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奕一拍手:“求之不得!当家的,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你放心,孝敬大当家的我们义不容辞,那几两银子就当是给兄弟们打打牙祭,等我跟山上的兄弟熟了,就写信差朋友再送几两银子来,大当家的就等着吧!”
黑豹子越看她越顺眼,没想到自己下山一趟网罗住这么一号人物,林夕奕跟他胡天海地吹了一通,前面的喽啰终于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林夕奕打眼一看,不远处几座低矮的房屋在山林间若隐若现,破落荒凉,看样子这群人确实也是饿急眼了才会一下出动这么多人。
黑豹子把林夕奕和安烈英叫到一个相对体面归整的房子,大马金戈往一块灰扑扑的虎皮上一坐,挥手让他们二人坐下。安烈英看着破烂的椅子直皱眉,林夕奕却毫不在意径直坐下。
“大当家的,之前跟您请教过的话您还没赐教呢,那李祥文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让你这么痛恨呢?”林夕奕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黑豹子不紧不慢地招呼人来添了一杯浊酒,摆足了架子才慢慢开口:“李祥文不是靠养马起家吗,现在做起了镖师生意,往北一带的押送生意他都能掺上一脚,不过我可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押送货物不是得从另一条官道走吗?这跟大当家的立足的本地没有什么接触啊!”林夕奕凑上去问道。
“要不说一般人摸不出门道呢。”黑豹子得意地哼一声:“这附近四里八庄你好好问问,谁不知道我黑豹子的名号?李祥文那孙子要偷摸从这儿过,派人过来跟我好说歹说借个道,我本来看在他低三下四的样子上想给他个机会,但是仔细一看他运的东西,立马跟他撕破了脸,让他滚一边去。”
“李祥文那老东西又求了三遍,我都没同意,最后他恼羞成怒要跟我打,当然是没打过老子,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你猜猜,他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林夕奕一脸紧张。
黑豹子像是要爆出什么惊天秘密一般,戏剧性十足的扫视一周,见安烈英始终皱着眉头淡淡的模样,脸上神色一扫而空,抱着双臂坐回虎皮上,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
林夕奕看了眼安烈英,安烈英拧过头,林夕奕又啧了一声,安烈英这才不情愿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江北李家,他也不是不知道。李家确实家大业大,家主李祥文从一介马夫起步,做小生意、养马,扩建马场,再到接保镖生意,一点一点打下来李家基业,成为江北几乎人尽皆知的大户。
他的乐善好施又将原先的名声扩大了一倍。李祥文发达了也不忘本,常常布棚施粥,敬老爱幼,为人慈爱,博得一片好名声,生意也跟着越做越大。
这条官道当年修建的时候不顾人力物力,各休整驿馆之间几乎都是直线距离,便捷好走,引得不少来往商户眼馋,镖师之类抢时间的生意人更是垂涎三尺。李家从这道上过,显然是违规的,不过顶破天也只是违禁走官道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