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们又合计了一阵子,拿朱砂金粉之类的在墙上图画起来,不一会儿功夫,素洁的墙面上就多出了好几道符画。
纪倾月是看不懂这东西,去跟陌染小声嘀咕,“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哈!”
陌染转过头惊讶的看着纪倾月,北川也奇怪的看着自家主子,“什么像回事啊?那些道人不知道干什么呢,就在那里比比划划。”
“那些道人在画符咒啊!”纪倾月再次向外边看了一眼,确定墙上有几个红色和金色相见的符号,“就是那几个道人画出来的,红的金的,奇怪的符号啊,你们看不到?”
陌染和北川虽然看不见那符画,纪倾月也没继续说什么。
倒是符画制成之后,道人们告诉纪倾月已经无需担心,只需在重新炼制一边那药末就好。
纪倾月让给自己打下手的一个小童去重新准备,自己这先制作其他的东西。
时间紧迫,她一点也不想耽搁。
回到湘王府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纪倾月本该好好休息,却对于湘王府发生的消息措手不及。
“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赐个妾室下来?”
“王妃娘娘,这本是墨王爷的教引嬷嬷,当年怕墨王爷过早沉溺男女之情,所以送了出去。太后的意思是,王爷既然已经成了亲,把她接回来能更好的伺候王爷。”湘王府的管家艰难的回答道。
纪倾月的身子有些僵硬,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萧平墨居然还有教引嬷嬷!
“王妃,皇室注重子嗣,教引嬷嬷人人都有……”管家在一旁似乎想要劝慰下纪倾月。
“行吧行吧……”纪倾月六神无主的想要回正院。
陌染却先一步拽住了纪倾月,“主子,您得给她安排住的地方,这是太后上次的女人。”
“那嬷嬷等在花房,想给王妃请安呢。”管家也在这个时候说话。
纪倾月心里五味杂陈,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于太后的淫威,去见那女子。
“王妃娘娘到!”
随着唱和的声音,花方中立马走出一个女子,给纪倾月行礼。
纪倾月随意的瞟了一眼,灯光不明亮,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
“你叫什么啊?”纪倾月越过那女子,坐上主位。
女子转过身来依旧是行礼的姿态,“妾室刘泽月。”
刘泽月长得规规矩矩,不十分好看,但却让人看着舒服。礼数也周全,得体,恰当。
毕竟是教出来当教引嬷嬷的,这东西没得挑。
“你是太后赐下来的,定是要留在王府的……至于住在哪,你等王爷回来再安排。”
刘泽月抬头看了纪倾月一眼,又赶忙低下头去,“王妃,内院之事,不应由主母做主吗?”
“你想让我给你找地方?”纪倾月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和刘泽月的规矩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
“回王妃,按规矩,妾室应当在正院偏房此后,可妾室知道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也可把妾室安排在远些的院子。”
“你这是自己就想好了住处啊?”纪倾月正起了一点身子。
“王妃,臣妾……”
“我不想让你住呢。”
刘泽月听了这话,浑身都僵硬起来。
纪倾月继续说道,“可你毕竟是太后娘娘赏赐的,我不想也不行。”
刘泽月的礼数依旧是规矩的,但心里却有些慌乱起来。
湘王妃不按套路出牌!
“我也不知道你和萧平墨那些日子怎么过的……”纪倾月说起这话就想踹萧平墨几脚,“可万一萧平墨看重你,我总不好擅自动手排挤你,等他回来再说吧。”
纪倾月一手拄着下巴,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
萧平墨回来的时候,在府门外就有小厮来报。
“倾月,我回来了。”
纪倾月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回来好,赶紧给人家安排。”
刘泽月看到萧平墨,下拜行礼,“王爷,臣妾回来了。”
萧平墨目不斜视,“你才是主母,问我干什么?周珮楼那时候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吗?不过毕竟是母后赐过来的,礼仪得到位,多安排几个人吧。”
刘泽月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平墨,墨王爷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样子了?竟连看自己一眼都不肯?
“那就把她送那院子去,赶紧走赶紧走,我看见她就眼睛疼。”
纪倾月挥挥手,自有人把刘泽月给拉走,没让她再说出什么话。
“倾月……”萧平墨走过来把纪倾月抱在怀里,委屈的像是一只大狗狗,“我以前不懂事,你别生气好不好……”
“这和你懂不懂事有什么关系?皇家规矩就是如此,血气方刚的年纪给教引嬷嬷,你凭什么忍着啊?”纪倾月心里不好受,却知道自己没出说理去。
她生活在一个没有进行过工业化的朝代,男尊女卑是定例。
“你要是觉得她碍眼,就把她送到外头的庄子上去养着,我这辈子只认准你一个女人了,谁我也不想要,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不得不说,萧平墨低下身段哄人的时候魅惑性十足。明明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这会儿却温柔的要把人溺死。
“我大概知道太后为什么把人赏赐下来,陈泗旭为了引人耳目,让我在东市那条街坊炼药。太后八成是觉得我在准备你死后的事情了,所以才把那叫什么月的赏赐下来。”纪倾月叹了口气抱住萧平墨的脑袋,“太后也是关心你,不用把人送走,徒增人家烦恼。”
萧平墨也就听话的没去把刘泽月撵走,他只要纪倾月陪在自己身边,剩下的,纪倾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一夜春色。
萧平墨在第二天依旧活力十足,早早就起来准备练剑。
他干把衣服拿起来到屏风后面准备换衣服,外面却忽然有人说话。
“王爷向来起得早,今儿也是练剑的吧。妾身这就进来给王爷更衣。”
纪倾月是从来不会给萧平墨更衣的,所以萧平墨已经养成了自己穿衣服的好习惯。早起之后想来是一个人穿好衣服去练剑的。
刘泽月在屋子外头说完话,自己个儿就进来了。
萧平墨剑眉倒竖,“谁允许你进来了?”
他的声音压的很低,怕吵醒了纪倾月。
刘泽月眼里含着泪,弱弱若若的看着萧平墨,“王爷,妾身一直记着王爷的习惯呢,知道王爷习惯早起,在外头等了大半个时辰,就是想给王爷更衣的。”
“不用,出去。“萧平墨一点感动也没有。
“王爷,我看王妃现在还没起来此后王爷,这哪是正妻该有的样子啊?太后派妾身过来,应当就是为了替王妃照顾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