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府,桑璎慢悠悠地用完了早膳,这才在洗漱后扶着白芨的手往前边儿去,而等了又等的桂嬷嬷早已面露不耐,此时见着桑璎悠然自在的模样不由冷冷一哼:“大姑娘今日真是好大的排场,可真是叫老奴好等。”
听言,白芨眉间一蹙,正想着开口,就被人轻轻挠了挠掌心,白芨神色一凛,这才垂首后退一步不再多言。
待众人静默后,桑璎这才扶着白芨的手在上头坐了,笑盈盈地开口:“桂嬷嬷说的是,方才确是本姑娘的不是了,只是这昨儿个才迫于无奈发落了揽香苑里头的侍女,本姑娘这心里头也着实不忍了些,这才多用了些时辰打扮,免得……叫人觉着本姑娘不像个官家嫡女不是?”顿了顿,又笑:“啊,瞧我这话说的,桂嬷嬷是府里头的老人了,怎还会不晓得本姑娘的身份呢,桂嬷嬷,您说,对不对呀?”
桑璎话音一落,只见桂嬷嬷的脸色青青白白,白芨等人不由偏了偏脑袋,掩饰自己同情桂嬷嬷的目光:姑娘,您这般欺负老人家真的好吗?虽然……奴婢们觉着实在是痛快!
打发了桂嬷嬷,桑璎端起一旁的香茶抿了抿,这才道:“珞哥儿往哪儿去了?怎的这时候还不见人?”
“回姑娘话,七少爷一早就出去了,这时辰还未回来。”绿萝微一俯身,这才恭恭敬敬地答了。
“嗯。”桑璎闻言敛眸应了一声,神色淡淡:“既如此就先回揽香苑去,本姑娘倒还是未曾见过安嬷嬷。”
“是,只是奴婢怕安嬷嬷此刻还在忙着呢。”金琥的神情有些讪讪:“姑娘您是不知道,安嬷嬷可是出了名的……厉害。”想了半晌,金琥才堪堪吐出两个字。
“厉害?”桑璎略一挑眉:“这倒叫我好奇了。”
刺槐闻言在一旁吃吃笑了:“姑娘您可别听金琥这儿瞎说,安嬷嬷可不是这般的人,只是这丫头办事糊涂了些,总是叫安嬷嬷好一顿教训,这才说嬷嬷厉害来着。”
“哦?竟是这样?”桑璎扶着白芨的手起来,一边儿出了门往揽香苑去,一边儿还在听侍女们说着安嬷嬷。
“可不是嘛,安嬷嬷在国公府可是有名望的老人了,当年曾经是先夫人的奶嬷嬷,后来先夫人嫁到桑府,安嬷嬷这才被公爷留在府里做了管事。”绿萝在一旁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你们几个瞧着倒是对安嬷嬷颇为推崇。”桑璎笑笑,她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当初外祖父不曾让安嬷嬷陪嫁过来,为何如今却是舍得了?若说是为了她,那才是笑话。
可若不是为了她……又是为何呢?
她记得,这位外祖父可是极为疼宠原身的母亲的,可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没让这厉害的安嬷嬷一同陪嫁过来呢?
主仆几人还在叽叽喳喳地往前走,可这才刚进了揽香苑几人就见桑璎的步子顿了顿。
“姑娘?”
桑璎回神笑了笑:“无事,就是听到些老鼠的动静,走吧,进去看看。”
“是。”
另一边,揽香苑的墙头那边有人正闲闲地说着风凉话:“我说太子殿下,您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光天白日地就来爬人家姑娘家的院子,啧,真是令蕴大开眼界。”
听言,墙上的公子渊淡淡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公子齐蕴:“原来你的眼界就这点儿大小,倒也不羞愧,孤都替皇叔痛心。”
公子齐蕴:真是没有兄弟爱了!
成功地让公子齐蕴闭嘴了的公子渊又回眸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形状,少女雍容华贵自有威仪,警觉的模样恍若林间的小小狐狸,不过……
公子渊揉了揉额角,他奶奶绝对不是亲生的,否则怎么会……怎么会……公子渊简直想不下去,爬墙算什么,接下来的事儿才叫禽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