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长用了多少年也没把握,你怎么这么大言不惭!”惠尔嗤笑。
“因为我会禁术针灸。很有用的一门医术,效果比汤药来得快,直接作用于身体。”
“针灸!”惠尔向纪倾月那边爬过去,“我就是被针灸害成这个样子的!”
“你还真惨啊!”
“你说什么!”
“针灸造成的伤害,自然是要用针灸的方法来医治,可是呢,惠及他却与皇帝一起,把针灸列为禁术,他根本就没想治好你!”纪倾月冷笑。
“你胡说!”
“我胡说?哈,他在外面受人敬仰,有钱财有名望,你却蜗居在小小方寸之间真是可悲!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你安心给他练功,达成他自己的目的罢了。
你,皇帝,太子。都是可怜人啊。都被那个惠及给利用了,自己却不知道!“
太子听纪倾月提及自己梗了梗脖子,心中五味杂陈。
长生不老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皇位的诱惑力也太大了!
“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现在试试,能让你立马感觉到不同。反正墨王爷的替身在你这里,我肯定不敢对你不利的。”
纪倾月看着惠尔缓缓说道。
惠尔把稻草人握的更紧,心中在挣扎。
“好,那我就让你试一试!但是你们别想轻举妄动,这瓶子一旦被我弄碎,大家就会一起死!”惠尔说道。
“纪倾月,你行不行?”太子他可不想死在这。
“你才不行。”
纪倾月嘟囔一句,向惠尔走过去。
陈泗旭想要拉住纪倾月,手抬起又放下了。
“进宫时我不敢带银针,因为皇帝就是知道了我会针灸才把我召进宫来的。”纪倾月看着稻草人身上的绣花针,“你这东西给我用用?”
惠尔把稻草人紧紧握在手里,净瓶放在一边,从被子下摸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都是绣花针。
说是绣花针并不准确,里面的针细长,虽然不像针灸用的银针,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用这些。”惠尔说道。
纪倾月把盒子拿过,“你把下身的衣物脱去。”
惠尔愣了一下,倒是大大方方的脱了。
众人只看见惠尔的下半身干瘪,不像人的腿一样。
惠尔趴在床上,一手握着净瓶,一手握着稻草人,“你,你们,都别想花招。”
“听见没,别做蠢事,不然都死在这。”纪倾月指指净瓶,对着身后众人说道,“别来打扰我。”
纪倾月手速极快的取出绣花针,一根根扎在惠尔腿上的穴位。
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屏息以待。
纪倾月行云流水一般扎进二十几根银针,等了片刻一一拔出。
“怎么样,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脚了吧?”纪倾月把绣花针扔进盒子里,说道。
惠尔惊讶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的腿上酥麻,像是有蚂蚁跑过一样,很痒。
他却感到开心,“我能感觉到了,我能感觉到我的腿了!”
“现在你信我了?你那兄长在外头吃好喝好,你却……真可怜!”
“你能救我,你们能救我出去!”惠尔激动的说道。
“没错,我能。你只要别动墨王爷动手,我就能救你。对了,你这眼睛我也可以治,你想不想看看你这房间有多简陋?”纪倾月说道。
“想!你快用针灸!”
“你杀了他!”
太子尖声叫道。
在看到纪倾月把绣花针扎进惠尔头上那一刻,在惠尔看见光又倒在床上那一刻,太子简直心惊。
纪倾月却不理会,拿着惠尔死的时候抢过来的稻草人,从怀中取出火折子吹燃,把稻草人一把烧了。
虽然撒丽公主说只要杀了下诅咒的人或者毁掉替身之一就行,纪倾月却不肯放过一点对萧平墨不利的因素。
陈泗旭紧跟着拿起惠尔另一手的净瓶,揣在怀里,“我们出去。”
“你把他杀了,杀了。”太子浑浑噩噩的看着床上的惠尔,觉得自己离长生不老的距离一下子被拉长。
“机关应该在墙上,所有人都快找!”道人招呼着侍卫与自己一起寻找机关。
纪倾月把火折子关上,看着地垫上的一堆灰烬,笑了。
她的病人,被治好啦!
“这里有出路!”
道人找到另一处机关,率先走进去。
他们往外走的速度很快,比来时要快上一倍。
“太子殿下,我要带着我外甥女出去了,我那外甥吵闹着要姐姐呢。”出地道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时候,陈泗旭缓缓说道。
“先与我回太子府。”
“不行,现在我们就要离开。”
“你看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太子急道。
“不是,可这里能和太子讲条件。毕竟那惠及和尚说不准就来看看他亲爱的师弟,到时候发现我外甥女,肯定要杀死她吧?她把人家好事给毁了。”陈泗旭说到这的时候脸上很精彩,纪倾月的决断是他玩玩没有想到的。
可事已至此,陈泗旭只能继续和太子讲条件,“我这外甥女死了,太子好像也会死?是吧?”
“舅舅猜的真准,那银蛊虫认路,又到了太子身上去了。”
陈泗旭哈哈一笑,“晚上出宫艰难,还请太子殿下帮忙。”
“可她出去了,本宫怎么办?她若在外面死了,本宫多亏啊!”太子摇头。
“我若离去,太子便不会与我又关联。我四您也没事。”纪倾月说道。
“我凭什么信你!”
纪倾月不说话,负手而立。
陈泗旭抬头看看月亮,“诶呀呀,也不知道惠及什么时候想他弟弟。”
太子咬咬牙,“把他们送出去!”
太子府的人对宫里很熟悉,尤其是禁军巡逻的空档,他么拿捏得大差不差。
紧要处的打点和人脉他们也有,纪倾月她们出了宫就被陈家守在外面的人装进马车里,一路远离皇宫。
“舅舅,你看今天天这么好,适合出城啊!”纪倾月笑道。
“出个屁!你真当我有那么大能耐!”陈泗旭翻个白眼,“等城门一开,就能出去了,现在给我老实等着!”
纪倾月从善如流,“看来舅舅早有安排,是我杞人忧天了……”
纪倾月正因解决一桩心事心情大好与陈泗旭开着玩笑,下车进入一处小院看清里面的人之后却消了声。
“阿姊……”
纪文斌看着纪倾月,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上百种情绪夹杂,却只唤出一句。
“我回来了。”纪倾月轻笑着走到纪文斌面前,拉起纪文斌的手。
纪文斌赌气的甩手,没想到真的甩开了。
他正怅然若失,纪倾月却又握住了他的手,纪文斌这次没在耍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