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听后怒火又起,抽了孟春两个耳光,然后对手下说道:“他都快死了,还怕他个鸟,快点给我拔了!”
本来陶浪和童桑落二人没明白孟春的意思,还以为这银针是什么家传物品。
但当孟春对他们说出‘记住这三个穴位,等会替我重新封好’后,童桑落瞬间明白过来,大声的吼道:“不能拔,千万不能拔……”
除了脸上的耳光外,根本没人搭理他的话。那头目竟亲自动手,将孟春身上的三根银针拔了出来。
顷刻间,院子里骤然刮起一阵狂风,乌云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几道闪电,犹如神威戒条,抽打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
再看此时的孟春,双眼已变的通红,嘴咧的老大,口水顺着嘴角淌满前胸,一脸邪恶的笑容,看的所有人为之发毛,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数步。
即在此时,天空又劈出数道惊雷,其中一道,刚好将童桑落的绳索劈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孟春的身上,没有人意这边的变化。所以童桑落用这样的空隙,解开陶浪的绳索,找了个旮旯躲了起来。
陶浪连忙问道:“孟春这是怎么了?刚刚的银针又是怎么回事?”
“这叫银针封穴,为了将体内先天之力封住而使的手段。我也只是听前辈们说起过,还从来没有真正见过。”
“为什么要封住?”
“因为这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控制的。”
看着天昏地暗的变化,听着孟春近似野兽的吼叫,吓得一众狱霸愣在那里。
‘啪’的一声,捆在孟春身上的特殊绳索被蛮力挣断,缓缓的从地上站起。
双足踏地的那一刻,碎石横飞。每踏出一步,地面上就会多出一个深坑。身体周围扭曲的空气,使人感到炙热难耐。
当孟春来到一个喽啰面前的时候,这喽啰如同看着恶鬼一般,动弹不得。
抬起手掌,不见他如何发力,对准喽啰的脸颊扇了过去。没想到,只一巴掌,这名喽啰就被扇成了两节。
众狱霸惊呼哀嚎四处逃窜,但院子就那么大,无论他们跑到哪儿,都躲不过孟春的魔爪。
不到半碗茶的功夫,十几名狱霸就只剩头目一人。
他早已被吓的大小便失禁,无比恐惧的站在原地,双手拖着三根寸长银针,举到面前。
孟春好似不认得此物一样,一掌将银针甩飞出去,拉起头目的衣领,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这银针刚好落在陶浪的脚边,童桑落让他将其捡起,寻找时机,要将穴道再次封闭。
想法很好,但又何谈容易。本来二人准备利用孟春与头目对视的空隙,前去封穴,没想到自己却被一股热浪掀了出去。二人只好趴在地上,另寻他法。
这时,陶浪问道:“如果咱们不将他的穴道封住,而是让他从这里开一条路出来,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童桑落无奈的笑了笑:“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我敢保证,他现在连咱们是谁都认不出来,除非杀净能杀之物,否则他是不会罢手的。”
陶浪再一次看不见了希望,仰天长啸:“怎么会这样,没等到斩首之日,却要被自己的同伴杀掉,命运为何如此待我……”
童桑落也很无奈,他心知肚明,凭着他们二人的本事,是绝对不可能靠近孟春半分的,更别说要用银针再次将穴道封住。
孟春似乎是看腻了,终于抬起手掌,结果了头目的性命。扔下死尸,四处寻找,最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了他们。
身体上凸起的血管不住的跳动,脸上恶鬼一般的笑容令人瑟瑟发抖,每迈出一步,都会让二人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孟春体内散发出来的蛮横之力,将二人死死的按在地上,双脚仿佛扎根生长在土地里,想动也动不了半寸。
孟春的靠近如有勾魂使者的降临,二人冷汗满身,吞咽着口水,惊惶的闭紧双眼,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孟春的手慢慢抬起,位置刚好是二人的脑袋,就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之际,原本被锁上的大门,忽然被人击碎。
数条人影如燕雀一般向孟春奔去,眨眼间,八个金甲武士或骑或踩或按将孟春死死的控制住。
其中一人,吃力的朝着门口大吼道:“花朝,这小子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活的,要活的,千万别伤了他的性命。”
陶浪与童桑落二人寻声看去,来者正是花朝。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亲人一般,他们两个差一点就哭了出来。
那名金甲武士再次吼道:“若是想要活的,就抓紧想办法,哥儿几个快要按不住他啦……”
也来不及解释太多,童桑落手握银针,小心翼翼的蹲在孟春的身边,将其埋入云门、太渊、鸠尾三处穴位。
当最后一根银针没入皮肉后,院子里的风停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以最快的速度散开,孟春也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没过多久,孟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看着狼狈不堪的院子,摸了摸重新封回去的银针,对着众人尴尬的笑了笑:“没伤着你们吧?”
