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女人都喜欢,夜谨言那样的小白脸!”某男酒杯举到唇边,笑得奸诈嘲讽,却也暗藏苦涩。
夜幕山脸色唰的沉下,继而挤出一丝苦笑,附和道:
“然也,然也!”
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啸,“殿下这话,似是感同身受过?”
事情进行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对一切都有底,独独除了一件事:沐晚和完颜啸的关系。
两人离开望月茶楼后,虽相处的时间不长,似是沐晚对完颜啸的印象也不太好,但夜幕山就是放不下心。
也许是完颜啸的条件太过优越:出身压过他,外表智慧也跟他相当;又在他最不擅长的领域有所建树——军事;且为人嚣张讨厌……
令夜幕山明知不可为,却总想探听他和沐晚的一二。
“没错啊,我也喜欢一个母夜叉。”
陈啸剑眉一挑,说得大言不惭。悠悠给夜幕山斟上酒,笑得奸险又自虐,
“但若有朝一日为江山,我也会毫不犹豫把她送人。”
觉得自己这话半真半假:送人,他不会;但狠下心来杀了对方,他也许会。
回古代本来就是要“保江山、改命”的,怎能因一段明知没结果的情缘,而放弃初衷?再说了,跟那女人之间还算不上情缘,顶多就是个“他心生好感,她满脸嫌恶”……
唉,自己怎就混到这个地步?要知道在现代社会,他可是“车见车载人见人爱”,啥时候不是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怎么到了古代就遭人嫌弃?莫非完颜啸这张脸不顶用?那要不要换一张试试?
某男正暗暗琢磨着,就听见身边的夜幕山酒杯一顿:
“好!殿下这话,幕山记下了。”说着,也为他倒了杯酒,意味深长道,“若真有那么一天,希望殿下别打脸。”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某男端起酒杯,眉梢透着几分不羁,嘴角的笑又挂着几分薄凉,“弱水三千,何须只取一瓢饮?”
话落,两奸险渣男酒杯相碰。好似找到了知己,实则各怀鬼胎。
“倒是襄王你,我也很好奇!”这不,干完杯中酒后,某男就来反击了,“若有天为皇位,你能不能忍痛割爱?”
——既然是立flag,那你也别跑!
夜幕山没立马回答,似是在纠结犹豫,最后起身道:
“这个嘛,要看怎样的爱!”
微微转身背对陈啸,夜幕山阴阴看向后门处,月光投下的一道倩影,似有暗示的说道,
“若是两情相悦,我会为她放弃所有;可若一厢情愿,磐石不开,我夜幕山……”
说不下去了,他知道沐晚在偷听。
“懂了,懂了!”自作聪明的某男似是不知。
夜幕山没理他,狠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看着那方向,见沐晚迟迟不现身,他索性让自己暴露得更彻底……
敲山震虎,就得拿出男人的霸气!
便走回来对某男阴狠放话:
“所以,夜谨言必须除掉!于公于私,他都得死!”
他要告诉女人:我就是要杀夜谨言,你越想着他,我越要杀!
但同时,这个罪名不能落在自己头上。沐晚这里,他不怕;他怕的是,朝廷!
所以,横竖都要借别人之手。苏孟德不行,那就完颜啸!
此刻夜幕山信心百倍。
却见某男悠然阴笑,酒杯举到唇边,剑眉一挑:
“于私,我是知道了;于公,在哪里?”
(愚公:老子在这里。)
夜幕山略有被问住,没料到他这么磨磨唧唧。想着朗星也在后院,沐晚估计什么都知道了,索性也不惧:
“若想让我家朗星顺利冒充,除掉苏婳还不够,大老爷必须死!”
这下有理有据了吧?
没曾想……
“你这逻辑有点不通啊!”某男坏坏一笑,“大老爷死了,就没人知道苏婳是谁吗?别忘了还有个红姐!”
其实,陈啸在装!
生得鬼精鬼精,他岂会没留意夜幕山刚才的异常?虽没看到门口地上那道影子,却不妨碍他听出夜幕山刚才那表决心的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于是,当夜幕山愤愤说道:
“区区丫头,何以掀风作浪?倒是那夜谨言……”
“我也告诉你!”他立马打断,朝夜幕山笑得灿烂,“有人用性,在我这里给夜谨言买了张平安符。所以,夜谨言我非但不能除,还要保。”
闻言,夜幕山满脸错愕。
一时间缓不过神,他皱眉追问:
“我没听清楚,用什么?”
“性!”某男的笑逐渐变得邪肆,“就是她的身体。”
夜幕山惊得瞳孔一张,继而深深、狠狠的吸口凉气,将满腔悲愤化作一个字:
“谁?”
某男不作答,笑得悠然。
“我,有问题吗?”
