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并不是很好,浓重的乌云遮挡住整个天际,空气沉闷得没有一丝风。
约定好的时间秦微甜和仲夏带着工作人员如约来到城北福利院。
关于这次活动,秦微甜颇有微词。她不喜欢孩子,更讨厌智商发育不全的孩子。
她讨厌对着福利院的孩子微笑,更不愿意陪着他们一起唱歌跳舞。
她觉得做这种事简直就是侮辱了她的智商。
只是娱乐圈里最近新人辈出。作为演员特别是女演员来说,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可能性会更大。她不愿意早早过气,所以便硬着头皮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以此才增加曝光度,获得更多的好评和人气。
临近九月末,天气异常的炎热。几场活动下来,秦微甜早已经大汗淋漓。印有爱心的统一着装黏在身上,让她更是烦躁不已。
两轮活动下来,她立刻躲进冷气十足的休息室。
“秦老师,喝点水。”仲夏将一杯冰镇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秦微甜。
秦微甜接过,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并没有将她体内的烦躁压下。
“这该死的天怎么这么热。这汗粘腻在身上,真让人讨厌。”她用手捏起胸前的T恤,用了扯了扯。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一脸不耐烦。
仲夏适时递上纸巾,态度讨好又谦卑:“还有一个集体做游戏的节目活动就结束了,秦老师,您再忍耐下。其实那帮小朋友还是挺可爱的。”
“可爱?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你看看那帮傻子,真是让人忍无可忍,一想到跟他们一起做游戏,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看看那个,还留着口水呢,真是恶心。这破地方,我真是下下辈子都不想再靠近了。”秦微甜拿起矿泉水瓶仰头喝水,仿佛也只有这冷凉的液体才能够暂时舒缓她心中的烦躁和怨恨。
“我打死你这个坏女人!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你,你竟然这么说孩子们。”
休息室的门被人用力从外面一脚踢开。一个黑影闯进来,他手里还提着一根粗壮的木棍。
他举起木棍朝着秦微甜就猛挥过来。木棍搅动着呼啸的风声迎面而来,吓得秦微甜大叫一声,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秦微甜落荒而逃,她在前面跑,男人就在后面追。
男人穿着福利院的工作服,年纪大概在四十岁上下。一张老实面像的脸,此刻因为愤怒有些潮红和扭曲。
“啊,救命,救命!”秦微甜惊呼起来。吓得花容失色。她慌不择路,被男人逼在一处墙角。
她无计可施,只能拿着手中的矿泉水瓶朝着男人猛丢过去。咣当一声矿泉水瓶砸在男人身上,冷凉的水洒了男人满身满脸。
男人眼中的愤火熊熊燃烧。他冲着秦微甜高高举起木棍,脸上的表情带着那种不把她打死就不罢休的气势。
“住手,住手!师傅你误会了。我和秦老师是在对剧本上的台词。”
仲夏适时冲过去,用双手死死抱住那男人的腰。
“误会?我只是人老实,却不傻,她在骂那些孩子恶心。她才恶心,她是披着人皮的狼,虚伪,龌龊。”
那人力气很大,他用力一甩,仲夏单薄的身体就被他甩出去。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扶住身后的椅子才勉强站起来。
秦微甜运气却没那么好,趁乱逃跑之时,高跟鞋一崴,整个身子摔倒在地上。
男人手中的棍子高高举起,朝着她的后脑猛砸过去。
一道黑影朝着秦微甜扑过去,用胳膊护住秦微甜的头。
木棍砰的一声在仲夏后后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虚弱声音从她口中缥缈的传出来:“秦老师,你没事……吧……”
仲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秦微甜撕裂的呼叫声,带着难掩的焦灼:“仲夏,你没事吧,仲夏……救命啊!”
凌乱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咣当一声,是男人手中的木棍落地的声音。
……
仲夏睁开双眸时,眼前是一无边无际的白色,空气中安静的仿佛只能听得到点滴瓶里的药水一滴滴注入血管的声音。
胸口有些憋闷,她深吸了几口气。只是浅淡的动作却拉扯到脖子后面的上,一阵钝痛袭来,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仲夏,你醒了,太好了,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过意的去。”
是秦微甜,她凑过来,脸上的妆容有些狼狈,眸底晕染着难掩的担忧之色,只是眼中的焦急却明显占了上风。
“我没事,秦老师,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仲夏试着撑起身子,简单的动作牵动她受伤的部位。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漂亮的眉微微蹙起,一脸痛苦的表情。
她这棍不能白挨,她必须借此引起秦微甜的负疚感。取得她的信任。
“你快躺好。我没事。幸好工作人员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都怪那该死的疯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动用关系,让他把牢底坐穿。”
“算了,秦老师,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么。”
“算了?”秦微甜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恶毒:“我的脚到现在还疼呢,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这么做之前就该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他能不能得罪的起……”
看着她唇畔勾起的狰狞,仲夏眼瞳孔微微紧缩,一抹难以隐藏的恨意在眸中流淌:那么你呢,秦微甜,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之时,有没有想过你能不能得罪的起。
看到仲夏的眼神,秦微甜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收起脸上的狰狞,冲着仲夏微微浅笑,那笑里略带着些许的尴尬:“仲夏,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外面有好多记者等着,还有调查情况的警察,你知道……”
“放心,秦老师,我知道该怎么说。”
“谢谢你,谢谢你啊仲夏,你放心,下个星期的《新人向前冲》,我一定会让评委们给你一个好名次。当然啦,我相信你的实力。”
秦微甜轻拍着仲夏的手,笑中带着轻松和感激。
“她才恶心,她是披着人皮的狼,虚伪,龌龊。”仲夏想起之前那男人的话,只觉得秦微甜的手像是一条缠上她的毒蛇,粘腻冷凉。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病房的大门此刻被人从外面推开。
豆豆的小手牵着一只大手走进来。
“姐姐,你看,我把谁带来看你。”
看着那颀长的身影,仲夏只觉得心头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