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笙躺在大石头上,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头顶的天空,点缀着繁星点点。
这么看着看着,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她高兴的坐起来。
犹记得大嫂同她说过,这不是扫把星,这叫流星。
对着流星许愿便可以心想事成。
她急忙闭上眼睛许愿,许自己一生平平安安,许追魂父女也可以平平安安,许笑笑的哑语之症快些好起来,许师兄和嫂子能顺风顺水,赶紧搞定祁王一家。
还有还有……
她有很多愿望,可是流星不等,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只能躺着,仰头继续等下一颗流星。
这么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些眼睛发晕,她似乎透过那星辰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高门大宅,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不绝于耳的哭泣声。
还有蒙面的杀手。
那些杀手的装扮与师兄们们出任务时的装扮有些相似,但她直到他们不是师兄弟们。
他们疯狂的杀人,在那宅子里见人就杀,看来是接了灭门的大案子。
也不知这家人作了什么孽,竟然引来灭门之祸。
想到此处,玄笙猛的一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我脑子里怎么会出现那么奇怪的画面?”她低声自语。
作了多年的杀手,这样的灭门之案不知见过几许,可不知怎么的,就刚才脑子里冒出的那一幕让她惊恐又难过。
她怒力的要自己打消这种念头,她是杀手,不应该对任务目标抱有同情之心。
人不过蝼蚁,早死晚死都是死,早死早解脱罢了。
玄笙没再多想,强迫自己安然入睡。
只要睡着了就好了,睡着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越是想睡觉,越是睡不着。
那恍惚间想起的东西,如潮水一般涌现在她的记忆里。
是谁在哭泣?是谁在悲伤?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儿是谁?
她又被谁藏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对于她所感受到的恐惧,她会感同身受?
恐惧,悲伤,痛苦到绝望袭遍了她全身,她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将脑袋也埋入膝盖之中瑟瑟发抖。
就像只要将自己尽可能的缩小,她才可以活下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她已是面颊青紫,满身大汗。
“玄笙,玄笙?”
君无尘抱着一捆简易的草席站在一旁,原本他是拿这草席来羞辱她,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他叫了几声,对方并没有回应,好像深陷梦魇之中不可自救。
君无尘沉下脸来,将那草席丢在了一边,伸臂将她扶了起来。
一试她的脉象,竟然乱得似一团打结的麻,让她毫无头绪。
“你有什么隐疾?”他不禁皱眉低语。
怀中的人哪里能回答他?只痛苦的抽搐着。
君无尘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几根银针,分别刺入她脑袋上的数个穴位之中。
片刻后,她逐渐冷静下来,面上的青紫也逐渐退去,恢复一些血色。
这种情况之下,纵然君无尘还气恼她当初在云之巅对自己的各种刁难,却也不忍心再将她留在这里。
当下四处看了看,无奈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一夜之后,玄笙还安睡着,且并没苏醒的迹象,这让君无尘纳闷儿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