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去，奶奶已经把饭做好了。
下午，姚青青先和面醒着，醒好的面包饺子才筋道。
接下来就是炒菜肴，奶奶是长辈，会有晚辈来拜年，总有会喝酒的，需要几个下酒菜。
姚青青不想太招摇，就炒四个好了。
鱼、兔肉、胡萝卜芫荽拌蒜、萝卜丸子。
有两道是费工夫的菜。
最后做的是鱼，大火开锅，慢火炖熟。
这个工夫，姚青青就开始剁馅了，白菜芯再放上足够多的瘦肉，奢侈一次，加了两勺花生油。
葱姜茴香都放了一点。
“奶，你闻闻，合适吗？”
“不用闻，挺香的，人老了，连鼻子也老了，闻不出来了。”
大年要吃两天饺子，祖孙两个包了三大盖帘，今明两天够了。
姚青青刚要把面板收起来，姚奶奶说话了，“你盛奶奶身体不好，他孙子又是个大男人，老邻老居的，盛云泽又帮了咱的忙……”
姚青青明白了。
“奶，咱过去帮忙让人看见不好，这么着吧，你去把他家的面和馅端过来，咱们帮着包。”
作为新时代出生的姚青青没那么迂腐，她就单纯地不想招事而已。
“要是馅儿还没剁，面还没和呢？”
“奶，那就难办了，面和肉都挺稀罕的，咱不能拿到咱家弄。”
姚奶奶看了姚青青一眼，“照你这么说，把馅和面团拿过来也不行，万一昧下呢？”
“所以说不帮忙是对的。”
姚奶奶戳了她一指头，有点重，“没良心的丫头，人家帮了咱不少，要是不救你，你这会嗯嗯嗯。”
嗯嗯嗯代表什么，过大年就不说了，姚青青懂。
“走吧，那就去帮忙，奶，我和你一起。”
盛家这边，盛云泽正在和面，怕累着奶奶，打算就包一盖帘饺子。
“嫂子，包饺子了吗？”
盛奶奶，“还没呢，快进来。”
一进门，就看见盛云泽挽着袖子，站在灶台前，用力揉着面团，高高的个子，显的有些憋屈。
“知道你的身子不好，我喊青丫头来帮忙。”
“远亲不如近邻，只有你这个老姐妹还惦记我。”
“唉，不行了，以后我也有心无力了，还得指望你孙媳妇。”
“是啊，孙媳妇在哪里呢？过了今晚又长了一岁，28了。”
盛云泽差点被呛到。
姚青青见状，连忙上前，从盛云泽手中接过面团，继续揉捏，“馅剁了吗？”
“还没。”
“用什么做馅准备好。”
“奶奶说用大白菜剁肉。”
“那剁肉你来吧。”
“好。”
两人的动作默契而和谐，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盛奶奶对姚青青是越看越满意，除去是二婚，没一点可挑的，又有本事又漂亮，对老的还孝顺，就是不知道自家孙子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奶，馅调好了，过来包饺子吧。”
这几个月，姚青青没参加体力劳动，手养过来了，白暂细长，指甲红润，饺子皮在她手上翻转，一个元宝形状的饺子就成功了。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有的人觉得时间太长了，有的人觉得时间太短了。
晚上姚青青没去拜年，她和谁都不熟，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蒙着头睡。
家里倒是来了拜年的人，一拨一拨的晚辈。
“奶，我要睡了，明天早上再吃饺子。”
“行啊，睡吧，看样子没人来了，我去把大门关上。”
姚奶奶想错了，她刚想关上门，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沈书培？”
“是我，姚青呢？”
“你找她干什么？你给我滚！”
姚奶奶伸手要推他，沈书培已经把大门带上了，“奶奶，你挡不住我的，别拦着了，小心伤到你。”
姚奶奶气不过，还是照着他的背捶了两下。
“青青，沈家那个玩意来了。”
姚青青还没睡着，她赶紧爬了起来，穿上了棉袄，沈书培挑帘走了进来。
本来沈书培的那张脸还是值得一看的，这会横眉冷目，没法看了。
姚青青抽了抽嘴角，“沈大学生气的不轻啊，说说吧，谁惹你了？”
沈书培手指着姚青青，“你还有脸问，真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说说吧，我恶毒在哪？是离婚成全你们这一对渣男渣女恶毒，还是在你们沈家当牛做马恶毒了？”
“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你在我们沈家出了力，你有事冲我来，你不能伤害姚芊啊。”
姚青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真是倒反天罡，到底谁害谁呀？
“沈书培，你坐下，收起你恶毒的表情，来来来，你跟我说清楚，我是怎么害你的姚芊小宝贝的？”
小宝贝一出口，让奶奶点了一下脑袋，“好好说话。”
沈书培一脸愤懑，仍强忍着坐下，眼神中满是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轻颤，“姚青，你别装无辜！我和姚芊本来就谈恋爱，她何错之有？她现在精神受到严重刺激，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嘴里还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敢说你没有对她做过什么？”
说到激动处，他几乎要站起身来，暴打姚青青一顿，却被姚青青冷静的目光钉在了座位上。
姚青青轻轻一笑，带着几分嘲讽，“哦？念我的名字？那可能是坏事做多了，心心念念还想害我。沈书培，你扪心自问，我在沈家时，怎么不是尽心尽力？而你，还有你的姚芊，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反过来倒打一耙，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书培终于开始问罪了，“奶奶也不是外人，没有什么好瞒着她的，我问你姚芊为什么怀孕了？”
“为什么？你得问她自己，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让她怀孕？还是风让她怀孕的？”
“少胡搅蛮缠了，那次你去省城，姚芊只是想跟你谈谈，你却让人把她祸害了，才有了她怀孕的事……姚青，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姐姐，你做出这种事，不怕有报应吗？”
姚青青不想跟这个白痴浪费唾液，“你对我的控诉我已经知道了，沈书培，滚吧你。”
“又开始骂人，理屈了吧？我要向所有人揭发你，你会失去工作，受人唾弃的。”
姚青青没废话，麻溜的下炕，一脚把沈书培踹翻在地。
“我理屈你妈x，我是不屑跟你这样的白痴说话，沈大学生，说话要讲证据，不然就是放屁。你但凡有点脑子，哪怕是狗脑子，都会转几个弯。
姚芊是不是告诉你，是我找的人让她怀孕了？我长这么大，没去过省城，我怎么能知道她去招待所找我？还提前安排了人，我是会未卜先知吗？
会不会是她提前找好了人？想祸害别人，结果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