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燕熙司的脑海中显现出一个女子的影子,她姣好的面容,洁白的皮肤还有她淡淡的温柔的笑容。
端木涵
“公子说什么?“
月儿好像听到了他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燕熙司像是触电般,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手上拿开,然后掰开了抱着他的胳膊,“我们……我们不能这样。”
月儿神情受伤,她完全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怎么就…本以为上天对她不薄,能让她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甚至她想若是愿意,她也愿意赌一把,就如当年的青青姐姐。
可是她都没有青青姐姐的运气,至少秀才在背叛她之前他们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月儿苦笑出声,老天真爱捉弄人,若没有结果,又何必相遇。她踉跄着走了几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披在身上,“夜已经深了,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想必刚才你叫的是你家娘子的名字吧?”
燕熙司有些尴尬,刚才自己差点犯错,若是让娘子知道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月儿姑娘,我们男女有别,我不能替你伤药,这瓶药对外伤很有效,等一下让紫儿姑娘给你敷一下,若还不行,就找大夫过来看看。”
“多谢燕公子垂怜,我们这种人命如草芥,死不了。再说,我是楼里的头牌,妈妈怎舍得我死呢,你快走吧,若是回去晚了,你娘子怕是不高兴了。”
明明心里已经塌陷,可脸上还要装作很平常的样子,这便是她的命运,要不停的在男人面前笑呢。
燕熙司觉得自己太不近人情,她为了替自己打探消息受伤,可若是关心,怕自己把持不出犯下错,若是那样更对不起端木涵。
男子三妻四妾的正常,寻花问柳的更是常事,可端木涵曾经说过,她向往的爱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虽然当时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可静下心来,那样确实再好不过。
将银子放在桌上,“姑娘将这银子收下,若是需要,让紫儿去请个大夫瞧瞧。”
月儿淡然一笑,恢复了往日的孤傲清高,“公子还是拿着吧,肯来见过的都是一掷千金之人,区区一百两根本连茶水钱都不够,我看你家境也不富裕,就留着给娘子买几身好看的衣服吧。”
“紫儿……”
紫儿一直守在门外,听到传唤赶紧高兴的进门,以为这次姑娘终于得偿所愿,俘获了燕公子的心,没想到厢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月儿姑娘刚才的话和之前的她大相径庭,燕熙司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银子他断不会再拿走。
“燕某虽出生穷苦之家,可也懂得赠出去东西断没有收回的道理,那就留着给姑娘做两身衣服吧。”
月儿最后痴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开口。
“紫儿,送燕公子出去。“
“燕公子,请吧。”
“不必了,出去的路我认得,不劳姑娘相送。”说完,大步流星而去。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月儿再也控制不住,“噗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紫儿惊呼出声,上前将跌倒在地的人扶起,“姑娘,你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燕公子回来。“
月儿脸色苍白,奋力的摇摇头,“不要……不要找他回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你扶我到床上躺一会吧。“
白衣上竟是点点血渍,犹如皑皑白雪中盛开着的泣血红梅,让人心疼不已。
夜已深,前院里灯火明亮,莺歌燕舞以及姑娘们调笑的声音。他循着记忆中的路返回,听到远处的脚步声,他接着黑夜的掩饰一个飞身上了房顶消失在了夜空中。
紫儿焦急的很,姑娘以前从没有这样过,即便生过几次病,都只是普通的着凉了,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到吐血。
伺候着喝了两杯茶水月儿才觉得好些了。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可吓死奴婢了。你和燕公子……”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以后不会再来了,我也应该断了所有的念想,他很爱他的妻子,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这样的风华绝代。”
“可是姑娘,你之前不是想着将积蓄给他,让他将你赎出去吗?”
月儿眸子灰败,神情黯淡,“那出去也要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和有一个疼你爱你的男人能给一个温暖的家,若两样都没有,那出不出去又有何妨?”
“你去将那瓶药和银子拿给我。”
说会断了所有的念想,可她知道今生再也忘不了这个人,这两样东西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念想,好好珍藏。至于后背上的伤口,不治也罢,若是有男人因此嫌弃,那再好不过,因为从今以后,她也不想再接任何客人了。
“紫儿,我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件事情,这件带血的衣服你悄悄处理了吧,我以后再也不会穿白色的衣服了,将柜子里那些也都收起来。”
紫儿是在替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月儿身上的伤口,她惊讶的睁大眼睛,大颗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落了下来。哽咽着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这么重的伤,到底怎么了?”
伤口暴露在冷空气中,让她疼的直蹙眉。
“傻丫头,哭什么。更重的伤在心里呢,这点根本不算什么。谁让我遇到了一个狠角色呢。“
紫儿颤抖着问道:“姑娘,我去将经常替姑娘们看病的张大夫请来吧,这么重的伤,若是让妈妈知道了……”
“不能让她知道,更不能请姓张的,他不过是道貌岸然,以治病的借口占姑娘们的便宜罢了,他觊觎我很久了,若是真请了他不是正中他下怀,我就是疼死也不会让他前来。”
紫儿擦了眼泪,赶紧拧了帕子擦了她额头的细汗,“姑娘,那就用刚才燕公子留下的那瓶药吧,他说效果好自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