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鼎峰,路途遥远,山势陡峭,道路险阻,这峰并不是爬不上去,而是常人没有心力特意千里迢迢去爬那样一座山,所以云鼎峰江怀人的茅屋常年鲜少有人来往,也正遂了他想潜心钻研医术的心愿。
那江怀人几十年前也是鼎鼎大名的神医,但江湖人物层出辈出,新鲜事物层出叠见,隐居避世后,渐渐地他的名号也就被湮没了,除非是医师、老一辈的人物或是像周流光这类专研江湖事务的人,否则很少有人再记得神医江怀人这号人物。
多年来,前来求医的人也不是没有,那必是遇到疑难杂症,多方求索,才探知得云鼎峰江怀人。
“老伯,请问云鼎山是往这边走吗?”叶九歌向一个挑柴的老夫问路。
老夫上下打量叶九歌:“姑娘,我看你身子瘦弱,还背着一个人,就是个壮汉,不负重,那云鼎山也不好走啊!”
叶九歌笑道:“那不是没办法,家里老人得了病,得求云鼎山上那位医师医治。”
“那你可得小心啊,云鼎山山势陡峭,我看你带着剑,想是练过功夫的人,也万万不可大意!”老夫说着指着了条小路,“你看,这山脚下还有路,越到上面,就没有路了,沿着这条路往上走就是了。”
叶九歌道:“谢谢老伯!我会小心的。”
叶九歌背着昏迷的甘溪长途跋涉,她虽然是修炼之人,但也走得气喘呼呼,大汗淋漓,时而修整给师父鞠水,就这样艰难地向云鼎峰走去,整整一天一夜,终于来到江怀人的茅屋外。
“请问有人吗?这里是江怀人江医师的住所吗?”叶九歌朝里喊道。
一个眉清目秀颇显机灵的小男孩跑出来,接应道:“你是谁?你是来求医的吗?你先把人放下吧,我去叫师父。”
“谢谢小师父!”叶九歌谢道。
叶九歌依言把甘溪平放在屋内的床上。
江怀人来时看到叶九歌在门口焦急地等候,还没靠近就嚷嚷道:“今天终于有个活病人咯!”
哪里会有死病人,呸呸呸!
“天天给动物瞧病我又不是兽医!”
哦,原来江医师的重点是“人”字。
叶九歌向江怀人行礼道:“天一派弟子叶九歌见过江医师。江医师,我师父似乎是得了病,弟子不知道如何医治,听闻江医师您医术高明,得高人指路,特带师父前来求医。”
“天一派?你是天一派的弟子?”
“是的江医师,晚辈是天一派的弟子。”
“好的,不必多言。”江医师一摆手:“我来看看!”
江怀人来到屋内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大吃一惊。
“乔妹!”江怀人呼唤道。
江医师为何要喊师父为“乔妹”?
叶九歌问道:“江医师,您认识我师父?”
江怀人赶紧上前给甘溪把脉,神情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并未注意叶九歌的问话。
他把脉后回过头对叶九歌说道:“小姑娘,你师父的病能治,只是我给你师父治疗,你可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医师,您说!”叶九歌放了心,能治就行。
“不可告诉她是在我这儿治的病。”
“好的,医师,我答应你。”叶九歌承诺道。
“你的师父只是中了秘药,我给她配置一副解药即可。”江医师说道。
随即江医师便写了方子交于小男孩,并吩咐如何处理等相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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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认真地煽着炉子熬着药,叶九歌想上前帮忙,便问道:“小师父,有没有我能做的,我来看着这炉子吧!”
小男孩把扇子交于叶九歌并嘱咐道:“保持小火熬成一小碗即可。”说罢便跑去一边干别的活去了。
叶九歌看着他把药涂在一只小狗腿上,便随口问道:“小师傅,它怎么啦?”
“它的腿跟我一起出山的时候被石头砸坏了,给他抹点师父新研制玉露新肌水,想来能够快快好!”小男孩边回答叶九歌边安慰小狗,“乖啊,别动,不然长不好啦!”
那狗似乎也懂小男孩是在帮它,并不乱动。
“那个药,能给人用吗?”叶九歌问道。
“能啊!”小男孩答道,“这个就是为人研制的,只是我们这里只有动物,没有人。”
“那这个,是不是所有腿伤都能用啊?”
“不止腿伤能用,手伤也能用啊!它的原理是能使坏掉的肌骨再生,大部分的断骨腐坏都能治,具体你还是问问我师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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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药就煎好了,叶九歌端过来,没想到这段时间江怀人医师一直在屋里守着师父,晾她也看出来两人不仅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叶九歌正想给师父喂药,江怀人很顺势地接过来道:“我来吧!”
这会,那只小狗居然走进屋里,东逛逛西逛逛,叶九歌仔细观察它,那腿生得完好如初!心想:传言周流光的腿好像也是小时候被坏人打断,他自小孤苦,没有及时医治,以至落下残疾,是他的师父将他带入日报门,悉心教导,周流光天资聪颖,又刻苦学习,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可这腿伤却始终无法治愈。那么这样的话,这个玉露新肌水是不是同样能适用在他身上呢?周流光给我灌输内力助我在甘墨那里逃过一劫,又于我有指点之恩,我既到了江医师这里,可以尝试为他问问那一味药。
喂完了药,叶九歌突然向江怀人跪倒:“江医师,我有一个请求。”
江怀人忙扶起叶九歌:“小丫头,快起来!若是行医治病,那本是医师的天职,我定会尽我所能,若是其他事,你带你师父千里迢迢来找我,我对你感恩至极。你有什么需要,我若能办到,定会竭尽全力!”
“医师,我有一个朋友,他腿脚不便,我看您的徒儿在用雨露新肌水给小狗治伤,想问问您,是不是也能治他的伤?”叶九歌问道。
“那你先告诉我,他是什么症状,因为什么情况得的伤?”
叶九歌道:“医师,我不确定,传言他是从小被坏人打断腿,没有及时医治,导致一直行动不便。”
“若换做别人,这长久的断腿之类的病通常确实难以医治,玉露新肌水确实可以试一试。”江怀人若有所思,摸摸胡子道。
“医师,那您赐予我一些吧!”叶九歌惊喜道。
“嗯,玉露新肌水已在众多动物上做过试验,十分有效,正好还没在人身上做过试验……它的原理是使骨质、肌肉重生,你那位朋友若用了有效,你定要反馈给我一声!”江怀人边取药边边说,他把药瓶放在叶九歌手上,“来,拿好。”
“嗯,好的。”叶九歌接过药水问道,“医师,这个药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此药为外敷,一日三次,涂抹在患处,在治疗期间,不可运功,否则会前功尽弃,饮食可多补,大鱼大肉尽管吃,并注意休息,不可多动,以免碰到伤处,阻碍新肉生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使用期间伤处疼痛异常,会出现撕裂般剧痛,且持续持久,直至新骨肉生成,非常人所能忍受,且不可服止疼药,止疼药也没有用,你给那位朋友此药时,一定说明清楚,让他有心理准备。”
“会持续多久呢?”叶九歌追问。
“约摸三天三夜即可。”
“好的,医师,我记住了。”
“你那位朋友若确能治愈,记得写信告知我一声。”
“好的,谢谢医师!”
“小姑娘,你师父估算着快醒来了,我要你赶紧带她走,你答应我的事,不能忘了,不能让你师父知道是在我这解的毒,只说是别处。”江怀人再次叮嘱道。
“嗯,知道了,医师。”
叶九歌握着药瓶,背起师父,向江怀人告别:“谢谢医师!那我走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