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下手,将军现在说不定都醒过来了。”江遇白收回手,低头开始开药箱。
老军医被下了面子,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我这方法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老夫行医三十年,这一手一次差错都没出过,你这黄口小儿也敢质问我?”
江遇白不搭理他,自己取出一套物事,点燃一个小药桶,放在林镇鼻下,烟雾刚一冒出来,另一个军医立刻跳了出来:“住手!照你这个熏法,将军呼吸怎么受得住?!从未见过这等荒唐疗法,你这是什么道理!”
江遇白继续着手中的动作,那军医干脆直接上手阻拦:“你住手!我等在此,怎么能允许你胡作非为?”
“这味道,你熏的是蝠血草吗?”另一军医大声道。
“什么?蝠血草?那不是剧毒之物吗?!”其他人大惊失色,齐齐上前挡在了江遇白面前,对安明道:“军师,这人图谋不轨!蝠血草虽然在有些时候可以明神醒目,但其中毒性甚剧,所以不可入药。将军现在身体正弱,用这种猛烈的东西,必定会出大事啊军师!”
安明阴沉着脸对毫无表情的江遇白道:“这是蝠血草吗?”
“是。”江遇白答得毫无迟疑。
“你既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还用在将军身上?”安明脸色变的更黑了。
江遇白叹了口气,低声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跟别人共事的原因了。”
他直接看向林夕奕:“小姐,我能不能治将军,只要您一句话。”
满屋子的军医齐刷刷看向林夕奕,每个人脸上都是抗拒的神色。林夕奕被这些灼热的目光刺得脸上发烫,拉过江遇白低声问:“这么多老先生在,你至少解释一下,说不定他们也能好好接受呢。”
江遇白翻了翻林镇的眼皮,道:“我可以解释,不过将军等不了。我只能保证,一炷香的时间内,将军病势不会恶化,过了一炷香,治疗效果可就跟现在差得远了。”
“你少危言耸听了!还有什么能比你那剧毒之物更加危险的?!”老军医围在林镇床前,一副要誓死守卫的模样。
屋中剑拔弩张的氛围实在压得人喘不过气,林夕奕一把把江遇白拽出了屋外,贴在他耳边小声问道:“你到底有几分把握?我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只用跟我简单说一下,我去应付他们。”
江遇白撇眼看了看屋里,无奈之意尽显:“蝠血草确实有毒,但我用的已经经过我特殊处理,不至于致命。而且将军这次发作,根源还是在老病症上,他激怒攻心,激得血脉流动加快,本来抒发一阵也就慢慢缓过来了。那人一针下去,原本疏通的脉络又被堵了起来,我现在只能以毒攻毒,赶在恶化之前疏通,也就没有问题了。”
他说的药理问题林夕奕听不明白,她只是紧盯着江遇白,认真道:“你之前给我的承诺,我希望你还好好记得。我选择相信你,就算你有一时失误,我也不深入追究。不过你要是敢明知故犯些什么错误,我保证你会后悔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