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你说清楚点。”
“我和传河一起截胡的,要不是我们,早让有些人卖了,倒贴了某些狗东西……我说的够清楚了,谁干的自己去想。”
要不是和这些人还有一层血缘关系,赡养是她抹不掉的责任,她才懒的管。
据姚长河所说,姚紫蹦哒的最欢,挨的揍也最狠,姚长布现在把肖建军抓了过来,给了他两条路:要么和姚紫结婚,要么赔之前偷面偷鸡的损失。
“怎么知道姚紫偷面了?”
“我三姐自己说的。”
“那肖建军怎么说?”
“正在到处借钱。”
这点小事就露出真面目了。
“他不娶你三姐?”
“不娶,他说他爸妈不同意。”
“那你三姐怎么说?”
“三姐说,是爹逼着那个杂碎说的,她不信。”
恋爱脑晚期,没救了。
县城赵家。
自从赵海琼知道当年的孩子还活着,她就开始打听孩子的下落了。
当年是一家人的主意,执行的是两个哥哥。
赵海琼和大哥有年龄代沟,她和大哥不亲近,这事只能问二哥。
赵向前诧异地问:“爸妈跟你说了?”
“说了。”
赵海琼不恨爸妈和两个哥哥,做这些都是为了她。
“小妹,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是不找了吧?找回来你又能做什么呢?”
赵海琼其实已经看明白了。
“二哥,我不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他是我带到这个世上的,我要对他负责。”
自己这些年也有了一点积蓄,要是孩子过的不好,她可以接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帮着解决,赵家也不是无能之辈。
“就是找到了,他也未必能认你。”
“我知道,我可以不认。”
虽然怀孕的时候,她和渣男正在谈婚论嫁,但总归缺了一张结婚证,私生子可不光彩。
赵向前犹豫了好久,才说道:“那天在医院里,跟我同一病房的一个病人,长的和……那个人太像了……”
“病人?他怎么了?”
“他是派出所的,好像受伤了。”
“知道他住哪儿吗?”
“知道。”
赵海琼的寻子之路太容易了,以至于她都不敢相信。
既然有怀疑对象,她得去看看。
这个小村子可真偏僻。
走进村子,就看见三三两两的在树底下坐着,年纪大了,工分都挣不了了。
赵海琼的衣着也不是特别光鲜,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和社员不一样。
“同志,你是谁家的亲戚啊?”
赵海琼走过去,蹲下身子跟他们聊天。
“大叔,你们这里有个叫盛云泽的是吧?我是去他家的。”
老头有七十岁上下,小眼睛里闪着精光,“你是盛云泽的什么人?”
“我是他奶奶的堂妹,多年没回来了,来看看我姐。”
“你姐不用看,过的很滋润,靠着他孙子的名头,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狂的很。”
赵海琼没有想到,这家老太太的名声这么差,孩子会不会被她养歪了呀?
“你说的是我姐吗?我姐打小就老实,怎么会是你口中说的那个样子?”
巧了,打听人打听到有心人这里了。
盛良柏人老心不老,还是一如既往的坏的流油,不能明目张胆的使坏,还不能背地里使吗?
“你多年没回来,人是会变的呀,你那个姐姐听说偷人……”
赵海琼眉头紧锁,目光在盛良柏来回游移,心中疑虑更甚。
她已经来了,总得见一面,她来看的是自己的儿子,又不是老太太。
赵海琼起身走了。
这个人不说,她就换个人问呗。
又遇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娘。
“大娘,盛云泽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铁柱,把人送到你云泽叔叔家。”
叫铁柱的孩子特别热心,赵海琼拿出两块糖,孩子更热心了。
“走吧,我带你去。”
七拐八拐,进入了一条狭窄的胡同。
“那个有门楼的就是,数他家房子好。”
这么说,孩子应该过的不错。
“谢谢你了,小朋友,奶奶再给你一块糖。”
完成了任务,得到了奖赏,铁柱高兴的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赵海琼不能直接找过去,人家一开门怎么说?难不成要说:我是来找盛云泽的?
不行,不行。
赵海琼看了一眼邻居家的门,没锁,她就推开走了进去。
“有人在家吗?”
姚紫从屋里面走了出来,姚长布这两天不让她下地,让她伺候老娘,就是想断了她和肖建军的联系。
姚紫是个会看人下菜碟的,见赵海琼不像农村人,语气客气了一些,“同志,你找谁?”
“我是来走亲戚的,亲戚不在家,想在你家等一等。”
“那就里面等吧。”
里屋有味道,姚紫就让人在外间坐。
“还有位老人啊?老人家这是病了?”
姚紫心不甘情不愿地解释道:“我奶奶,吃喝拉撒睡都在炕上,腿走不了路。”
赵海琼是想从她们嘴里知道儿子的情况,再有味道她也不嫌。
“老人家,打扰了。”
姚奶奶指了指凳子,“坐吧。”
“我是隔壁的亲戚,门上上了锁。”
姚紫特别热情,“盛奶奶可能出去了,我姐夫还伤着,肯定走不远。”
“你姐夫?”
“对啊对啊,我姐姐虽然不讲理,不孝敬父母,对我姐夫也不好,成家吵吵闹闹的,但我姐夫是好人,奶奶也是好人,换别家,早就不屑要了。”
姚奶奶指着姚紫,含混不清地骂道:“畜牲——滚!”
姚紫才不听她的,就一躺炕上的废人,再说说什么别人也听不懂。
“你姐夫是谁呀?”
“我姐夫就是盛云泽呀,他是派出所的,受了点伤,这几天在家养着呢。您找他有事啊?要不要我帮您去喊喊?”
姚紫说着,作势就要起身,一脸的热络。
赵海琼心里咯噔一下,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有些手足无措,眼睛紧紧地盯着姚紫,生怕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问问,既然他没大事,我这心里就踏实了。我等会儿,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赵海琼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心里五味杂陈,既期待又紧张。
“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这趟回来想来看看我远房堂姐,盛云泽的媳妇,对,就你那个姐姐,是不是对我姐不好?”
“她对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好,何况是对你姐姐了,我不护短,是她的不对,就是她的不对。外人都说我姐夫人长的好,工作又好,家里又不缺钱,还要这么个母夜叉干什么?”
姚奶奶气的扔枕头,但她力气小,还没扔到地就掉在地上了。
“老人家,你这是?”赵海琼帮着捡了起来。
姚奶奶气的脸色铁青,连赵海琼也往外推,“走,走!”
赵海琼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惹恼老太太的,既然人家不欢迎,那就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