沐晚现身,昂首挺胸从后门进来,那凛然之气,已将她裙摆下的腿脚不便,碾压。
夜幕山带着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场,一步步朝她走来。
“你再说一遍试试?”
沐晚不惧,正欲开口,被桌边的男人抢先。
“襄王别多心,尊夫人说说而已。”但见陈啸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似笑非笑道,“她那么金贵,又岂会轻易把性给一个毫不搭嘎的臭男人?”
这话既是自嘲,也是给夜幕山暗示:真正的苏婳是这个女人,不是绿蔻。
当然了,他认为夜幕山或许早已猜到谜底。说绿蔻是苏婳,不过是想忽悠他而已。所以,这话与其说是给夜幕山暗示,不如说是给沐晚……
陈啸不确定这个最大的真相,沐晚是否得知。如果是,那她现在什么态度?是立马启程去郑国认祖归宗?还是留下来继续做晋国相女,做未来不得善终的,襄王妃?
沐晚幽幽笑着走过来:“阁下的自知之明,令我钦佩!”
陈啸放下酒杯,饶有兴致的将她打量一番:
“哟,你腿伤好了很多嘛!”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沐晚坐到他对面,略带豪气的给自己倒了杯酒,举杯嫣笑,“倒是和阁下之间的交易,不知还算不算数?”
“你说用性换夜谨言的命?”
“不然呢?”沐晚笑得魅惑。
以致于陈啸全身酥麻了下,他竭力隐藏,摸着鼻尖坏笑:
“这么敏感的话题,当着你老公的面说,不太好吧?”
这算不算,当众绿夫?
沐晚颦眉:“老公?”
“就是他!”陈啸嘲讽的目光,转向一边已成“黑脸包公”的夜幕山。
沐晚这才搞懂,顿生嗤笑:“他这辈子都不会成为我老公。”
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却也透着果决。
令陈啸顿了顿,继而坏笑挑眉:“果真?”
沐晚抿唇微笑,撩了撩耳根边的秀发,冲他妩媚眨眼:
“你我之间都有理有性了,还有必要欺骗吗?”
某男没再接话,悠悠看着她,笑得心照不宣。
“够了!”
一边的夜幕山忍无可忍,将手中酒杯狠狠摔碎。走过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凛凛弯腰捏起女人的下颚,
“沐晚,你想拿身体买夜谨言的命,找错了对象!”
女人波澜不惊,眨眼一笑道:
“如此说来,主公倒是收了手,你夜幕山反而没有?”
“不行么?”夜幕山头一昂,一把丢开她下颚,吸口凉气直起腰,“我不管他完颜啸怎么想,在本王这里,夜谨言活不过明日!”
沐晚依旧不为所动,心想:你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优雅看向桌对面的男人,她脸上的嫣笑逐渐变得僵硬:
“你是完颜啸?”
被他耍了一路,直到现在才知他的真实身份,沐晚难免有些懊恼。
“嗯哼。”却见男人轻松耸肩,酒杯举到唇边,朝她魅惑眨眼,“现在是不是更想把性给我了?”
沐晚:……
和夜幕山一样,你哪里来得迷之自信?
但话说回来,难怪夜幕山要跟你勾结。大燕皇位的觊觎者,你俩真可谓是“志同道合”!
看来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跟上一世贴合上了:半年后的大婚夜,你会派人给夜幕山送密函。那是证明夜幕山通敌卖国,最有利的证据!
我是不是该按兵不动?坐等半年后的除夕夜,洞房花烛之时,那个半脸面具的伤兵送上门?
可这一世我已知你俩有所勾结,夜幕山指定有所防范!
这个叛臣贼子该怎么扳倒?求助于父相?还是……
沐晚正暗暗思忖,这时,夜空突然变亮,伴随着熊熊火光从南边传来。
“怎么回事?”
夜幕山大惊失色,忙出门打探。
桌边的沐晚泰然自若,见对面的某男也一样。她不禁有点疑惑,便问:
“殿下缘何不为所动?”
某男悠悠一笑:“因为你没动呗!”
沐晚:……
不禁暗想:若他是天外来客,会不会预判了谨言的预判?这一次,谨言还能不能成功自救?
心,顿时提了上来。
门口传来王府家将的汇报:“王爷,是军营方向!”
“军营?”夜幕山狠狠一愣,疾步走回桌边,问陈啸,“你把行动提前了?”
“没啊!”某男眨巴眼睛,装得一脸无辜,“说好明晚就明晚,岂能朝令夕改?”
沐晚狐疑打量二人,她觉得夜幕山表情真实,反倒完颜啸……
“那军营怎么回事?”夜幕山急急追问。
陈啸垂眸皱眉,故作思索状:“没准,夜谨言的消防措施没做到位?”
某四个字,听得夜幕山和沐晚双双懵逼。
陈啸正暗暗得意,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