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唯一证人
意冰凌2025-05-23 13:583,120

喊不出声,无法求救。

绿蔻绝望的泪水流了下来,苦苦默念:公子,可知蔻儿已落入魔掌、命悬一线?能不能转过眸来,看蔻儿一眼?

此时男人若有感应,只稍稍扭头就能看到她。因为邹奎已把她推到窗前,让她趴在窗框,似是想在窗边施暴?

绿蔻可怜巴巴的看着树杈那边,拼命想喊出声,可然并卵……

世上最虐心的莫过于此:你危在旦夕,爱人近在咫尺,却感受不到你的危险。因为他的眼里心里,装着别人!

心,急速冻结。

就在绿蔻准备咬舌自尽的那一刻,后脖颈被人戳了下,穴位冲开。心中一喜,她来不及弄清状况,就见身边的邹奎已变了副做派,指着窗外对她急急道:

“跳出去,快走!”

“……”绿蔻狠狠一愣,眸中布满疑惑,嘴里却发不出声音。

“不这样,恐那完颜啸会当场杀了你。”

原来扮色魔,是想救她!

可绿蔻弄不清这是邹奎的意思,还是夜幕山的意思。想问,又发不出声音。

“这是解药!”邹奎递她一包粉末,“你出去后再服用,两个时辰声音便可恢复。”

绿蔻接过,感激的对他点了点头。

同时心中也有了数:估计还是夜幕山的意思。

可这货为毛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绿蔻不知,只知自己不想领这个情,即便对公子死心,她也不会领夜幕山的情!

袖管中的匕首就位,绿蔻气冲冲朝门口走,被邹奎拦住。

“你干什么?”

“……”绿蔻没法回答,但那仇恨滔天的眸光,已出卖她内心的想法。

邹奎急得跺脚:“杀完颜啸不急于一时,能不能先保命?”

绿蔻:……

“听我的,快走!”

不管三七二十一,邹奎揪起她,直接往窗外一丢。

坠落中绿蔻发动轻功,悄无声息的落地。抬头看向树杈,她紧抿唇犹豫了下后,猫着腰逃走。

却不知自己走后,树上的男人转过眸来,跟三楼窗口的邹奎相视一笑……

她的公子,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不想让她错付而已……

这边的丫头已脱离危险,男人的眸光继续转向沐晚的窗口。他不是只会“远远凝望爱人”的懦夫,此刻心口绷紧,在等沐晚做个重要决定。

身世的真相,夜谨言认为不应由他来告诉沐晚。最好的人选是沐九针,却也料定对方不会坦白,只会用尽办法继续欺骗……

所以,他选了个最合适的人:阿柒!

——

视线转向屋内。

微弱的灯光下,沐晚靠在床头,摸了摸阿柒前额,眨巴眼睛道:

“没发烧啊,怎么还说胡话了?”

蔻儿走后,阿柒就潜进房间,沐晚本有好多话要问她。却被对方告知,苏孟德已命人备好马车在后院,打算偷偷带她回郑国。

她一愣,又是来不及发问,阿柒就把所谓的“身世真相”急急告知:说她才是真正的苏婳;说“大老爷”是她父相沐九针;还说锦云流苏是用来扰乱视线,栽赃谨言的……

阿柒一口气说了好多好多!

沐晚从未感受过她有这般口才,所以从一开始就没当真。还猜想阿柒莫不是受了惊吓,以致于胡言乱语。

“奴婢所言字字属实,小姐您要相信啊!”阿柒急得快哭了。

沐晚却不紧不慢,皱眉思索了下后,拉起阿柒的手,很认真的问:

“你实话跟我说,苏孟德想我去郑国,是不是耍什么阴谋?”

压根不相信自己是苏婳,她第一反应是苏孟德在耍政治阴谋。可又觉得这很儿戏,不像政治家的手腕……

“王爷能耍什么阴谋?您的的确确是他亲闺女!”阿柒急得跳脚,“耍阴谋的是相爷,从奴婢偷玉簪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奴婢是苏王府派来的。”

说的句句属实,沐晚却不信,她犀利盯着阿柒:

“既然如此,父相为何还要策反你?”

认为这是最大的破绽,父相虽仁慈,却也果决。得知相府进了他国奸细,是绝不会留对方在世的,更别说傻乎乎的策反了。

阿柒顿了顿,似是被问住。皱眉纠结了下后,很糗的说道:

“因为奴婢对相爷撒了谎,说苏王爷尚未确定,您是不是他的亲骨肉。”

尽管所言非虚,沐晚却听得嗤笑,柳眉一挑:

“你撒谎,父相就能信?”

心想:你阿柒最不擅长说谎,别说父相了,连我都能一眼识穿。

可话说回来,不擅撒谎的人,更能得对方信任。否则我也不会被你诓了这么久,到现在才知道你是苏孟德派来的。

有时候就是这样,把聪明人耍得团团转的,往往是老实人!

