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敏一直在劝钱朵朵早日去见大梁皇帝,没想到她一拖再拖,便拖了三天,三天后突然人不见了。
她正愁呢,便见着有陌生人来寻她,说是秦王府的侍卫。
这才跟着秦王府的侍卫来了秦王府,见到始终的公主。
“公主,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钱朵朵淡淡的说:“君陌让你照顾我的,还是监督我的?或者是督促我的?”
许敏微微一怔,低下了头。
“抱歉,我担心师兄们的安全,也怕……”
“怕我真的是奸细?怕大梁真的打算对西月用兵,而我是真的逃回了大梁?”
“我……”许敏懊恼道:“对不起公主,是我僭越了。”
钱朵朵深吸了一口气,耐心的对她说道:“要怎么做,我自有安排,别忘了,君陌是让你来帮我的,不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是,许敏明白了。”
“嗯,去吧,这几日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我要离开邺城两天。”
许敏猛的抬起头,“公主,您……?”
“这么快又忘了我刚才的话?”
许敏迅速低头,“许敏不敢。”
“那就乖乖的待着,若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自会告诉你。”
说完,她看向一旁看热闹的君无尘说:“你是待在秦王府里,还是回客栈?”
君无尘笑问:“在秦王府又如何?回客栈又如何?”
钱朵朵说:“在秦王府,就要守秦王府的规矩。你若是回客栈就没人管得着你。”
“那我还有第三条路可选吗?”
钱朵朵想了想道:“你可以找个借口进宫?”
“不去。”君无尘摇头。
“你去哪儿?我想跟你去。”
钱朵朵思虑片刻,点头道:“也好,明日一早,在屋里等着。”
次日天蒙蒙亮他们就出发了,三骑便装,赶着城门初开。
此去皇陵,一去一来,快马的话需要两天时间。
他们走得匆忙,没有告诉任何人。
到了皇陵后,南宫凉玥拿出了令牌,他们便被放了进去。
当年的傅良娣,在景家倒台后,她被追加为后。
虽然还是葬在妃位的陵墓中,不过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等南宫牧百年之后,他应该会让人将她的棺椁搬到自己的陵寝之中一起合葬。
所以妃陵的暂时落魄,都算不得什么。
“你们跟好我。”
墙壁上有机关,南宫凉玥知道从外到里的每一道机关的位置。
他们站在他身后,跟着他的步伐,都能巧妙的避过去。
越往里走,南宫凉玥的神色越是凝重。
“机关全是完好,没有一道破损。”
这说明什么?如果尸体真的不再,对方的强大就太让人害怕了。
“五哥别担心,或许他们只是虚张声势。”
可她这般的安慰,对南宫凉玥来说毫无用处。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走这一趟,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若是尸体还在,父皇又怎么可能信了他们的谎言?
再长的墓道,还是有尽头。
他们还是到了墓室里。
那面透明的水晶棺材盖就落在棺材的一旁,棺材静静的躺在哪里,时边空空如也,除了防腐的花瓣与陪葬品,什么都没有。
“母妃!”南宫凉玥扶着那棺材,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不在了,真的不在了。
“五哥。”钱朵朵缓缓的走到他跟前,也蹲了下来。
“我们一定会将傅娘娘的凤体找回来的。”
南宫凉玥全身冰冷,身体微微的颤抖。
“不知他们会拿她的尸身做些什么,又会如何威胁父皇。即便他明知道她不会活过来,若是他们手里有他的尸体也会……我真是没用。”
他一拳头打在了水晶棺材上。
君无尘围着那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知转了多少圈,才停住了脚步。
而后,从棺材里抓了一把早已干枯的防腐花瓣。
轻轻一捏,那些花瓣便成了一把灰。
“发现什么了?”钱朵朵见他这奇怪的行为便问。
他轻轻的摇头,“没有。”
“那这事儿,你有什么看法?”钱朵朵说:“其实我娘她,她大概原本是打算让我永远做钱家的女儿,所以什么都没告诉我。对山溪谷的东西,我知道得还没你多。”
君无尘无奈道:“我也看出来了,除了传承这身血脉,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钱朵朵:“……”
“外界的传言半真半假,有些东西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们说山溪谷的秘术可以长生不老,长生是假,可以驻颜却是真的。而食用了以她们身体作为药鼎所养成的血,可以死而不僵,也是真的。”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向南宫凉玥看了一眼。
南宫凉玥缓缓的站了起来,轻叹道:“没错,神医说得没错,那年的事我记得,母妃死后身体不僵,她入棺时,还栩栩如生。外人皆道这些香料好,甚至那时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看来,兴许是冯娘娘的作用。”
冯歆月被当成药鼎,她被心甘情愿的当成药鼎。
钱朵朵深深了吸了口气,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过去的事。
“走吧,出去再说。”这里的空气着实不怎么样,让她憋着难受。
喘不上气,特别难受。
“妹妹,你没事吧?”南宫凉玥扶了她一把,看她额间冒出冷汗来。
她推开他,眼神有些冰冷。
“五哥没事,我自然也没事。”
南宫凉玥无奈的向君无尘看去。
君无尘淡笑着耸耸肩,“色厉内荏,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你说对吧?”
是啊。
表面说着自己没事,她心里到底是在乎的。
他们三人原路返回,很快就到了墓穴的外头。
看着天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钱朵朵叉着腰怒骂了一句,“卑鄙无耻。”
连死人尸体都利用,不是卑鄙无耻又是什么?
君无尘幸灾落祸的说:“好像他们真的是冲着你来的,傅娘娘的尸身也是受害者啊。”
钱朵朵勾了勾唇,“既然如此,那就回去等着吧。”
冲她来的,总要有所行动不是?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不是钱家的傻大姐,也不是初到邺城的时候那般单纯。
她对待仇人,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