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安烈英和林夕奕就出现在了这家青楼的屋顶上。
林夕奕四下扫视不见江遇白的身影,这片刻的功夫他也不可能已然进房,思忖片刻,林夕奕指了个方向道:“去后门,看他是不是溜了。”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安烈英疑惑道。
林夕奕梗了下,回头威胁地瞪了他眼。
安烈英摇摇头,眼里却笑意盎然:“又被我抓住一个把柄。”
嘴上虽打趣,安烈英动作却利索得很。他提起林夕奕的腰,几个轻跃跳到后门,果不其然在偏僻角落发现了独坐的江遇白。
“直接闷头打还是先报个名号再打?”安烈英晃了晃手腕。
林夕奕却直接从暗处现身,径直来到这人跟前。
江遇白警惕性还挺高,一见他们二人,立时站直了身子。
“江太医还认得我吗?”林夕奕走到亮光下,毫不避讳问道。
江遇白看了她会儿,脸色和缓了些,却依旧警惕:“林小姐怎么会在这儿?”
“江太医是怎么到这儿的,我就是怎么到这儿的。”
江遇白脸色变了变,目光在她与安烈英身上来回扫视,语调却依旧平稳:“林小姐是来看热闹的,还是出气的?”
“你这会要是在青楼里,我一定让你躺着回宫。”林夕奕冷哼一声,招呼安烈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编这么个破借口也要甩掉她,你到底有多瞧不上她?”林夕奕皱眉道。
她声音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点怒气,江遇白低下头,轻轻道:“在下与玉小姐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林夕奕叱骂道:“所以坐在我面前的是孤魂野鬼还是荒野妖怪?你少给我来这套,你敢说你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婉如深陷其中看不清,你当别人都是瞎的?撩拨完了再刻意在人心上捅上一刀,看她为你伤心欲绝就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
江遇白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林小姐要是来为玉小姐出气的,江某任打任骂绝无怨言,说教之词,还是免了吧。”
“说个屁的教,你也配。”林夕奕少见地真动了怒气,话也不客气起来:“你可真心爱她?你是不是还以为自己诸多苦楚难以诉说?讲来讲去不过也就是所谓门第、家世、身份。你自己自轻自贱,怨不得别人瞧不上你。婉如是何等张扬骄傲之人,她一腔热血直奔着自己内心,你连正视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只知道拿捏着她的心折磨,你这样的,我还真觉得你配不上她。”
“喂,小夕……”安烈英试探地戳了戳她,小声道:“差不多得了……”
林夕奕显然还没有骂尽兴:“你要对她不是真心实意,那就狠心狠意跟她一刀两断,再别暗戳戳地给她希望,或者干脆不再见她,你能做得到,我也算是敬佩你。你现在卡在中间不上不下,指望着别人都配合你那敏感脆弱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