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大意了。”纪倾月歉意的看了一眼应青。
“主子,怎么了?”寒潭立马窜到了凤辇侧面,想要掀开帘子与纪倾月说话。
纪倾月却摁着帘子,“寒潭啊,我一会儿要回皇宫半点事情,皇上他祭天又不好靠近,你功夫好,找个机会靠近了皇上,就说梓旸道人将很重要的事情研究出来了,需要先回皇宫准备。皇上他知道梓旸道人在研究什么。”
“是。”寒潭虽然不知道纪倾月说的事是指什么,但听得出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凤辇很快就从祭台处离开了,来到城门前。
应青和他的人却并没有进城,而是压着纪倾月换上了另一辆马车。
向南跑了半日,应青又将纪倾月压下来。
纪倾月一看,又是一辆不显眼的马车。
应青还拿过来一套普通人家的女装给纪倾月,“皇后娘娘,将这个换上。”
纪倾月上了马车换好衣服,将礼服扔下去之后,应青也带着梓旸道人跳上去了。
两辆马车一同行走,又在一个岔路口分开。
“不得了,还布了疑阵。”纪倾月轻笑,“应青将军这到底是是要做什么啊?皇上待你不薄啊!”
萧平墨回皇宫找不到纪倾月,肯定很快就会发现纪倾月是被人劫了。应青布置疑阵,可以大大增加追兵追上的难度。
“皇上很在意皇后娘娘,我知道。如今我劫持您虽然很对不起皇上,但这不是背叛。”应青面色不是很好的说道,“我把陌染救出来之后,会以死谢罪的。”
“你这哪是对不起皇上啊,你这分明是对不起我!”纪倾月翻了个白眼,“陌染怎么回事?你竟然没保护好她!”
“我……”应青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反正惠及和尚说了你只是一个女鬼,我用你去换陌染,我没错……”
“啧啧啧,把陌染弄到惠及妖僧手里不算,现在还用这等荒唐的理由蒙蔽自己?”纪倾月冷笑,“我就算是女鬼,可曾伤过萧平墨,可曾伤过临天国百姓?惠及说什么是什么?应青将军自己没长眼自己看不到我做的事吗?”
应青咬着牙,眼圈有些发红。
“陌染在惠及和尚手里,萧平墨怎么没和我说?”纪倾月捂着脑袋,“他不和我说你也不和我说?偏要瞒着皇上把我劫持出来?我们就不能一起想办法?”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陌染只是你的一个奴婢,你怎么会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
“你去凤凰殿打听打听,老娘视陌染为姐妹!”纪倾月有些动怒,“你连问都不问,说也不说就肯定我不会去救陌染,应青将军,你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吗!”
“我说不过你!”应青一手还在牵掣着昏睡的梓旸道人的脖子,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纪倾月恶狠狠的吐出一口气,“什么东西!”
马车一直跑到黄昏,到了渡口应青有将纪倾月和梓旸道人带上船。
梓旸道人这时候终于醒了过来,还晕头转向的。
纪倾月只好拿出银针扎了他两下,梓旸道人才清醒过来。
这道人也算是个奇人,醒来之后对自己被劫持当人质的处境丝毫不在意,兴冲冲的和纪倾月讨论符咒的事情。
“这符咒精细的很,还要一笔成型。所以我不能先在皇后娘娘手上画,得先在别的地方试试,练练,熟悉了再画手上。”
穿上简陋没有纸笔,梓旸道人直接沾了河水,在船板上画符。
应青带上船看着纪倾月与梓旸道士的人,盯着他们捣鼓了老半天。直到确认了那只是普通的鬼画符之后,才不甚在意。反正梓旸道人画的符咒在船板上一会儿就干了,不会有任何影响。
纪倾月与梓旸道人在船上过了两日,就又被应青带到纪地上去了。
每半天,应青就会换上一辆马车,或租或买,反正种类样式繁多。
纪倾月反复换车被磨得没有脾气。
她与梓旸道人随遇而安,应青一行人倒是十分紧张。
有时候他们都怀疑处变不惊的纪倾月是不是皇后娘娘,毕竟能受得了马车不停颠簸,吃粗茶淡饭,睡荒郊野岭的皇后娘娘,听起来都不正常。
应青带着纪倾月她们一路向南,知道柰子县。
纪倾月被应青安排进一个宅子里边,便没人管了。
纪倾月颠簸这么久脸颊有些清瘦,一想到还要和惠及和尚斗智斗勇把陌染救出来,纪倾月吃了饭便准备睡一觉养精蓄锐。
梓旸道人却敲门进来,“皇后娘娘,可以了可以了!”
纪倾月看着梓旸道人兴奋的样子,“那我们就开始吧。”
梓旸道人点点头,将从应青那里要过来的朱砂和雪水放在桌子上。
纪倾月挽起自己的衣袖,把手掌漏了出来。
梓旸道人将雪水与朱砂混合,蘸在食指之上。他吸了一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紧张,食指靠近了纪倾月的手心。
虽然梓旸道人是紧张的,但他画符咒的时候,手却是极稳。
纪倾月只能举着自己的手,丝毫帮不上忙。
梓旸道人画符咒的速度逐渐提高,小小的掌心顷刻之间就被画满了繁复的符咒。
纪倾月就见那符咒最后一划与起笔相合的时候,忽的亮起一道光。
那光比太阳还要耀眼,让纪倾月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纪倾月眨了眨眼睛,但她只感觉那光像是晃瞎了自己的双眼一样,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不会是瞎了吧……梓旸道人,这是怎么回事啊?”纪倾月向着前方梓旸道人的方向看去,却漆黑一片。
“没有没有,是因为这里太暗了皇后娘娘才看不到东西的。”
梓旸道人口中念到几句咒语,指甲之上便燃起一簇火苗,照亮了周围很小一块地方。
纪倾月这才能看清周围的景色,却是吃了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地府。”梓旸道人回到。
纪倾月与梓旸道人正站在一处吊桥头,底下是河水,吊桥看起来在水面很高的地方。
因为纪倾月只能勉强听到水声,却看不到下方的景色。
那吊桥十分破败,就想伫立了上百年。
“皇后娘娘,我们过去吧。”梓旸道人四处打量着,很是兴奋的在头前带路。
纪倾月跟在梓旸道人身后走上去,下脚十分小心。这吊桥的木头仿佛都是腐朽的,踩上去咯吱咯吱响,让人怀疑是不是下一秒钟这东西就会散架。
“尔等何人!”
纪倾月和梓旸道人快走到另一侧桥头的时候,忽然有阴森的声音开口道。
“我等前来寻找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