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红姑娘早就等在门前,见他们一行终于回来了,急忙迎上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来来往往好几波人都被打发了回去,皇上又招你们入宫。”
南宫牧的一意孤行,让满朝文武都难堪得很。
他们就盼着南宫凉玥能回来,他已经成了大家的希望。
钱朵朵对南宫凉玥说:“朝廷上的那些人,只会不停的催促你,半点儿忙帮不上,结症还在老头子哪儿,你进宫去?”
“听这意思,你不去?”
“我不想见他。”钱朵朵闷闷的说。
后面走来的君无尘却道:“不想见也总得见见,前两日我见陛下,他似乎身子不太好。公主,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打算让你帮什么忙吗?”
听君无尘这么一说,她只能烦躁的答应下来。
不想面对,也总得面对不是?
几个人回到秦王府不过休息了片刻,又收拾一下一起去皇宫。
君无尘是大夫,借口给皇帝看看。
届时,钱朵朵和南宫凉玥等在外殿里,只隐约的听着内殿传出说话声。
“陛下应该多主意下自己的身子,朝堂上的事,不是有那么多大臣在忙吗?总不能只拿陛下的俸禄不干活。”
南宫牧眯了眯眼,轻轻念着,“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不过就是一句屁话。”
君无尘摇头轻笑。
只听南宫牧又道:“朕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每年不知发放多少俸禄下去,临了,朕的烦忧全是朕自己在解决。他们帮不上忙就算了,还给朕找麻烦,就比如这此的事……”
说罢,他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君无尘说:“朕想起来,你是西月人吧?”
君无尘收拾药箱的手一顿,微笑道:“陛下,我们这样的人不分国界,也不参与各国争斗。”
“哦,挺好。”他淡笑着说。
“你出去吧,让他们进来。”
“是,陛下。”
“等等。”
君无尘刚抬步离开,南宫牧又叫住了他,“朕的身子……”
君无尘轻笑道:“就是太劳累,无大碍。”
“嗯,去吧。”
君无尘到了外殿,逐渐神色凝重下来。
“公主,秦王,陛下叫你们进去。”
“有劳。”
正当他走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小声的对他们道:“他身边有人。”
钱朵朵与南宫凉玥微微一怔,只见着君无尘已经提着药箱走远了。
“他身边的人?莫非就是他与那边联系的人?”钱朵朵皱眉说。
“应该没错。”
“那我就不住你府上了,我进宫来住。”
“什么?”
“我进宫里住,还住我以前的宫殿。”
南宫凉玥眉头紧皱,“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你又不方便住宫里,怎么盯那人?”
南宫凉玥愁眉不展。
内殿的南宫牧久久不见他们进来,便开口催促,他们这才停止了交谈,进入内殿。
南宫牧软弱无力的躺在塌上,不时的发出咳嗽的声音。
见他的面色,当真是苍白难看。
“父皇,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又病严重了?”南宫凉玥急忙上前问。
南宫牧摆摆手说:“无事,就是最近事情有些多,太过劳累罢了。方才呀,朕都问过白医仙了。”
君无尘的话肯定憋着没说完。
“这几日你们去哪儿了?皇陵?”
南宫凉玥微微一怔,“父皇既然都猜到了,又何必问。”
“看出什么了?”
南宫凉玥摇了摇头。
“呵,朕说了,你偏不信。”
南宫凉玥抿唇不再说话。
南宫牧又看向钱朵朵说:“你也看到了?”
“是啊。”她大方的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上来,全然不管有没有赐坐这回事。
“听说你有事要请我帮忙,说吧,为了两国百姓,我会尽我所能。”
南宫牧沉默了片刻,“若是让你为难呢?”
钱朵朵讽刺的笑道:“还没开口说呢,就讲为难,看来你要我帮的忙,确实很为难。”
她微微一笑道:“我可不是冯歆月,我可没她那么傻,如果你的忙很难帮,为了两国百姓,我只能让大梁换个帝王。”
听着,南宫牧抬头,对上她那冷漠的眼睛。
这个女儿与他没有父女感情,对他只有恨意,她一点儿都不怀疑她的话。
“你要如何让大梁换个帝王?你要弑父?”
钱朵朵勾了勾唇,“你可以试试。”
眼见着二人剑拔弩张,南宫凉玥忙站到中间打圆场。
“父皇,你到底要朵朵做什么?你倒是说啊。”
回头又对钱朵朵说:“别急,父皇什么都没说,也许只是小事。”
钱朵朵心里明白,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惜开国战将她弄回来,就不可能是小事。
“朕是想让你,将当年你娘没办完的事办完。”
此话一出,钱朵朵愣了一瞬,这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当年的事……”
他竟然还惦记着当年的事,她曾相信过他,他那样对一个无辜的人他后悔了。
当初离开大梁去西月的时候,她是相信了他的。
如今才明白,南宫牧有多么的残忍。
他是后悔过,他也曾想过弥补她们,可是再来一次,他同样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还是那么做。
“父皇,什么当年没完成的事?您在说什么?”南宫凉玥根本不敢相信,急着向他求证。
南宫牧深吸一口气说:“当年那件事,冯歆月的药量不够,所以你母亲才死了。如果药量够,她就能活过来。”
他毫不在意南宫凉玥面色突变,平静的看向钱朵朵道:“用得不多,你不会有性命之忧,况且,君无尘正好也在。”
“哦。”呵呵,你倒是想得周到。
“我要是不愿意呢?”她也平静的看着他说。
“你若是不愿意……”他顿了一下,淡淡道:“我是君,这是大梁的邺城。”
南宫凉玥面色大变,“父皇,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那样对妹妹?以人养药本来就有违天道,即便要的血不多,要不了妹妹的命,可是那种药一旦吃了,就停不下来了,还会……还会化去她一身功力。”
南宫牧紧抿着唇看着钱朵朵,对南宫凉玥的话充耳不闻。
显然,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