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兰肯定是对那个人动过心的,要不也不会这么失望,这么痛苦。
“没想着解除误会吗?”
乔兰摇摇头,“我的事很简单啊,他要是怀疑,找人打听打听,一问便知。可他没有这么做,我又何苦去自证清白呢?他不在乎你。”
姚青青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
这件多多少少也影响到了姚青青的心情,女人嘛,带入感太强了,总会带入到自己身上。
姚青青是女人,也有女人的小毛病。
回家的路上,盛云泽感觉到了。
“怎么不说话?”
“过年那阵子,乔兰谈了个对象,还是在县里上班的,黄了。”
“这有什么,黄了再找呗,遇上的人不一定每个都合适。”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样啊?你以为是去买大白菜啊,由着你挑来挑去?”
盛云泽显然没想到姚青青的反应这么大,赶紧把自行车停了下来,解开了腰间的布条。
盛云泽太小心了,怕姚青青在后座睡着出意外,就弄了一根布条把两人捆住,像连体婴一样。
姚青青看着盛云泽的眼神很是幽怨。
盛云泽后知后觉姚青青是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盛云泽没想出原因来。
“我好像没说什么吧?”
盛云泽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望着姚青青。
姚青青突然认识到自己过分了,乔兰是她的朋友,不是盛云泽的,盛云泽平淡很正常。
要是盛云泽太热情,不舒服的就该是她了。
“没什么,我就是替乔兰难过,上一次她告诉我的时候明明很高兴,而那个男人听信了别人的谣言,甚至都不求证一下。”
盛云泽了然,“放心吧,我不是他,这样的人分了就分了吧,分了是好事。”
姚青青坐在后座,怀里捧着一大束迎春花,真是人比花娇。
进了家门,姚青青就去找瓶子去了,不赶紧插起来,过一晚上,花就蔫了。
家里刚办了喜事,酒瓶子有十多个,姚青青冲干净了,把花一枝枝剪好,插上。
可惜花瓶太小,又有点头重脚轻,插不了几支。
那就多插几个花瓶。
插好了,姚青青抱着去找盛奶奶显摆。
“奶奶,您闻闻,花香不香?”
盛奶奶凑过来闻了闻,“香,喷香喷香的,你自己摘的?这东西带刺的,可别扎着手。”
“不是,是盛云泽摘的……奶奶,他干什么去了?”
“去挑水去了。”
盛云泽忙着去井边挑水,三担就满了,又去帮姚奶奶挑了两担。
姚青青洗手,帮奶奶做饭。
“去歇着吧,不用你。”
“我不累,两个人做的快。”
晚饭过后,盛奶奶把孙子孙媳妇叫到了跟前。
“我年纪大了,眼花耳背的,我现在把钥匙交给青青,以后这个家的钱就由你来管。”
姚青青推拒,“奶奶,这不行,我还年轻没有经验,还是得靠奶奶管。”
姚青青边说边摆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是急的,人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盛云泽在一旁笑着,他不掺言。
盛奶奶握住姚青青的手,就像终于有了托付之人,“青青啊,别看你自己,你在我心里,比谁都细心能干。云泽除了你和我,没有别的亲人,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到哪一天,这家迟早是要交给你们的。你就别推辞了,奶奶信得过你。”
盛奶奶将一把钥匙放到了姚青青手心里,看样子不拿是不行了。
姚青青把锁头打开,小手箱里放着三张存单,分别是三百五百不等。
一共是一千二百块。
还有少量现金和若干票据。
姚青青把现金给了盛奶奶,“我和盛云泽都有工资,您在家里需要钱买东西,手里有钱能方便点。
盛云泽,明天你去配把钥匙,给奶奶一把,这个家是咱三个人的,咱一起管家。”
这个处理结果,盛奶奶很满意。
盛奶奶其实是矛盾的,她管家的话,怕孙子孙媳妇嫌她霸着家不放;不管家的话,又怕被孙辈抛弃,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最经典的一句话:娶了媳妇忘了娘。
现在好了。
小手箱的漆都掉了,留下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姚青青把它放在新房的柜子上,他们上班不锁门,奶奶可以进来。
“以后,咱俩的工资都在这里面,不许交给我,听见了吗?”
“听见了。”
姚青青把两瓶迎春花放在奶奶那屋的窗台上,另外两瓶抱到他们的卧室,放在柜子上。
闻起来挺香的。
“你喜欢花?”
“当然了,漂亮的东西你不喜欢啊?”姚青青和盛云泽商议,“问奶奶要东边小园,不大一点就够了,我养花。”
“你开口,奶奶肯定答应。”
今天真是奇怪,盛云泽早早上了床,还是待在她那床被子里面。
“你这是干什么呀?坐月子?”
说完以后姚青青就后悔了,这算不算在伤口上撒盐?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盛云泽手枕在脑后,靠在床头上,“我要是会坐月子,就能替你了。”
姚青青坐在他身旁,问道:“那你在干什么?”
“暖床啊,省的你冷。”
男人的火力劲大,就像个火炉一样。
“热乎了,上来吧。”
盛云泽挪到自己的被窝。
“谢谢哈。”
姚青青越过他,爬进自己的被窝。
暖和和的,脚底下还有两个简易暖水袋(食盐水瓶装热水)。
今天晚上应该会安分守己了吧?
盛云泽把灯吹熄了。
实在是太无聊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电脑,真不敢想象这几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
“睡了吗?”黑暗中,盛云泽问道。
“没。”
沾枕头就睡,那睡眠质量得有多好。
“那怎么不说话?”
姚青青翻了个身,背对着盛云泽,“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
原主的生活像一潭死水,让姚芊搅和的没有朋友,和亲姊妹姚紫的关系都不好,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盛云泽,你在哪个地方当的兵?”
“离京市不远。”
“真羡慕你,我就去了两趟省城,连省都没出去过。”
“外面没什么好的,挺乱的,还是在家好。”
姚青青明白,这是一个特殊时期。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
早上,大无语的事件再次发生:她,姚青青又在盛云泽的怀里醒过来的。
四目相对时,是最尴尬的。
姚青青手脚并用爬回自己的被窝,窸窸窣窣穿衣服。
她在想,下一步要不要考虑把手绑上。
“青青,我们是夫妻。”
“我知道。”
可还是很尴尬,特别尴尬。
盛云泽在院子里洗脸,盛宝田家儿子跑了进来,“大爷,你家的信,我爹让我送过来。”
收信人是姚青,再看看寄信人地址,脸冷了下来。
“为民,问奶奶要糖去。”
姚青青刚从屋里走出来,盛云泽就递过来一封信。
“我的?”
“对。”
姚青青看了一眼信封,随手丢在了一边。
迟来的深情比狗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