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撒谎,青青会答应嫁给我吗?”
“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你直接承认孩子是你的不就行了吗?谁让你费这么大的劲了?”
盛云泽一手拿馍一手夹菜,辩白道:“就算是我着了道,事也是我做的,还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难不成你还想瞒一辈子?你不说,青青会以为不是咱家的孩子,老是有顾虑。”
盛云泽狠狠地咬了一口馍,“我不会瞒一辈子的,等我们有感情了,我会跟她说的。现在说,她会直接把我开除了,你想想她能不恨那个人吗?”
孙子的担心不无道理。
“行吧,那就快点,我不希望我孙子或者孙女让她娘以为是别人家的种。”
晚上,姚青青和奶奶躺在一起说话。
“奶,我睡觉不老实吗?”
“不老实,踢被子还爱搂人脖子。”
想起盛云泽脖子上的勒痕,姚青青的最后一点挣扎也没有了,她干笑,“奶,我睡觉这么不老实,怎么没听你说过。”
“说这个干什么?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说出来你不害臊啊?还是说出来你就能改呀?”
改,有些难。
都是原主害的,她睡觉可老实了。
“好了,睡觉吧,你不累啊?”
姚青青伸着一根手指,“我最后问你一件事,你和盛奶奶做了几十年的邻居,盛云泽以前经常受欺负吗?”
“除了盛良柏一家,还能有谁欺负她们?你现在嫁到盛家了,她们肯定也会恨你,你小心点。”
“那就让他们蹦哒,我不怕。”
“你一个大人倒是好说,还有孩子呢,小心点没坏处。”
想想也是。
小心驶的万年船。
……
姚青青今天要上班了,懒觉是没有的了,不过还有一个好处,嫁给盛云泽了,她就不用每天苦哈哈走十几里路了。
可以起的晚一点。
早上姚奶奶煮了一个鸡蛋,煮的白面糊糊,吃的饼子。
盛云泽倒是过来喊了一次,他也做饭了,姚青青没回去,就在这边吃了。
今天还有一个好消息,鉴于两个人已经结婚了,盛云泽终于争取到了一间房子。
很小的一间,能放下一张床,还能放个炉子做饭,想的是姚青青中午休息,下雨下雪的不好走,也能宿一晚。
计划经济时代,啥都紧张,盛云泽能争取到这么一间房子,姚青青很知足了。
都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在等着排队。
中午盛云泽去打饭,姚青青就坐在床沿上等着。
“今天是大包子,亏我去的早,不然早让他们抢光了。”
打饭还有个小插曲呢。
男人吃的多,买的也多,还有结婚的,一家人的伙食都是让男人打。
包子更是难得,一个星期才一次。
以前的盛云泽还能让给别人打,他一个人随便打点就能吃饱,还能跟别人的老婆孩子抢啊?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有老婆孩子,也要为老婆孩子争。
盛云泽出马,旁人得靠边站。
有人就倒苦水了,“盛所长,你就没必要跟我们挤了吧?”
盛云泽也没生气,他冰块脸(人前就是冰块脸,老婆面前不是),“不挤怎么打饭,难不成你们吃我看着。”
“我们可是为老婆孩子打,和你不一样。”
“就像谁不是似的。”
有妇女想起来了,“对了,盛所长结婚了呀。”
那是有理由挤。
偏偏有人爱嚼舌头,小声嘟囔,“一个二婚的,盛所长当成宝了。”
盛云泽精准地找到了这个女人,给了她一记眼刀。
盛云泽一个大男人,不能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但不能代表别人不会。
乔兰就排在后面,听闻此言就笑了一声,“有些人不是二婚的,也苦呵呵的在挤呢,哪来的优越感啊?”
女人看了乔兰一眼,都是女人,都是来挤着打饭的,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你不也是吗?”
“我承认自己也苦哈哈的,可我没去酸别人,话多死的快,话少活的久。”
“来,掏我兜。”盛云泽侧着身子,让姚青青掏兜。
“有什么呀?神神秘秘的的?”
姚青青依言掏兜,掏出十几个大枣来。
后世的姚青青吃零嘴吃习惯了,来到这个年代憋屈了几个月,看见大红枣真是谗的慌。
“哪来的?”
“杨家庄有对老年夫妻,帮队上放羊,结果丢了两只,我们帮着找回来的,今天早上老太太挎着篮子来送了枣,还送了两把子鸡蛋。”
“你们还管这个呀?”
“基层什么都管,只要找上门,就要出警的。我们还找过鸡,找过在山上睡着的孩子,上树下不来的大人也得救。”
“这么看,你们还挺辛苦的。”
姚青青咬了一口,没有任何科技狠活,甜的很。
“先吃饭。”
大白菜馅的大包子,油盐都不太到位,大锅饭有这个水平算不错了。
四个包子,姚青青吃了三个,剩了一个给盛云泽了。
“睡会吧,到点了喊你。”
床上啥也没有,盛云泽把自己的军大衣铺上,头上枕着两本书。
姚青青睡不着,就是闭目养神,顺便偷偷的看两眼盛云泽。
这个男人的身材真好啊,肩宽腰窄,身材欣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全是活力。
而且他的屁股还有些翘……
姚青青,她是不是捡着宝了?
盛云泽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转过头来“恐吓”道:“还不睡?”
“睡了,睡了。”
盛云泽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带上门去刷碗了。
姚青青开始上班,春天还是很忙的,要宣传治安,要广播种植知识和田间管理,还要做好教育宣传,执行扫盲任务。
宣传队又下乡宣传了,只有下午一场,四点钟左右就能回来。
乔兰来看姚青青了。
“新婚生活怎么样?”
“就那样。”
乔兰打趣,“就哪样啊?施主面似桃花,眼神流波,眉目含情,老纳掐指一算,施主是中了情蛊。”
姚青青扬手打她,“少胡说八道了,我还和以前一样。”
乔兰笑得前俯后仰,一手轻拍姚青青的肩头,仿佛真的在为她把脉诊断。
“瞧瞧,我们这幸福的小模样,藏都藏不住。情蛊啊情蛊,看来咱们盛所长魅力无边,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咯!”
乔兰故意拉长声调,模仿起说书人的腔调,眼神里满是戏谑与祝福。
姚青青被她逗得脸颊绯红,两人打成一团,笑作一团。
“说正事呢,你和机车厂的那位什么时候结婚?”
乔兰说这件事的时候,姚青青还没结婚,现在姚青青结婚了,乔兰应该也快了。
“黄了。”
姚青青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对他还算满意吗?”
“他收到一封信,信上面把我说的顽劣不堪,那个臭男人信以为真,不问青红皂白就指责我……这样的男人,经不住别人的一点挑拨,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