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尹辉不由眸光一冷,沉吟半响后才道:“你稍安勿躁,那人既然不敢公开,旁的人因着你的身份也是不敢乱说的,顶多只是猜疑。再者,当日太子殿下既然也在,那说明太后娘娘是知道的,这件事并不会妨碍你将来入主东宫。”
“为何太后娘娘知道?”
闻言,尹辉脸上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因为……那是太后和太子啊……”向来太子爷都是一个在亲事上不抽不动的家伙,能让他跑到山贼窝里去的,除了太后娘娘,再也没有第二个了。这也说明太后一直都是知道这件事的,甚至知道幕后主使。
桑璎:真是回答了就跟没回答一样啊。
不过桑璎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了,在城门外的时候,当她看见守门的将士依旧有条不紊安安静静的时候,她就明白京里什么事都不知道,最起码明面上所有人都不知道,而太子爷的出现也并非偶然,一切都不过是人为安排的罢了。
而太后娘娘无疑才是食物链的最顶端。
“不过话虽如此,只怕是这一天一夜过去,就有人等不及了。”
尹辉挑眉,看着面前唇畔含笑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去演一场戏啊。”
……
后院里,当林氏领着一干夫人过来时远远地就听见桑璎的哭声,走近了方才瞧见桑璎正趴在她舅母尹韩氏的膝上低低地哭着。
当林氏过来时,尹韩氏拍了拍桑璎的背,就见桑璎立时便起身偏头拭了拭眼角。
林氏心下暗自得意,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担忧模样:“璎姐儿,你这是怎么了?前日夜里你一声不响地就离了府,虽说国公爷派人来说你过府做客去了,可我这做母亲的到底没能瞧见,今日才得了空,你怎的好似受了委屈似的?”
闻言,桑璎又眼眶泛红,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林氏更是巴不得直接挑明了:你是不是已经没贞操了?
不过林氏虽未敢挑明,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够明显的了:“璎姐儿,有事千万别自个儿闷在心里,母亲好歹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决计是舍不得你受委屈的,你是不是……”
说着,林氏就见桑璎又趴回了尹韩氏膝上,更是乐得不行,若是此时能将桑璎的罪名坐实了,那储妃的人选必然得换个人了,除了她的凌姐儿,还能有谁呢?
思及此,林氏更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真是造孽哟,你说好好的姑娘家,怎的就……唉,事到如今也只能请老爷进宫请罪了。明儿我叫凌姐儿也进宫一趟,去太后那儿探探口风,总得保住你的。”
此时,一旁的众位夫人谁还没看出来林氏的目的。都是大户人家里当家的,自然是除了自己的孩子旁的不过做个脸面,可林氏瞧着就是个蠢的,还以为毁了桑璎就能将自己女儿捧起来?往日里只要是一般的人家碰到这种事情都是巴不得藏起来,可林氏就像是唯恐旁人不知道似的四处嚷嚷。再者,桑璎醒来后与林氏不和的消息如今谁还不知道?林氏今儿还演了这么一出母女情深的戏码,简直是叫人笑话。
“呵,我还真是不明白桑夫人几时有这等的面子了,还能将女儿送到太后老人家跟前去了,又不是正经最贵重的姑娘。”此时,兵部尚书的夫人刘田氏在一旁不由冷冷一笑,她一贯看不得林氏的那副嘴脸,如今见林氏竟是打了毁了嫡女再捧自己女儿上位的心思,就更是看不过眼了。
“刘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凌姐儿就不是正经贵重的姑娘了?”
“谁知道呢?可总归再贵重,怕也是越不过大姑娘去的吧?毕竟大姑娘的生母可是真正的天湟贵女……”刘田氏说到这儿便兀自住了口,可在场的谁不知道她在暗讽林氏妄想与日月同辉?
“说起来,我倒也是想知道,方才母亲所言是何意思?”此时,桑璎起身抻了抻衣袖,哪里还有方才委屈的模样?
偏生林氏怎么瞧怎么觉着桑璎在欲盖弥彰,强颜欢笑,竟还上前两步拉着桑璎的手道:“母亲知道女儿家的碰上这种事可算是没盼头了,你也别难过,将来凌姐儿再如何都还是能护着你这嫡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