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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虽没见宇路安有何动作,但是,身上威猛冷厉的气势却是唬的那大汉一愣一愣的,宇路安是什么人?杀过多少人?手上染过多少鲜血?
即使这般轻描淡写,那身上的杀气和阴寒可是历练出来的,归于无形之中,影响人于无形之中。
眼看着,那大汉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来几颗金珠子,声音颤抖着,牙齿不断的磕着舌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买买.....买路财......”
说完,那大汉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宇路安面前,痛哭流涕道,“壮士饶命啊,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亲卧病在床,下有三岁幼儿嗷嗷待哺,小人出来收这保护费和过路费也是出于无奈啊......”
铁广一看那人身上的气势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心情顿时悲痛至极......
果然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果不其然,这好事不过三,他这次抢劫就是第三次......
“......”
“你这台词还准备的够妥当的,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安以宸摸了摸鼻子,一脸探究,“不过,你这卧病在床的八十岁老母亲和那嗷嗷待哺的三岁幼儿是不是真的?”
听到安以宸这句话,铁广虎躯一震,整个人更是涕泗横流、泪流满面,“大人啊,你不知道,我那三岁幼儿在三日前感染风寒不治而亡啊,老母亲伤心过度也去了,为了给幼儿和老母亲办丧事,家底已经被掏空了,还欠了邻居王二狗三百颗金珠子,小人现在是一贫如洗啊......”
说着还用衣袖擦了擦晒得流油的黝黑脸庞。
傅槿歌听到这里,一向心性沉稳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眉眼肆意张扬,唇角溢出一抹夕阳醉,“你这称呼也是变得极好,最开始的称呼是你,然后变成了壮士,如今又变成了大人。你这见风使舵、墙头草的性子......”
傅槿歌话还没说完,铁广猛的匍匐在地,磕了几个响头,还顺手给了自己几耳光,“公子饶命啊,小人错了,不该半路拦截公子,耽误公子的事情。”
“......”
三人对铁广这一番举动弄得面面相觑,这人莫不是脑子有毛病?他们什么时候要他命了?
......
“咳咳——,你先起来。”傅槿歌咳嗽一声,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心烦至极,恶心的他都不想说话了。
听到傅槿歌的话,铁广如蒙大赦,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可是,那肥油一般的肚子耷拉在膝盖上,遮挡着视线,硬是半天都没有滚起来......
宇路安一头冷汗,人能肥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伸手将铁广的衣领一提,猛的一拉,铁广一瞬间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多谢公子。”铁广对着宇路安抱拳一揖,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团肥肉飞了过来,虽然肥是肥,但是,气势不容小觑,竟然还带起了阵阵烟尘。
傅槿歌眼里冷光一闪,手中长鞭对着铁广的腿一挥,铁广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猛的向前扑倒而去,傅槿歌手上鞭子再一扫,铁广宛如陀螺一般不停的在旋转。
对于铁广自己来说,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确实不容易,而且还费力,但是,有了傅槿歌那就不一样了,铁广三百多斤的身体在傅槿歌的鞭子下宛如几十斤跳芭蕾的小姑娘一般不停的旋转飞舞着,动作轻盈至极。
“救......救命,公子,不敢了......”铁广口吐白沫,整个人晕眩的不行,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飞出来了一般。
这种感觉,真TMD要上天了。
傅槿歌鞭子一顿,狠狠抽在铁广身上,旋风一般的陀螺顿时停了下来,铁广却感觉眼前猛的一黑,整个人几乎要虚脱过去。
“还敢耍心机吗?”傅槿歌将长鞭缠在腰上,冷厉的问道。
“不敢了。”欲哭无泪的铁广一脸老实的低头聆听教诲,宛如犯了错被请家长的小学生一样,规矩的不行。
“叫什么?”
“铁广。”
“本地人?”
“是的。”
“知道敖东莞的住处吗?”
