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是运送的东西经不住官道上的盘查,就走了这条盘查松散的路,运上些私盐之类。
至于黑豹子说的什么低三下四地求他,恼羞成怒还是败在了他手上,安烈英全当他是嘴上放屁,丝毫没放在心上。
大概情况也许就是,黑豹子不长眼劫了人家,结果被黑吃黑好一顿教训,这才窝窝囊囊地对这个人心怀怨愤,一直到今天而已。
他不知道林夕奕到底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从刚才起林夕奕就一直在刻意地引导着话题,他觉得他们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在寻找机会逃脱这件事上。那些喽啰把灰鹰和黑芦拴在了门外,堂内只有连同两个喽啰在内的五个人,此时暴起,就算是赤手空拳,安烈英也能轻而易举控制住黑豹子,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无意义地消磨时间。
好在黑豹子察言观色的能力着实差劲,以为安烈英是真心臣服,便眉飞色舞地继续讲起来:“老子当时一看,可给我吓了一跳,那老东西偷运的竟然是军火器械,一马车十箱,足足运了五马车,那一次的量把京都炸平都绰绰有余了。”
他这话倒是如同火药一般炸响在安烈英的头顶,他猛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军火?可有火药?”
他这激烈的反应让黑豹子十分满意,他又装模作样地喝了杯茶,说道:“不就是军火吗,至于吓成这样?一看就是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坐下坐下,咋咋呼呼的成什么规矩?”
林夕奕又瞟了他一眼,安烈英憋着气坐下了,满脸都是不甘。
“当家的,你确定没有看错吗?我们大越火药那么稀缺,能提炼制造出的都是归档在案、来历去处都清清楚楚的,各处流通也都是严格控制的。李祥文又不在军队朝廷任职,他怎么能摸到这东西?”
“这就不懂了吧。”黑豹子敲了敲桌子:“光凭李祥文肯定弄不来这么多东西,我寻思着他后面肯定有什么官员互相勾结,把火药运出去,要么做烟花中饱私囊,要么就通敌叛国往外地送。这李祥文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是往外送还是往京都里送?”林夕奕追问道。
“我见了他两趟,一趟是往南一趟是往北,看那车辙印子,车上的货应该都拉的满满当当的。”黑豹子道。
“可你不是说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提起借道的事吗?怎么还会见他过了两次?”安烈英冷不丁问道。
黑豹子脸上顿时有些难堪,不过片刻的错愕之后他立即叹了口气道:“哪个好汉身边还没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亲戚。从这儿往北三十里,是我大表哥的地盘,大表哥是个没出息的软蛋,看见真金白银就走不动道,被李祥文那老小子收买了,死乞白赖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在我娘的份上,我也破了一次例。”
“这么说,李祥文现在还在这条道上走?”林夕奕问道。
“之前也就半年一次,不过从去年这个时候到现在,他至少走了四趟了。也不知道运的还是不是那玩意儿。我本来想替天行道好好教训他一番,可他滑的像条泥鳅一样,总是趁老子不容易的时候偷跑一趟,下次要是被老子抓住,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黑豹子故作霸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