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赶快换一身夜行衣,要快,不然就宫禁了!”太子就坡下驴,快速说道。
几人换了衣服,被同样黑衣的侍卫围着往社稷坛而去。
一路上侍卫仔细侦查,避开了巡行的禁军。
纪倾月身姿矫捷,一点也没有拖后腿,反而是提醒太子的侍卫躲过了一次禁军巡逻。
“社稷坛平时只有行大礼祀的时候才会用到,守着的人也不多。”太子指着几个角落,“就那几处有人守着。”
陈泗旭点头,“你们留在这里,我们去解决。”
太子躲好了对着旁边仅剩的纪倾月说道,“这里要真是惠尔秃驴待着练功的地方,我父皇应该多加守卫才是吧?”
“不。”
“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要引人耳目啊。首先这里的人不多,惠尔被发现的几率才会小,不会让鲁莽的太监宫女撞破什么的。再者,加强这里的守卫岂不是告诉别人,这本来应该冷清的祭坛有异样,我才派人过来多加守卫?”纪倾月说道。
“有些道理……”太子也放下心来。
一会儿工夫,前边传来暗号,示意守卫清理完毕。
太子小心的靠近社稷坛,“这地也不小,怎么找?”
纪倾月跟在太子身后,看到道人又拿出八卦盘,来回踱步,就像是在寻找网络讯号。
太子等了一会儿,又等了一会儿,“诶,陈公子,行不行啊这!”
“这是自然,我家的……”
“这!”
陈泗旭还没说完,道人便惊喜的指着一处地方说道。
“这墙也太矮了,能有密道?”太子疑问道。
那道人在墙上摸索半晌,“咔哒一声”,地面轻微颤动之后,墙上出现了一个只允许人矮身进去的小口。
太子侍卫中走出一人,当先爬入。
其余侍卫在确认周围无虞之后分成两批,一批在前,一批等太子,陈泗旭,纪倾月和道人进去之后殿后。
他们进入之后只能爬行,爬了大概五百米之后才能站起来行走。
里面很黑,所幸通道只能允许两人并行,倒也不至于走散。
道人在一处低洼处停下,摸着墙壁找到一个机关。
“咔哒!”
整个昏暗的通道忽然有了些微的亮光。尽管很微弱,在这里却也算得上是让人目能视物了。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速度比刚才还要迟缓。
他们谨防着一切的危险,就怕突然有事情发生被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兄长,只需要再来十对童子,让我吸干他们的血液,我就可以让你维持在青年时的状态,二十年不改变!”
在甬道的深处,忽然传出来声音,把众人吓得立马挺住。
“可是兄长,我的眼睛和腿脚,什么时候才能被治好呢?”
洞里阴森的声音又开口了。
侍卫听说里面是个残疾人,瞬间觉得喝人血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
“兄长?你怎么不进来?”
洞中的人似乎发现了异常,有了动作的声音。
“小心前方!”
道人大喊一声,率先低头。
从前方射过来几只铁蒺藜,陈泗旭摁着纪倾月蹲下,太子也被人摁下。
倒是陈泗旭借着这个机会往前走了一段路,与纪倾月进入了那处狭窄闭塞的房间。
里面一周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里头有地垫,上面被染上了红色。深深浅浅,让人看着就觉得可怕阴森。
里面有微风轻拂,看起来是自有通气的方法。
只是在空气流动的时候i,血腥气息也越来越重。
“你们是谁?”
床上坐着一个和尚,眼睛虽然张开,却并不看人。
卧室墙壁上虽然也有发光之物,他却看不到。
纪倾月却清楚的看见,那人的床边有一个稻草人。
上面被绣花针扎着几个关键穴位,纪倾月看着都觉得心疼。
她想过去,却被陈泗旭拉住,“不要轻举妄动。”
“你真有办法让人保持青年时的状态二十年?”
太子贪婪的问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惠及和尚抓住稻草人,又抓住了一个小瓶。
“是来救你的人啊,你这么厉害,应该被敬为上宾,怎么却住在这么小的房间里,用具如此简陋?你和我走,我让你荣华富贵!”太子说道。
“太子不要被蒙蔽啊,他刚才所说你可听到?是用童子的鲜血。你看着脚下的毯子,上面都是无辜儿童的血液。用这样淫邪的功法来长生不老?您不怕半夜被冤魂找上门啊!”纪倾月缓缓说道。
她故意用了鬼气森森的语气,太子吓得跳脚。
可是地面都是地毯铺着的,除非他走到外面去,否则就要在上面站着。
“惠尔,我看你也是被惠及强行困在这里的吧?我可不相信有人愿意在这种地方生活,看不见,走不了。”纪倾月又道,“你二人谋划我早已看穿,你们不是想让皇帝长生不老,而是,惠及他自己想要长生不老!”
惠尔从娃娃上面抽出一根绣花针,想纪倾月射来,“你倒是能说!”
陈泗旭一把扯开纪倾月,绣花针没入他们身后的墙壁。
纪倾月暗自咽了口口水,虽然她自己也能躲过去,却还是郑重其事的和陈泗旭说道,“多谢舅父。”
“那惠及和尚给了你什么许诺让你死心塌地在这待着?因为他能将你的病治好?”陈泗旭对着纪倾月点点头,看着惠尔说道。
惠尔没说话,而是按了一块墙砖。
来时的通道微光湮灭,传来些微声响。
“他把这里封住了!”道人说道。
“惠尔,惠及和尚能不能治好你的病还不清楚。我倒是可以给你保证,我能治好你!”纪倾月没有丝毫担心的说道。
“你?你是大夫?”惠尔问道。
“对,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易!”
惠尔忽然把稻草人上面的绣花针摁进深处。
纪倾月觉得她所有的伶牙俐齿都被卡在嗓子眼里面,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兄长和我说,临天国的女医生赫赫有名,正是湘王妃!哈哈,我这稻草人,我这草人,正是墨王爷啊!”惠尔哈哈大笑,“你家王爷现在肯定不满足于和牲畜的血液了,只有人血才能满足他!”
“倾月,别被他牵着鼻子走。”陈泗旭在纪倾月身边小声提醒道。
纪倾月把紧握着的拳头松开,呼出一口气,“你就算能伤害墨王爷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看不见,出不去,被惠及像养牲畜一样养在这里。哈,牲畜还能出去遛弯呢,你能吗?如果你放过墨王爷,我可以治好你,把你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