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进又去我家了，我想催催你，咱快点把婚事订下，他就不能纠缠我了。”
沈书培打量了姚芊一眼，“你和王进是怎么认识的？要是不认识，也不会纠缠你。”
姚芊一愣，今天的沈书培和以往不一样，以前说一句舔狗都不为过，无条件相信她。
姚芊委委屈屈地说：“我不就是去买了一次肉嘛，让他看上了，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换以前，沈书培最吃这一套了，可现在不一样了，眼不太瞎了以后，智商也恢复了一些。
“愿意就嫁，不愿意就不嫁，他能强迫了你吗？还是说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姚芊二愣，今天的沈书培和以前不一样了，换以前早心疼了。
姚芊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模样楚楚可怜。
她轻咬着下唇，“书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可王进他……他总是来骚扰我，我真的好怕。”
姚芊试图靠近沈书培，这个男人见不得她委屈，却见沈书培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与冷淡，这让她的心凉了大半截。
姚芊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书培，轻抚着胸口，看起来像是男人伤了她的心，“书培，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说过会永远保护我，不让我受半点委屈。”
“人是会变的，你不是也变了吗？你出去浪一圈，还想我在原地等你，那我真成了二傻子了……姚芊，我俩到此为止，你嫁你的，我娶我的。”
沈书培转身就走，姚芊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沈书培，你要我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我到底是哪里惹你了？不对，是不是姚青说我坏话了？为什么她说什么你信什么？”
姚青青：最强背锅侠。
“我只是二傻子开窍了，和别人无关，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沈书培不管姚芊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回头。
……
姚青青回到家，姚芊就找来了，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
姚奶奶对这个孙女谈不上喜欢，但终归是自己的亲孙女，也不好不搭理，“你来干什么？看你奶奶？”
姚芊强颜欢笑，“我想找姚青说会话，也是来看奶奶，我给你们丢脸了。”
“好了，我出去走走。”
姚奶奶走到门口又警告，“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啊。”
“奶奶放心吧，只要别人不惹我，我是不会主动惹别人的。”
姚奶奶刚离开，姚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姚青，你对书培说什么了？”
“你们这一对渣男渣女，我连见都不想见，更别提说话了，少把我和你们扯在一起。”
姚芊笃定姚青说什么了。
“不可能，你要是没说什么，书培不可能对我这样的态度。”
姚青青好奇，她是真的好奇，“沈书培对你什么态度？”
“他之前跟我说和我订婚，可现在说和我没有关系，嫁娶各不相干。”
姚青青很快得出了结论，“肯定是你又偷又抢，谎话连篇，两边押宝，反复横跳穿帮了呗。”
“姚青，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有，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要是不和盛云泽退婚差不了，你要是坚持和沈书培在一起也不会差，可惜啊，你一个也没坚持下来。”
人是不会直视自己的问题的，像姚芊这种人，一旦有问题都是别人的问题。
“不对，你一定是和沈书培说了什么，姚青，你真不要脸，你已经和他离婚了。”
姚青青攥住姚芊的四根手指，稍一用力，姚芊就哎呦哎呦的，“疼，疼……”
姚青青松开手，“和我说话，嘴巴放干净点，这是警告。”
姚芊甩了好一阵子手，痛感才消失。
“你现在好粗鲁。”
“都是被你们逼的，有本事你就去追，别什么事都赖在我头上。沈书培在我里就是渣男一个，我要是对他有什么想法，还会离婚吗？只要我不离婚，你永远是三。
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走吧，要是再敢来找我的事，别怪我和你动手。”
姚芊站起来就走了，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姚青，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现在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因为我死过一次，化成厉鬼来找你们报仇的。”
姚青青冷笑着，姚芊亏心事做多了，自然而然心虚，“少神神叨叨的了，你能有这个本事，我喊你祖宗。”
“唉，不肖子孙。”
“你占我便宜！”
姚青青的巴掌举起来了，“你再不走，我可动手了。”
姚芊赶紧往外走，“君子动口不动手，动粗没素质。”
素你妈！
……
姚青青得了一次去县上培训的机会。
为期两天。
这种也叫短期培训，主要是纠正播音员的地方口音，提高业务能力。
住宿是宿在招待所。
这是个机会。
最后一天，因为学员要返回，午饭只有半个小时，吃饭就开始上课，为的是三点半之前下课。
下课之后，别人都忙着收拾东西回去，只有姚青青慢慢腾腾的。
“姚青，你家离县里近吗？看你不着急。”
说话的人叫秦秀云，两天的时间相处，不说有多熟，至少能叫出名字。
“我不急，等会我哥来接我。”
“怪不得，那我们走了。”
姚青青笑着说再见。
等人一走，姚青青开始快进模式，收拾好东西背起来就走。
县医院离招待所还有段距离，姚青青出门坐了公交，三站就到了。
姚青青把围脖往上拉了拉，可惜没有墨镜，要不她把心灵的窗户也遮了。
挂了号，姚青青就去看医生了，先递上妇女用的小本本。
小本本是姚青青花三块钱借的。
“哪里不舒服？”
“我是这个月的月事没有来，超过九天了，想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有不一样的感觉吗？”
“有，恶心。”
医生开了一张单子，“去做个尿检吧，等结果。”
姚青青就去做了，在化验室外面的长椅上等结果。
半个多小时之后，结果出来了：妊娠。
姚青青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死了。
孩子留不得，这是七十年代。不然，唾沫星子能淹死她，还得犯错误挨批斗。
姚青青又回去问医生。
“我想做流产手术，大夫能帮我安排一下吗？”
“为什么不想要这个孩子，目前来看很健康。”
姚青青胡诌，“孩子爸爸死了，这个是二胎，我一个女人哪有能力养两个孩子？不让它来受罪就是我积德了。”
医生很同情，“我可以安排，但家属要签字。”
“不用了吧？我公公婆婆肯定不同意。”
“那没有办法，这是规定。”