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泽没待多久，就要去上班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姚青青想了想，有样东西她特别想吃，“要是有卖糖葫芦的，买串糖葫芦。”
姚传江忍不住吐槽，“妹妹，你越来越像小孩了，还知道吃零嘴了，都是盛云泽惯的。”
姚青青回怼，“二哥你真是太平洋的警察。”
姚传江真的没听懂，“太平洋上有警察啊？大西洋呢？”
“你是太平洋上的警察——管的宽！”
姚奶奶出面端水，“行了，哥哥没个哥哥样，妹妹没个妹妹样，多大了还吵，也不怕云泽笑话。”
这种打打闹闹的兄妹感情，盛云泽却很羡慕，“这样挺好，我不笑话，青青，我走了，下了班来接你。”
姚奶奶提醒，“别接了，今天是回门，要在家里住一宿的。”
姚青青和奶奶好一阵子腻歪。
姚传江抱着胳膊，打着寒战，“哎哟，多大的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配边关十八载，这刚回来呢。”
“二哥个榆木疙瘩，是不可能理解我和奶奶感情的，二哥，你还不去盖你的房子去。”
姚传江这才想起来，他还有正事要干呢。
姚奶奶数落姚青青，“你这张嘴啊，就不会说句软和话？”
“会说啊，我只会和奶奶说。”
“和你男人会说不？”
姚青青想了想，她对盛亏泽没有多差，也没有多好。
“就那样吧。”
“哪样？盛家小子对你不好？”
“还行啊，没吵我没骂我，没短了我吃我喝的。”
“那你老婆婆呢？”
“挺好的。”
姚奶奶这才放下心来。
“青青，响午想吃什么呀？”
姚青青还真认真想了想，“不是有鱼吗？奶奶咱炖鱼吧。”
“你吃鱼不吐了？”
“吐了再吃呗，回自己家了，我想吃点我爱吃的。”
“好，那就做鱼。”
中午做的鱼，姚奶奶还留两个孙子吃饭了。
“二哥，你这房子还得几天啊？天天巴嗒巴嗒响，奶奶都休息不好。”
姚传江很过意不去，“没办法，人手不够。”
“人手不够就去想办法啊，你上一天班挣的工资够雇两个人了，换我是你领导，天天请假我早开除你了。”
姚青说的对，他请假是请多了。
其实四五里地的左庄就有建筑队。
“那我去左庄问问，听说他们出庄要管饭。”
管饭不行，那更膈应奶奶睡不着觉了。
“让他们自己带饭，工钱上加一点点，使劲往下磨。”
……
和奶奶在一起，时间过的真快。
太阳下山了，又到了晚饭时间了。
姚青青下厨，为自己炝了个胡萝卜。
姚奶奶咳嗽连连，“你怎么吃这么辣？”
“馋了就吃呗，又不是大鱼大肉买不起，我昨个还炝了菠菜……”
姚奶奶拽着姚青青问：“你天天这么吃吗？”
姚青青点头，“就是费了点油，奶奶也没说我。”
“酸儿辣女，青青，你这胎是闺女吧？”
“奶奶，酸儿辣女不准的，真要是个闺女，那我还烧了高香了。”
“你真是……脑子不转弯。”
盛家之所以娶青青，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个儿子传盛家香火，这要是个小闺女，盛云泽又不能生，后果很严重……
也就青青这个傻丫头，还乐呵呵的啥事都不想。
盛云泽今天加班，回来的晚了，不过糖葫芦是买了的。
多买了一串。
“云泽，青青任性，别惯着她。”
“就两串糖葫芦，花不了多少钱。”
换作以前，姚青青肯定不吃，小孩子吃的东西。
孕妇的口味像六月的天，千变万化。
姚奶奶却心事重重。
这件事得说到明面上，要是盛家那边只想要儿子，那还不如让青青把孩子打了。
“云泽，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盛云泽就跟着姚奶奶去了外面。
“奶奶，您是有什么话要嘱咐我吗？”
姚奶奶看了盛云泽一眼，问道：“青青一天吃了两次炝菠菜？”
盛云泽诚恳地承认错误，“是我没管住她，那东西太辣，我以后不会让她吃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都说酸男辣女，青青这胎可能是闺女，你奶奶会不会嫌弃？”
“不会，奶奶就喜欢孩子，说我们家太冷清，有孩子闹哄着就好了。”
“这不一样，要是你能生的话，后面可以再生，总能生出儿子来；可你不能生，你俩就只有这一个孩子了，你奶奶还能不嫌弃？”
盛云泽朝屋内看了一眼，姚青还像个没事人一样。
盛云泽强装笑脸，“奶奶是什么意思？”
“你和青青商量一下，趁早把孩子打了吧。”
“打了以后呢？”
“看你奶奶的意思，离婚也行，有我活着的一天，就有她待的地。”
“再离婚，青青可就离两次了，传出去可不好听。”
姚奶奶，“那也比被你们嫌弃，娘俩都没有好日子过强。”
盛云泽扶姚奶奶在石头上坐下，很认真地跟她分析，“奶奶，光凭吃辣椒没法判断一定是个女孩，青青还吃糖葫芦呢，医生都说了没有依据。再说了，就算是个小闺女，也是盛家的孩子，奶奶肯定也喜欢。
真要是嫌弃，我就跟奶奶说实话，嫌弃小闺女，以后她连孙女都没有。”
姚奶奶也不是真的想让两个人离婚，什么叫患得患失，她大概就是。
她是在试探盛云泽的态度呢。
姚奶奶拍了拍盛云泽的胳膊，“那好吧，希望你说到做到，回去吧，你奶奶应该做饭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看着姚奶奶的背影，盛云泽朝屋里喊了一声，“青青，我回去了，明天一早来接你。”
不隔音，隔壁的二奶奶听见了，酸不拉几的说：“明明叫姚青，喊什么青青啊？也不怕人家笑话。”
二爷爷吧嗒吧嗒抽着烟，“关你屁事，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给我明天下地挣工分去。”
二奶奶满肚子委屈，“我三天饿九顿，什么时候吃饱过，吃撑过？”
“没吃撑还嚼别人的舌根，我看还是没饿着。”
盛奶奶早就做好饭了，是一等孙子不来，二等还是不来。
盛云泽先去洗了手。
“奶奶，还有饭吗？”
盛奶奶问：“你老丈母娘没管饭呀？”
问着话，盛奶奶已经盛了一碗白菜，端出来一笸箩馒。
盛云泽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别提了，没给我留饭不说，还给我训话了，训完话让我回来吃。”
“训话？你又做错什么了？”
“青青爱吃辣椒，奶奶就认为肚子里的是女孩，怕我和您嫌弃。”
盛奶奶连忙表决心，“我怎么会嫌弃呢？男孩女孩都是咱家的孩子……这下好了吧，当时不让你撒谎，你非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