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青青挽住了盛云泽的胳膊,她同样忐忑极了,就怕自己过不了关。
“怎么样?”
“招了,案子破了。”
姚青青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幸不辱命。”
七天七夜,终于划上了一个句号。
韦队走了过来,和姚青青握手,“姚同志,这次多亏了你。”
姚青青不想客气,但身处的这个年代不能太高调,“没有,我就一点点功劳,不足挂齿,韦队长客气了。”
盛云泽提议的时候,韦队长是死马当活马医的,现在不是了,还真的佩服盛云泽的爱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盛所,我要回县里复命了,你送你爱人回家吧。”
盛云泽点头应充,“那我们先走了。”
姚青青的肚子如今五个多月了,但明面上也就不到四个月,幸亏她是个吃不胖的体质,又有双胞胎这个挡箭牌,没有人怀疑。
双胞胎势必要多一份辛苦,两口子就向主管领导要求了,每个月休息两天,不然身体吃不消。
领导答应了,还分给了姚青青一个徒弟,刚刚毕业的女学生。
平日里姚青青带着她,姚青青休息的那两天,徒弟顶上。
回到家,姚青青按捺不住好奇就拉着盛云泽问了,凶手到底为什么草菅人命。
自古奸情出人命,这句话不无道理,虽然值得同情,但犯法了就是犯法了。
法不容情。
……
范文玲一口气生了四个闺女,没有一个带把的,这就让她不受公婆待见。在两个老家伙的挑唆下,死者王乐平但凡有点不如意,气就往老婆孩子身上撒。
范文玲和孩子没少吃苦头。
范文玲除了偷偷的哭,也没有别的法子。她能做的也就是把男人伺候好了,讨好公公婆婆,孩子挨打的时候护着点。
生不出儿子,王乐平以前迁怒于老婆,觉得都是老婆的肚子不争气,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他命中无子。
既然命中无子,王乐平就动脑筋了,他无子不代表媳妇无子。
都懂得,就是借那啥呗。
刚开始,范文玲是不想这么做的,她是个本本分分的农村妇女,自家男人是鸡是狗她都认了,那是她的命。
和别人干那事,她成什么了?
王乐平总有办法让她同意,一次不行,那就揍两次。
范文玲妥协了。
王乐平就开始物色人选,有媳妇有家庭的不敢找,要是让人家媳妇知道了,没好果子吃。
只能找光棍,这个馅饼就砸到了王乐军头上。
光棍、年纪不是太大,除了个子不高,长的还行。关键两个男人还是没出五服的兄弟,好说话。
王乐军三十好几了,说不想女人绝对是假的。
这件事毫不费力就成了。
王乐军和王乐平可不一样,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只要他和范文玲睡在一起,家务都是他的,洗脚洗脸都是他的,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带来给范文玲吃。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范文玲对王乐平没有感情,就算是有,也在这些年的谩骂殴打中没了;她和王乐军也是各取所需。
但人是会变的,王乐军的体贴,让范文玲感情的天平偏向了王乐军这边,两人俨然成了一对夫妻模样。
两人都知道,一旦怀孕了,两个人的关系就得断了,为了维持关系,范文玲就一直没怀孕。
关系也得已维持了五六个月。
但王乐平的耐心是有限的,又开始物色别人了,范文玲不同意,就顶了几句嘴,王乐平就开始大打出手。
王乐军得知后,真是又气又恨。
“不能让他活着了。”
范文玲吓了一跳,“别胡说,那是人,不是小猫小狗。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王乐军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王乐平死了,范文玲就不会挨打,他才能娶范文玲,才能光明正大有自己的孩子,能当爹。
有了这个想法,王乐军开始行动了。
先是去赶大集买了老鼠药,回来碾碎之后烙了一张油饼。
守在王乐平家门外,听见他出门了,才提前到他路过的地方,把包袱扔在了地上。
一切都在按预定的轨道发展,唯一的变数就是王乐平出门之后遇见了张大生,张大生成了那个池鱼……
真是让姚青青长了见识,这个世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姚青青唏嘘不已,“两个人值得同情,但这种做法不提倡,以暴制暴不可取。”
“王乐军把罪责全揽下来了。”
“是条汉子,他知道那个声音不是范文玲吗?”
“知道也晚了。”
姚青青模仿了范文玲的声音,把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王乐军这才急了,全招供了。
为了证明确实是自己干的,王乐军把卖老鼠药的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这也算是真爱了吧?”姚青青问:“会判死刑吗?”
“一死一中毒,应该够量刑标准了。”
同情,但法不容情。
……
赵海琼才五十一岁,又没到退休年龄,赵家人还是费劲巴力地把工作关系转到了县城。
赵海琼回边北小城收拾了东西,以后就彻底在老家县城工作生活了。
预计又是两天两夜的火车。
对面一个戴着校徽和领袖胸章,大学生模样的人正在看书,看的很认真。
如果儿子在自己的身边生活,也应该是大学生了吧?
虽说儿子现在也不错,可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拼了多少命,她看不到但能想的到。
职位都是军功累起来的。
所以,赵海琼对面前的大学生也有几分好感。
“这位同学,来,吃松子。”
大学生放下书,看了看赵海琼,笑着说:“谢谢你,阿姨。”
“不客气,我自带的……学习这么认真,连坐车的时间都不耽误。”
女同学不好意思的说:“知名教授顾时瑾撰写的,我好不容易才借到的,得争分夺秒。”
顾时瑾?同名同姓?
“同学,我也很崇拜顾时瑾教授,能让我看看这本书吗?”
“当然可以。”
赵海琼捧在手里,封面上的“顾时瑾”三个字苍劲有力,既熟悉又陌生。
她轻轻翻开,书页间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冲散了车厢内混合气味。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书页上,将文字边缘镀上了一层金边,赵海琼的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
说实话,专业书籍她看不懂,貌似只是为了体会而看书。
书末页写着xx大学。
还是知名学府教授。
赵海琼把书还给大学生。
“阿姨,你对高数也感兴趣吗?”
赵海琼摇摇头,“懂一点,但接触不多。”
两天两夜,赵海琼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