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站了起来,壮壮过去直接就把他按在了床上。
“你还想干嘛!难道非要把你铐起来吗?”
壮壮这体格按李援朝这个半大老头子,就像是按小 鸡仔一样容易。
李援朝大声说:“姓王的,你要是那么做,不得好死。”
我转过身回来,站在他面前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往里闯。你不相信国家,相信人民,相信党组织,你相信王家兄弟,活该你倒霉。”
我抬手指着他的眼珠子说:“我告诉你李援朝,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错过了,机会就没了。我出去就查清你的非法收入,包括你父母账户,你岳父岳母账户,你老婆孩子账户,我会全部冻结,一一查清。包括他们名下的房产,汽车在内。你和我斗,算你小子有种。”
“你不得好死!”
我呵呵一笑说:“行,看我们谁先死,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我会看着你先死。我向来说话算话,李援朝,你只有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我转身往外走,刚走到门口,就听李援朝大喊一声:“王警官,我说!”
我转过身看着他说:“你确定想好了吗?”
“只要你给我家人留一条活路,我愿意配合你。”
“这就对了嘛,要相信党,相信组织。你更要相信我,我这人,言必信,行必果。”
壮壮把他放开,他用左手揉着自己的又肩膀说:“我这胳膊都快被你拧断了。”
我重新坐好,白月再次打开了录音笔和文件夹,拿起笔准备好记录。
我说:“你的麻果是从哪里来的?”
“老 二有渠道,好像是从东南亚那边弄过来的。具体怎么运过来的我不知道。我只负责销售这块。”
“谁负责进货呢?”
“老 二自己负责,这种事,他交给谁也不放心。我下线一共有两个人,春春不算在内,她是个例外。她一直从我这里拿货,都是批发价。这也是老 二安排的,说春春带个孩子,还有一身病,不容易。”
“驷马桥修高速是哪年?”
“一九九八年到九九年吧!”
“你是拆迁队的队长,你应该清楚驷马桥食品厂的事情吧。”
“那家的厂长吴德明非常难搞,他们兄弟五个,在当地也是地头蛇。能开厂子的人都不简单。他家以前的厂子就在现在的驷马桥交通枢纽立交下面,必须要拆,我也交涉了很多次,都没谈下来。人家生意不错,不愿意搬家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是拆迁队的队长,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必须要把他给拆了。无奈这兄弟五个,加上亲戚朋友也有百十号人,我们拆迁队倒是显得势单力薄了。后来我把事情汇报给了老 二,老 二说了句,实在不行就做掉他,看谁还敢冒头,冒头就打。后来这个人就真的消失了,应该是被老 二做掉了。”
我说:“要是被做掉了,你觉得应该是谁干的?”
“老 二有个手下叫黄军,他平时不怎么说话,一直跟在老 二左右。不过这人眼神里有凶光,我看他一眼就浑身发冷。我在家里养了一只藏獒,特别凶,但是第一次见到黄军就吓得直哆嗦,钻狗窝里去了,拽都拽不出来。这人杀气很重。”
“你怀疑是黄军杀的吴德明,是吗?”
“他这名字也不知道谁给起的,黄军,鬼子不也叫皇军嘛!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就是他。不过你们抓了王建民,这人应该已经跑了。不过他跑不远,开车的话还没出川呢,火车的话,估计也没上车呢吧!”
我说:“你有黄军的照片吗?”
“他不让人给他拍照片,不过有一次我给小少爷拍照片的时候,他刚好从后面经过,把他给拍上了。你们去找小少爷的照片,里面有他。挺清楚的,用的是最高级的相机拍的,虽然远,但是在电脑里放大之后,看的还是清清楚楚。”
我点点头说:“李援朝,你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今天先到这里,有什么事,我随时来找你。”
“王警官,求求你,不要打扰我的家人。”
我点点头说:“我说到做到。”
我们三个快速上去,在会客厅里见到了廖局,他正在吃东西呢。
我进屋就说:“先不要吃了,有新情况。立即去王建设家里调取他和春春儿子的照片,要电子版的。这些照片里,远远地拍到了一个叫黄军的杀手,必须抓到这个人。”
廖局把筷子一放,一边擦嘴一边说:“我这就去,随时电话联系。你确定照片里有这个杀手吗?”
“确定有,到时候你可以让他们家的保姆辨认,应该能认得出来。王浩宇应该也认得这个黄军。他应该是逃了,但是绝对还没出川,我们要在川内把他给抓住。”
廖局说:“我这就亲自过去,我是看出来了,你才是局长,我是你的兵。”
我笑笑说:“我还要去审一下王建民,我们随时电话联系。有事你给所长打电话,所长可以下去叫我。”
廖局点点头说:“我出任务,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看得出来,廖局长精神抖擞,他似乎像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有冲劲。
我见到王建民的时候,他坐在床上,我和壮壮一进来他就站了起来。
我说:“坐下,我们聊聊。”
在床的对面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两把椅子,这都是准备好的。
我和白月坐下,壮壮站在门旁,时刻准备控制王建民。
王建民是个不修边幅的人,一条牛仔裤,体恤衫,有些杂乱的头发有点长了。
他还留了胡子,看着脏不拉几的。
我说:“王建民,你本事挺大啊!说说吧,麻果怎么来的?”
“麻果?是水果还是干果?我没听过。”
白月一哼说:“你别装蒜了,李援朝已经都交代了,他在替你出货。春春的证词也证明是你在给他供货。不过你哥是真的不知情,他一直说有什么误会。”
王建民一笑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从我家里搜出麻果了吗?”
我说:“从李援朝家里搜出来了,李援朝说是你让他去卖的。这还不够吗?”
“他在陷害我。”
“他为什么要陷害你,你们有仇吗?”
我这么一问,王建民不说话了,他说:“我要见我哥。”
“你哥涉嫌杀人,已经和你一样被拘押在审。”
“他杀人?不可能。”
“徐盛知道吧!春春的亡夫,不是跳楼死的,是被人打死的,你哥承认了打 死 人的事实。春春的证词也证明,徐盛是你哥王建设杀的。”
白月说:“你恐怕见不到你哥了,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你的问题吧。你的货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从现在开始,我保持沉默,这是我的权利。”
我呵斥道:“你没有这个权利,配合我们调查是你的责任和义务。你要是顽固不化和我搞对抗,不会有好结果。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吧!”
王建民还是不说话。他闭着眼,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