花朝上前几步,扣住他的脉门,嘴上答道:“多亏这几位兄弟及时赶到,若是在晚来半刻,陶浪和童桑落二位兄弟,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松开手,示意众人,一切正常。
孟春听后羞愧难当,朝着陶浪和童桑落连连赔礼:“抱歉抱歉,这么长时间也没和你们说起过,让你们受惊了。”
二人还未从惊恐中走出来,见孟春嬉笑着向自己走来,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陶浪哆嗦着嘴唇答道:“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太见外了,更何况,我们俩又没受伤,不用这么客气!”
童桑落稳了稳心神,壮着胆子说道:“当时我有点吓傻了,若是能早点给你封住穴道,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做的很棒,若不是你,恐怕现在我已经在西去的路上了!”
紧接着,孟春对着八名金甲武士一抱拳,哄声说道:“多谢诸位英雄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及!”
这八人也不说话,站在那里如同八尊塑像一般。孟春不明其意,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花朝。
后者哈哈大笑,对其说道:“这八位是巽王身边的亲卫,此次是专程来请你去王府见驾的!”
“什么?去王府见驾?你是说,巽亲王要接见我?”孟春受宠若惊,不敢相信的说到。
花朝点了点头:“你没听错,是去亲王府见驾。”
“王爷为什么要见我?”孟春小心翼翼的问到。
“为了你们几个人的事,我是上下打点,把能用上的关系都用上了,可还是不能将你们救出来。最后巽王听说此事,将我叫了过去,所以才派了他们过来。”
孟春不解:“王爷是如何听说此事的?”
花朝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对此我也很是疑惑。”
“你就没问问?”
“你要敢问,等会儿你自己问,反正我是不敢问。”
孟春一缩脖:“得了吧,你不都敢,我就更不敢了,咱们还是随运而安吧。”
出了刑部大牢,在大门之外,又遇到一队人马,这些人打扮各异,手中武器也是参差不齐,胯下马匹同样是五花八门。
为首的是员女将,英姿飒爽,掌中一杆金翅枪,胯下骑着的竟是孟春的大青龙。
经过辨认,孟春这才将其认出,此女将正是那没过门的未婚妻姬友嘉。
见孟春从刑部大牢中走出,姬友嘉翻身下马,看着赤膊着上身的未婚夫,满眼都是担忧。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未发现伤情,才将心放下。
敲了一下孟春的脑袋,怒斥道:“你个缺心眼儿的,闯了这么大的祸,也不说让人告诉我,若不是人家花大哥,我至今还对此一无所知!”
“花大哥?你的意思是,花朝让你们来的?”孟春扭头看向花朝,满脸的不知所措。
花朝急忙解释道:“当初你跟我说过姬姑娘的事,我就记住了地址,你出事之后,怕你遭遇不测,便与姬姑娘约定,今日要她带人前来营救。好在,我们先到一步,要不然这劫牢反狱的罪名,姬姑娘可就无法摆脱了。”
“你怎么能让她来呢,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孟春说话的声音虽小,但还是让姬友嘉听了个清清楚楚,伸手扭着他的耳朵,厉声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姑奶奶冒死前来相救,你却说我是来添乱的,你安得是什么心?”
孟春表情痛苦,捂着耳朵急忙解释:“我是怕你出事,若真出了事,要我如何向姬四爷交代。”
花朝急忙上前劝解:“姬姑娘别误会,孟兄就是性子直不太会说话,他确实是在关心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是呀,是呀……姬姑娘误会啦……”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从两个人的状态来看一定不一般。纷纷上前解围,姬友嘉这才放开了手。
赌气道:“这次就先饶了你,要不是有这么多人替你说话,今天非要你好看不可。”
随后飞身上马,挥手招呼自己人,大喝一声:“回锦花寨!”
没等走出两步姬友嘉回头说道:“大青龙我先骑着,免得你把它弄丢了!”
随后一骑绝尘,消失在尘土之中。
还是那间昏暗的书房,还是那两个人,一主一仆。
“巽王真的插手此事了?”
“确实如此!”
“这可就要多费些脑子了……”
“厂公,接下来要怎么办?”
“哼哼……传令下去,不得轻举妄动,等我下一步的安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