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王乐平好吃懒做,他就是想,也没有女人靠前。
不过在走访中,盛云泽意外地得到了一条线索。
大约在三个月之前吧,晚上十一点多钟,一名王姓男子的孩子突然腹泻不止,他就抄近路去卫生室抓药。
经过王乐平家的附近,只听咚的一声响,就像有重物落地一样。
他循着声音看过去,不得了了,从王乐平家跳出一个人来,拍了拍裤子,转身走了。
“看清楚是谁了吗?”
“隔了有七八米远,没看清,看走路姿态,是个男的。个头不高,也挺瘦的。”
“多高?多瘦?”
“人肯定不到一米七,能有一百多一点,反正挺瘦的。”
由于生活不好,人瘦不是个例,光凭这一点还真不容易查出来是谁。
盛云泽汇总了线索,交给了办案人员。
韦队大体上翻了翻,问道:“盛所长可有什么建议?”
“不妨试试引蛇出洞?”
因为投毒事件的发生,庙后村还罩在一死一伤的阴影当中,晚上很少有人走动。
王乐平已经下葬了,他的父母兄弟想把他媳妇赶走,“继承”几间房子,闹的不可开交。
王乐平媳妇工都不上了,闭门不出。
今天从大队干部那里传出一个消息,案子结了,是有一个偷狗的贩子下毒药狗的,人已经抓到了。
连日来的人心惶惶可算是得到了安慰。
王乐平家门外,一个黑影轻轻巧巧地翻墙入内。
两短一长的敲门声,堂屋门打开,一只手把他拉了进去。
“你不要命了?这个时候你也敢来?”女人小声说话,最小的闺女跟着她睡。
“没事了,jc那边把狗贩子抓到了,不会怀疑到我。”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咱还是小心些,这一两个月你都别来找我,等风头过了,你不嫌弃我带着四个闺女,你就上门提亲。”
男人激动地把她搂进怀里,“我不嫌弃,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绝对不会像那个畜牲一样。”
女人捂住他的嘴,“别提他,晦气……”
“我……想你了……”
门闭上了,房间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
一个小时之后,黑影从墙内翻出,双脚刚落地,就被人捂住嘴带走了。
“呜呜呜……”
“把嘴巴闭上,聒噪。”
……
王乐军,今年三十五岁,父母双亡,光棍一根,一个人居住。
此人身高168,体重102斤,符合社员指证的那个人的特征。
连夜突审。
“王乐军,说说吧,你大晚上不睡觉,跑人家家里干什么?”
人被带进了派出所,王乐军反而不挣扎了,很冷静。
“她男人死了,我是光棍,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没同意,把我赶出来了。”
还真是护啊,全揽到自己身上了。
盛云泽说了时间:“你是十一点二十三分跳墙进入的,十二点三十五分出来的,这一个小时零十二分钟的时间,你干什么了?”
“我在……撬门。”
“作案工具呢?”
“在院子里随手捡的。”
“怎么没听见呼救?”
“我捂着她嘴巴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亲了,睡了,是我逼她的。”
韦队拿出了一半碗猪大油。
“王乐军,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
“我割了半斤板油,家里有这玩意的多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你为什么藏起来?”
王乐军应对起来一套一套的,“家里有老鼠,我就收起来了。”
“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隐瞒不报?这还不是做贼心虚?”
“你们这些戴大檐帽的,谁见了不害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就瞒了。”
“出事那天你有没有外出?”
“没有,我那天要赶集,向队长请假了。”
“那这双鞋怎么解释?”盛云泽又拿出一双鞋子,“这也是刚从你家搜出来的,那天有雾,地面潮湿,所以鞋上沾上了泥巴。
泥巴是黏土,这种土你家里没有,只有离你家一百米处,有一堆黏土,是用来修房子的。巧的很,我们在黏土上提取了两枚鞋印,和这双鞋子完全一致……这个你怎么解释?”
“是,那天早上我是去过菜地,我在公社有亲戚,打算给他带点菜,反正自己吃不完……我为什么撒谎?一样的理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害怕。”
对答如流,可一点不像害怕。
王乐军被带下去了。
没有有力的证据,王乐军顶多算是乱搞男女关系,判个三五年了事。
韦队压力山大,“盛所,怎么办?”
“审一审死者媳妇吧。”
韦队对这个提议信心不大,趁双方没有沟通过,可以一试。
盛云泽,“我还需要有人帮忙。”
“需要谁?只要我能请来的,我去请。”
“我去就行,我爱人。”
韦队对盛云泽媳妇并不了解,“她会刑侦?”
“不会,她会以假乱真。”
……
死者媳妇叫范文玲,刚被带过来还有些惊慌。
“别害怕,带你来是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范文玲腿打着哆嗦,她就一农村妇女,没见过什么世面,是真怕啊。
“你公公婆婆对你不好?”
“没什么好不好的,怪就怪我不争气,没能给他儿子生个带把的。”
“听说你男人对你也不好,经常打你骂你?”
“没有的事,都是外人胡说八道的,我男人对我很好,他不嫌弃我生的都是闺女。”
“那你男人有没有仇人?你男人是被别人害死的,你最怀疑的人是谁?”
“害人可是重罪,我不能随意编排,我不知道。”
韦队揉了揉脑袋,“带下去吧,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隔壁。
王乐军被带上来,没有审讯人员,只有一个人在押着他的肩膀。
他的嘴巴被堵上了,说不了话。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来,“我说实话,是我毒死了王乐平,你们放了王乐军,和他没有关系。”
王乐军想争辩,肩膀被按住了,“老实点,还没轮到你说话呢。”
“说吧,你怎么害的他?”
“我买了老鼠药,放到面里烙了一张油饼,在王乐平出门前,用包袱包住扔在了路上。”
“你为什么要害他?”
“我没能给他生个儿子,他天天打我,用棍子抽,你们看看我身上的疤……他是往死里打我。”
“王乐军知道吗?是他做的,还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王乐军不知情,也是王乐平逼我勾引王乐军的,为的是生儿子。从头到尾王乐军都是受害者。”
“来,签个字,王乐军就可以放了……”
王乐军挣扎的更厉害了。
……
盛云泽走了进来,把手一挥,“范文玲已经招供了,把人放了吧。”
王乐军一松绑,嘴巴上的东西抽出来,就跪倒在地了,“是我干的,和文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