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止玟摇了摇头,轻声道:“我知道的,少尉不必多言。夕奕说的,确实也都是实话。另外,多谢少尉替我美言。”
安烈英连忙低头示意,梁止玟嘴角微微勾起,目光也看向林夕奕离去的方向:“只是夕奕一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她的决定不是能轻易左右的。我的事到此为止吧,安少尉以后不必替我多言了。”
“殿下客气了,属下也只是实话实说。”安烈英道。
“安少尉公务繁忙,我也就不叨扰了。夕奕不喜听见我的事,安少尉还是不必强求了。”梁止玟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神情落寞地转身离去。安烈英看着,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感慨。
堂堂皇子,为林夕奕弄成这副落魄模样,他瞧着都有些不忍心。犹豫再三,安烈英叫住了他:“殿下,冒昧问一句,您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夕奕的事?——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们这样两相耗着也不算什么解决方法。要是方便的话,您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有点拙见呢。”
梁止玟顿住,回头的时候脸上云淡风轻:“我确实做错了事,夕奕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安少尉不必费心了。不管她怎样怨我恨我,我只用时间弥补过错就好了。”
这话中讨好酸涩之意昭昭,偏偏梁止玟脸上表情与说话语气都轻飘飘的,仿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感受,连林夕奕对她的冷落都甘之如饴不肯苛责。
安烈英着实愣住了。一直到梁止玟从他的视线中消失,才忍不住抖了抖肩膀,暗暗道:“这二殿下还真是死心眼,不过这样的性子也是难得……这二殿下要是个姑娘,这样死心塌地还委屈巴巴的,那男子肯定不是东西……也不知道小夕是踩上什么狗屎运招惹上他了……”
他一边摇头啧啧感慨,一边往回走,走到一个路口,冷不丁一个人影忽然窜到他跟前,安烈英吓得头皮一乍,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头顶中心一撮头发就被来人揪在了掌中,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谁不是东西?啊?还说什么没有跟梁止玟联系,刚才你见的是谁?”
安烈英双膝一软差点跪下来:“姑奶奶,您先松手,我……我好好跟您解释还不行吗?松手松手,头皮要没了!”
“你解释,我就这么听着。”林夕奕非但没松开手,反而加大了力气。
“那个,这次的事情纯属巧合……哎呦哎呦!我错了我错了!我之前确实主动跟他交谈过,但是他什么也没告诉过我!我只是看他那样子有点不忍心,所以才多说了两句——哎呦姑奶奶!您轻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要是没你的同意,我多说一句就亲手割掉自己的舌头行不行!”
林夕奕在安烈英的惨叫中送来了手,冷哼道:“你最好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可是……好,我不说了!”
安烈英在林夕奕的瞪视下闭了嘴,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林夕奕刚要开口,军营中用以示警的鼓点忽然响了起来,咚咚的巨大动静震破了夜空,也让林夕奕与安烈英一同变了神色。
林夕奕转身就往议事厅跑,安烈英紧随其后,一路跑着招呼传令兵:“通知所有军中少尉以上将领到议事厅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