就像阿柒,她老实憨钝、不擅随机应变,却能成功游走于苏孟德和沐九针两大政治家之间,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奴婢猜不透相爷的思维,但奴婢敢对天发誓,当初受命来相府,就是要找到那根玉簪,因为那是王爷送给王妃的定情信物!”

阿柒说得斩钉截铁,满以为抛出玉簪,小姐就会信。

可谁知……

“也就是说,苏孟德只想拿回和夫人的定情信物,是吗?”沐晚冷笑。

阿柒愣了愣……

憨钝的她,着实难以看懂聪明人的思维。所以在沐晚面前,她也没得隐瞒:

“哦不,王爷是打算让您回府的,只不过……”皱眉抿唇,似有纠结。

“什么?”沐晚轻轻追问。

阿柒叹口气,将实话说出:“接您回府,王爷本意不是现在,而是明年。”

“为何?”沐晚眸光瞬间犀利。

“奴婢不知。”阿柒悲伤摇头,“奴婢只知,王爷得知您在晋国相府长大,既放心,又担忧。”

沐晚吸口凉气,冷冷接话:“放心是因为,我衣食无忧;担心是因为,怕我真变成了晋人,是吗?”

阿柒点头。

“可我本就是晋人!”

沐晚倏地抬高音量,将阿柒的手一丢,站起身背对她,决然道,“凌柒,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回去告诉他。我沐晚这辈子只有一个姓,一个国籍,一个父亲!”

阿柒:……

搞不懂事情怎就变成了这样。

想起夜谨言交代过,沐晚恐一时难以接受,所以你要将心比心。便走上前,从另一个角度劝道:

“奴婢理解小姐的心情,所以当时在桃花村偶遇小姐,奴婢心里也很挣扎犹豫。但现在奴婢想通了,认祖归宗乃为人之本、天命所归。如有违背,便是逆天而行!”

这就是她的将心比心,沐晚恼羞成怒……

“大胆!”

忍无可忍,她狠狠扇了阿柒一耳光。

阿柒没有怨言,扑通跪地:

“奴婢嘴巴憨钝,请小姐恕罪!”

沐晚忍住心潮澎湃,弯腰朝她逼近,本想继续用犀利的言辞对抗。可话到嘴边又止住,阿柒的憨傻可怜,总是能让她生恻隐之心……

于是,她将语气缓和,讽刺挑眉道:

“你也知自己憨钝?那我就奇了怪,苏孟德怎就挑了你来相府潜伏?”

“那是因为……”阿柒抬眸,平静和她对视,“奴婢是当年,目睹夫人从路边捡到小姐的唯一证人!”

“!!”

沐晚瞳孔放大,心里震了三震。

“只有奴婢见过抱走苏婳的人!也只奴婢看到,她戴上了那根玉簪!”

阿柒这话一出,沐晚只感心理防线崩塌。全身一垮,后退了几步:

“什么,意思?”

阿柒忙起身去扶她,将她扶到床边坐下后,才忧伤回忆起来:

“那年正值除夕,阳平关外,漫天风雪。路上几乎见不到人,只奴婢孤零零的坐在山脚,守着爹爹的遗体……”

阿柒是地地道道的郑国人,本跟着樵夫父亲以砍柴为生。奈何四岁那年除夕,父亲上山砍柴遇到狼群,逃下山时已是奄奄一息……

迟迟不见爹爹回家,阿柒便出去找。最后在太平山脚找到爹爹,对方却已断气。

四岁的小女孩顿不知所措,只能坐在路边嗷嗷大哭。本以为会就此冻死,孰料黄昏时,一贵妇疯疯癫癫的从风雪中走来,边走边哭:

“我的喜儿啊,你为何要舍下为娘而去?”

“阴阳两隔,你让为娘如何苟活?”

“……”

同命相连,阿柒顿哭得更厉害了。

贵妇循声而来,抱着她就喊“喜儿”,说要带她回家。阿柒“山里孩子认生”,加上不想跟爹爹分开,便使劲挣扎想甩开贵妇的手……

拉拉扯扯中,不慎打碎了贵妇腰间的玉佩!

可贵妇无暇顾及,因为不远处又一道哭声传来,是婴儿的哭声……

放开了阿柒,贵妇循声而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阿柒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贵妇抱着婴孩欢天喜地的回来,一见到她就喜极而泣道:

“喜儿没死!小姑娘,我女儿没死,她没死!”

阿柒:……

本想将那打碎的玉佩还给她,却被她发髻上的一道亮光迷住。

至今她都清楚记得,贵妇刚到来时发髻上只一根金钗。可抱着婴孩回来后,头上就多了一根白玉簪。

因那玉簪特别耀眼,在黄昏的风雪中熠熠生辉,就像天上的星星,让阿柒记忆犹新。

之后贵妇就欢天喜地的回去了,留阿柒在原地捏着两瓣玉佩,茫然无措。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从风雪中走来,是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怀中抱着婴孩。看到阿柒手里的玉佩后,他立马上前打听……

继续阅读:第62章 一凤一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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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陛下总想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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