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关心,只要她别跑我面前犯贱就行了,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惹的她,神经不正常。”
秦秀兰挽着姚青青的胳膊,“不管她了,要不要去逛供销社,看看有没有好布料,马上就到夏天了,得做夏装了。”
姚青青没兴趣,她不如在公社买,乔兰的妈妈是她的“人脉”,在这里她可没有熟人。
也没带布票。
“不去了,我腰疼,得回房间躺着去。”
秦秀兰笑的贱兮兮的,“你们——昨晚你男人这么勇吗?”
“少胡说了,我腰疼是因为……床太小了。”
姚青青有好好想过,床不是很小,躺两个人绝对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她睡觉不老实。
让你睡床,不是让你睡人。
“你们真没那个?”
“没有。”
“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躺在身边,是怎么忍住的?”
算忍住吗?想起她早上碰到的那个,明明是没忍住;至今没对她有企图,是她没有魅力?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胸,又摸了一下屁股,难道他喜欢小馒头或者飞机场?
姚青青得出一个结论:盛云泽眼瞎。
“我怀孕了,他要是这个时候对我动心思,那是秦寿了。”
秦秀兰碰了碰姚青青的胳膊肘子,“告诉你一个你不知道的,怀孕头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但三个月后可以。”
算算时间,姚青青满三个月了,她对盛云泽不排斥,对那个也不排斥,但这种事得男人主动吧?
“不要和我说这个了,我要回去看书了。”
“你可别成书呆子。”
知道盛云泽要来,姚青青喂饱自己以后,又打了一份菜和四个馒头,端着回招待所了。
“不打搅你了,我走了。”
姚青青和秦秀兰说再见,“回去好好看书,明天要还给赵老师了。”
“知道。”
姚青青的腰确实有点疼,揉了揉,就坐在床上看书。
姚青青知道自己的记忆达不到过目不忘,好的地方她都抄下来了,闲着了多看看。
做不到过目不忘,那就经常看,巩固记忆。
又念了十多遍绕口令:“扁担长,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扁担要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
房门轻响,有个声音在说:“青青,是我。”
是盛云泽来了。
姚青青打开门,盛云泽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又是骑自行车吗?”
“嗯。”
“这么远的路,骑自行车多累啊?不是让你坐车吗?”几十里路,姚青青气他傻。
“骑自行车方便,公共客车都停了。”
早起晚归的,这个点哪还有自行车?
姚青青早打好水了,让盛云泽先洗把脸。
“我打饭了,晚上没有豆腐卷,要不我就给你买豆腐卷了,不干巴。”
盛云泽看了一眼饭盒,黄灿灿的土豆条子炖肉。
“这个就挺好,你吃了吗?”
“吃了,我吃的是小白菜,也是馒头。”
盛云泽就不说话了,要是吃出来肉,还是会把肥的咬下来,瘦的给姚青青。
“你自个吃吧,我不饿。”
“给你加营养。”
姚青青嗔了他一眼,“可别说加什么营养,我都感觉我胖了,胖成桶可就不好看了。”
姚青青在看书,盛云泽在看她,嘴角微启,“胖点也好看。”
姚青青怎么觉得盛云泽看她的眼神拉丝了呢?不,不可能,肯定是错觉。
“青青,书拿的远一点。”
“噢,知道了。”
盛云泽去洗碗,姚青青休息了一会,缓解缓解眼睛。
敲门声响起了。
“我没插门。”
盛云泽这是搞的哪一出,老婆在里面还需要敲门啊?
敲门声又响起了。
姚青青放下书就去开门,“就算手上没空,用脚踢都踢开了……”
门外站着的不是盛云泽,而是一个陌生男子。
“你找谁?”
“我找盛云泽,他是住在这里吧?”
“是,你找他什么事?”
盛云泽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问道:“谁找我?”
看到盛云泽,姚青青莫名心安,“不认识。”
盛云泽看着来人,有点面熟,“你是……”
男子笑了笑,和盛云泽握手,“祈远舟,我对盛连长而印象,盛连长不认识我了。”
能叫他盛连长的,那肯定是部队上的人,曾经是部队上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盛连,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盛云泽推姚青青进屋,“先休息,把门插好,我去去就来。”
姚青青很想拉住盛云泽,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可两个人已经走了。
“那你早点回来。”
也不知道盛云泽有没有听见,反正没回应她。
不管了,反正人都长着腿。
……
盛云泽跟随着那个人到了接待区。
“你是谁?你找我什么事?”
“我叫祈远舟,也是孟团手下的兵,前些日子刚转业,分配在治安巡逻大队下面的三中队。我原先是二营三连的,不经常和你见面,但我认识你。”
好像没多少有价值的东西,盛云泽有些不耐,“你找我什么事?”
“孙秋颖是我二姨家表妹,人还在派出所,我二姨的意思,想与你们和解。”
“怎么和解?她明明知道我爱人怀孕了,还三番两次欺负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还用说吗?”
祈远舟,“我这个表妹,小心眼,比针鼻还小。不瞒你说,我亲妹妹还挨过她的欺负呢,我家的人都不喜欢她。”
盛云泽来了兴致,“你说的这些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当说客的,倒是像来踩一脚的。”
祈远舟从口袋里掏出两支烟,递给盛云泽一支,另一支给自己点上。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踩一脚的,具体原因不方便说。我是这么想的,孙秋颖没给嫂子造成什么严重伤害,顶多拘留两天,该放还是得放。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就放,你们让他家多出点血。
她家的不义之财太多了,应该吐出来一些。”
盛云泽眼睛微眯,无意识的打着响指……不太响,就是个习惯。
“我怎么觉得有种被人下套的感觉呢?”
“盛连,错觉,你们只需要强硬,剩下的我来解决。”
盛云泽身体倚在靠背上,冷眼看祈远舟,“还是不相信,信不过你。”
祈远舟很是无奈,“盛连的警惕性真高啊,看看这个你就明白了。”
祈远舟交给盛云泽一封信。
盛云泽一目十行看完了,情绪看不出任何波动,收起来又还给了祈远舟。
“怎么样?还是信不过?”
“愿意配合,你小心。”
盛云泽拍拍祈远舟的肩膀,转身走了。
身姿挺拔,淡定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