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元收到这边的消息,便赶紧去禀报了丌官玉,“公子,茱萸姑娘为了喜儿,去找夫人了。”
丌官玉本是已经息下了,闻言,便又起床让鳞元给他更衣,一边更衣一边问道:“发生了何事?”
嗤元沉声道:“据说是喜儿那丫头今日惹了夫人不快,被罚了一顿,关在了柴房,想必是茱萸姑娘回来后,没见着那丫头,后来找了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
嗤元知道他问的是喜儿的事,便回道:“似乎是今日午时之事。”
“为何与无人通报于我,”
嗤元低头,“属下……也是才得知不久。”
鳞元也有些心虚的低头,他也是没有收到消息,信息如此闭塞,萧院那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确实是有些没颜面面对公子的。
丌官玉便不再多言,穿戴好衣服后,便匆匆往外而去,担心茱萸会出什么事,便对嗤元道:“你走的快些,先去盯着,若是有事,便出手阻着,等我过来。”
嗤元领命,极速而去。
国公夫人早已息下了,茱萸要去见她。却被门口的丫鬟和婆子们阻拦,“夫人已经安寝,茱萸姑娘要见夫人,还是明日再来吧。”
茱萸道:“我今日便要见她,若是夫人不见,那我便直接将人带回去了。”
这些丫鬟婆子自然也是知道喜儿的事的,故而如今听她如此说,便瞬间明白她说的是谁了。
陈嬷嬷听得动静,便走了出来,看到茱萸就想到了自己上次摔得半身不遂之事,顿时觉得自己的腰又隐隐作痛了起来。
一个小丫头在她耳边耳语几句,将茱萸的来意告诉了陈嬷嬷,陈嬷嬷听完后,看向茱萸,傲慢的道:“茱萸姑娘,老身看在你是偏远之地来的,不懂这世家大族规矩的份上,便多念叨两句。”
“喜儿那丫头已是签了卖身契的,卖身契在谁手上,她的命便归谁,夫人便是那个捏着她小命的人,夫人想要如何对她,都在情理之中,这事儿你是管不了的。”
她的说辞与之前的刘嬷嬷并无二样,可茱萸却无半分妥协之意,“我听说,卖身契是可以买卖的,那我便跟夫人做交易,买下喜儿。”
陈嬷嬷听了这话,瞬间便笑了起来,只是是嘲笑罢了,“姑娘莫不是在同老身说笑?您向国公夫人买人?您是觉得我国公府已经到了需要买卖奴婢赚钱的份上了?”
茱萸摇了摇头,道:“我并非此意,我知道你们国公府不差钱,但同时也知道,国公府不差那么一个丫鬟,若是国公夫人觉得将喜儿卖给我,有损国公府颜面,我可以物易物。”
说着她从怀里掏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了一个小瓶子,还没来得及介绍里面的东西,却又听得那陈嬷嬷不屑的道:“呵,我国公府要什么没有,谁稀的与你交换,再说你能拿出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来?”
旁边的丫头和婆子也跟着取笑起来,“那是什么啊?一个破瓶子?我们国公府可不缺这种玩意儿。”
“不会是什么古瓷吧?看着也不像啊。”
“她哪里能有那种东西,我看啊,就是个破瓶子罢了。”
“这种东西也拿的出手,当我们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她没见过世面,便觉得我们国公府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
茱萸并不将她们的嘲笑放在眼中,只道:“这里面有颗我师父炼制的极命丹,比千年人参都好用,无论是受了什么伤,多严重的伤,只要吃了这丹药,都可保人一命,此丹目前世间只此一枚,乃是家师耗时三年所制,价值不菲,我想,用她换一个丫鬟应该足够。”
此话一出,众七嘴八舌的丫鬟和婆子都住了嘴。
陈嬷嬷闻言,伸长了脖子往她手上看了看,转瞬却又收回了目光,轻咳一声道:“咳,谁知道你这丹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表错了态,便赶紧又补充道:“这种药我们夫人想要多少有多少,没什么稀罕的。”
茱萸道:“若是不信,可拿此丹药到各大药铺或者太医院去做鉴别,反正人跑不了,待你们做了鉴证再将喜儿放了也行。”
柏子然见此,赶忙道:“我相信茱萸姑娘这药是灵丹妙药,不若你将药给我吧,我回头给你送十个丫头过来。若是嫌不够,想要多少个,我还可以加。”
茱萸垂眼,低声道:“我只想换喜儿。”
她只想救喜儿,倒不是在乎有没有多少人伺候自己,她缺的并不是丫鬟,自是不会换。
柏子然闻言,想了想又道:“那这药先给我,回头我求姻伯母将那丫头放了你看行不?”
茱萸看了他一眼,却是不太信他能做的了这个主。
陈嬷嬷见柏二公子对那药垂涎不已的模样,一时也看不出那药真假来了,便让个小丫头去通报夫人。
夫人向来有头疼之症,这会儿自是并未睡着的,本来将喜儿那丫头关起来,就是在给茱萸下马威,如今人来了,自然没有就那么让她回去的道理。
国公夫人听了禀报,没过一会儿便来了,见了茱萸,便声音倨傲的道:“你们在此吵吵嚷嚷的做什么?成何体统?”
柏子然见她出来,心想自己是不是没戏了?他可是很想要那颗丹药的,父亲和大哥就快去定疆了,此去不知危险几何,若是有此神丹妙药在身,也可让母亲和嫂嫂安心一些。
茱萸见国公夫人出来了,也不问她为何惩罚喜儿,直接便道:“听闻如今边境不太平,邻国定疆蛮人来犯,定北侯府世子爷即将随父出征,与蛮人对抗,危险重重,我手中之药,可保人一命,想用它向国公夫人换喜儿一个丫鬟,夫人换是不换?”
丌官柔也是听到了动静,赶来之时,正好远远听到了这句话,瞬间目光便定在了茱萸手上的药瓶之上,想法与柏子然的倒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