“知道。”
条件反射的回答,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铁广心里一惊,然后猛的转身向后面逃跑。
“咳咳——”傅槿歌满脸冷漠,轻松咳嗽一声,这一声宛如魔咒一般将铁广的身子猛的顿住。
“公子,你问那敖东莞做什么?”铁广慢腾腾的转身,一张本就丑陋的脸五官纠结成一团,显得更加的让人不忍直视。不过,这次铁广是真的要痛哭流涕了,他今天出门肯定是忘了看黄历了,遇到这三个煞神。
“你不说也没关系......”傅槿歌风轻云淡的抽出腰间的鞭子,对着旁边的空地,狠狠地甩了一鞭,顿时烟尘四起,地上宛如蜘蛛网一般裂开了几道大小不一的缝。
铁广直看的浑身发冷,这墨镜的土地本就比其他地方要扎实,而傅槿歌这一鞭子就可以将地面给裂开,要是真的给他来一鞭子,估计他肯定是四分五裂,比这地面犹有过之。
“公子,那敖东莞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们找他做什么?”铁广满脸苦涩,这三个恶魔要去找另外一个恶魔,虽然是他乐于成见的,而且觉得三位恶魔相互厮杀就算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为社会做了大贡献。
但是,如果这带路的人不是他,那就更加完美了。
“那么多废话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吃鞭子?”宇路安有了老大做后盾,现在是凶神恶煞,一脸恶霸样,神挡杀神,佛挡屠佛,反正打不赢躲在老大背后就行了。
“......”
“公子不知,敖家在墨镜的堂口就在这淑菀苑,这淑菀苑有敖家的众多死士把手着,根本无法进入啊。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只蚊子进去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体积大小......”
“你进去过?”安以宸一脸怪异的看了一眼铁广。
“没有。”铁广老实的摇了摇头,他确实没进去过。
“哦,那就是听说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莫要夸大事实,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安以宸眼里闪烁着星光,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将铁广吓的腿一软,几乎囫囵向山下滚下去。
“公子,这不是听说,而是隔壁的王二狗亲眼所见,而且,每一个月敖家都会派人来这仓云村收保护费......”说到这里,铁广眼里一丝悲愤一闪而过,满是肥肉的脸抖了几抖,“那些都是敖家的死士,能力很强,最低都是地级杀手。”
“什么?”宇路安听到铁广的话,身子猛的一滞,差点儿左脚绊倒右脚摔个狗吃屎,满脸诧异和惊悚,最低都是地级杀手?那他们这还去找敖东莞做什么?去作死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傅槿歌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也是一震,皱了皱眉,若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小人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欺瞒。”铁广信誓旦旦,他虽然穷,但是却是这仓云山的包打听,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有错。
“你欺瞒的还少吗?从一开始就诈骗技术全开,从头骗到脚,还说不敢有半句欺瞒?”宇路安虽是这么说,不过稍微一想就明白过来,这墨镜每个家族都有人镇守,只是敖家将这墨镜作为香饽饽和杀手训练集中营罢了。
“呃......”听到宇路安的话,铁广一头冷汗,满脸尴尬却是没有出口解释,谁叫他们最开始表现的像出来游玩的世家贵公子,一般这种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斩鸡,他不从这些富得流油又好骗又好打的人身上挣钱,他喝西北风哦?
“公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虽然铁广脸上肥油多,皮也不薄,略微一思索,眼珠子轱辘一转就准备着为自己自圆其说。
“小心!”
傅槿歌话音还没落下,一道闪烁着幽蓝色的羽箭毫无征兆的从丛林里窜了出来,流光剑影宛如地狱而来的镰刀死神。
铁广看着疾驰而来的羽箭,喉咙顿时被石头卡住了一般,还没来得及惨叫一声,一瞬间被羽箭穿喉而过,眼睛突兀圆睁,满眼血丝恐怖至极,唇角鲜血不断溢出......
“唔......唔唔.......”庞大身躯轰然倒地,失去平衡,猛的向山下滚去......
“躲避!”傅槿歌脸色阴沉的要滴水,眼里的寒光几乎要将人给冻结。
宇路安两人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各自寻找着躲避之处。
傅槿歌身子向丛林里一滚,彻底隐藏在灌木身后,眼睛不停的巡视着羽箭窜出来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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