蟹,我不给他吃,有些说不过去。
爸妈已经回乌镇了,我准备等一天后的祭祀之后再回九河,我带着刘惊风进了寨子,他说:“他们不会说你带外人进来吗?”
我说:“他们不会管我的,倒是你不要想着对付寨子里的人。”
他哈哈大笑,道:“有龙前辈在,我哪敢呢!”
我撇撇嘴,不可置否,外公在院子里面编竹篓,见我后面带着刘惊风愣了一下,口气有些责怪的说:“春儿,你越来越调皮了,怎么把外人带进寨子了?”
我笑嘻嘻的说:“刘惊风帮我抓了好多蟹,我一个人吃独食多不好,就想着带他回来吃完蟹,在送他离开。”
外公在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接着编他的竹篓了。
我进了屋,洗干净河蟹,烧火将水煮沸腾,才一下把蟹全都到了进去,合上锅盖,坐在小板凳上拉风箱。
刘惊风一身名牌,光那身运动服少说也有三四千,想必是没有见过这些大山里的东西,站在那不知所措。
我让他烧火,他就照做了。
过了好一会,蟹子熟了,我又简单的炒了两个菜,让刘惊风把小桌子端到院子里,今天天气不错,又是中午,在院子里吃饭最好了。
给外公烫了酒,招呼外公吃饭。
我嬉笑着说:“刘少爷,我这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东西,你就凑合吃点。”
刘惊风笑:“我从来不挑食也不浪费粮食。”
一顿饭下来,三人吃饱喝足,刘惊风帮我收拾了碗筷后,我就准备送他出寨子了,外公却在这时候进屋拿出来一只小瓷瓶,扔给刘惊风说:“这是你要的东西,我看你这后生仔还算不错,有机会多照应点春儿。”
刘惊风接住瓷瓶后道谢,激动的说:“龙前辈说哪的话,以后逢春要是有事,我刘惊风上刀山下火海,要是眨眼一下,就不是人!”
我一脸郁闷,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家里那有那只欲鬼保护我,估计也用不上刘惊风。
跟刘惊风互换了联系方式后,我将他送出了寨门,回到家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望天,眼前突然浮现墨森煜那张欠揍的脸。
突然有点想他了……
黑苗寨在入冬之前都会准备祭祀烛九阴大神的祭品,这是比过年还要重要的一天,寨子里的老老少少都会穿上新衣,每家每户都转备好祭品,一齐来到后山的山洞外祭祀。
晚上会在寨子里举行宴会,全寨的人走到一起吃饭,很是热闹。
我知道这次回来要参加祭祀,提前买好了新衣,祭祀的当天就穿上了,出门跟寨子里的年轻姑娘小伙聊天。
到了中午,以外公为首,众人或抬着或拎着祭品朝山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